感情破裂也好,被人拋棄也好,再如何不幸也好,生活卻總是要繼續,她和孩子的生活也要繼續,何況,她還有一個女兒深陷龍潭虎穴。
溫如初雖然做了“賠本買賣”,但是並不像表面那麼無情無義,對米小白很是照顧,他問米小白今後的打算,米小白表示暫時沒有能力還他錢了,但是會很快想辦法還錢。
溫如初雖然是精明圓滑之人,但並不是苛刻之人,看到米小白處境悽慘,自然不會逼她快速還錢,但是雖不說破,他心裡卻很明白米小白回到美國的原因。
於是溫如初勸道:“你不想回到傷心地,留在美國沒什麼問題,但是你不要妄想你可以有辦法和黑帝抗衡,他當你和小魚走已經是最大的仁慈,那個女孩兒是他最有力的籌碼,他不會輕易還給你的。”
米小白只用了一句話就直接反駁了溫如初:“就算是最不可能的事,我也要想辦法去做,一年也好,十年也罷,只要我的女兒沒有回到我的身邊,我便會一直想辦法努力下去,這種不能放棄的感情,只有母親會懂。”
溫如初不再勸說,給米小白留了一筆錢,讓她有困難開口,於是直接去了B.E總部。
B.E的情況略有些混亂,很多人在南宮冥門口徘徊良久才離去,洛水通報南宮冥溫如初請見,南宮冥痛快的同意了會面。
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了南宮冥和溫如初,溫如初將米小白的是請事情告訴了南宮冥,南宮冥卻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的樣子,於是溫如初忍不住問道:“你的計劃失敗了吧,炎瑾瑜根本不管自己女兒的死活對吧,那個小女孩兒對你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了是吧?”
南宮冥聽到溫如初一連串的問題之後,非常淡定:“你今天來我這裡是想說什麼,如果沒有利用價值,幫那個女人把孩子要回去?”
溫如初尷尬的笑了笑:“我怎麼會摻合你們之間的事,我只是單純的覺得,如果那個孩子沒有利用價值的話,還給那個女人也不錯。”
南宮冥幽然的笑了笑:“沒聽說過撕票嗎?炎瑾瑜既然不在乎,我總不能把人質就這麼放了吧,撕票也是一種震懾,否則門外那些堂主們爲什麼那麼激動你不明白?他們認爲既然炎瑾瑜敢宣佈婚訊,我們應該立即公佈這個孩子的存在,讓他身敗名裂。”
溫如初心驚不已:“那麼說那個孩子必死無疑?冥先生,B.E怎麼說都是響噹噹的黑道組織,不至於殺死一個剛出生的無辜孩子吧?”
南宮冥譏笑:“你也知道我是黑道,既然是黑道,殺人綁架這種事纔是正經買賣不是嗎?管它是剛出生的無辜孩子,還是垂死的老人,對我們來說,不能得到交換價值的砝碼必須處理掉,除非她可以換來其他的東西。”
溫如初直接道:“那這個孩子你準備什麼時候處理?”
南宮冥不緊不慢道:“不急,等炎瑾瑜和伊麗莎白大婚,我再拋出這個孩子不遲。”
溫如初皺了皺眉,卻不敢再問,迅速告辭離開,在門口的洛水看着溫如初的表情,卻緊緊皺着眉頭,她覺得南宮冥總有些什麼東西不太對勁兒……
金耀和慕青火從走廊上走過來,金耀看到洛水,問道:“先生在嗎?”
“在,金堂主有什麼事?先生今天接待了很多人,我需要先向先生請示一下是否見您。”
“我在外面執行任務剛回來,聽說炎瑾瑜已經公佈婚訊,先生是怎麼處理的?我們的人質不奏效?我們束手就擒的看着炎氏和諾頓家族聯姻?”
洛水想了想,把金耀拉到一旁,小聲道:“我覺得先生最近總是怪怪地,虎毒尚不食子,炎瑾瑜就真的可以不在乎自己子嗣的生死?一夜之間,從一個寧可打穿自己肩膀也要救自己女人的男子漢變成了一個利益爲上,拋棄妻子的負心漢?”
“否則呢,事實不正是如此嗎?先生有沒有說怎麼處理那個小人質?”
“他拒絕高層的提議,不同意現在拋出小女孩兒,他說如果炎瑾瑜和伊麗莎白完婚,再拋出人質威脅炎氏也不錯。”
金耀點了點頭:“這很合理啊,結婚後這樣的緋聞恐怕會連諾頓家族也感覺跟着蒙羞,到時候可以連諾頓家族一併震懾威脅。”
洛水看着南宮冥辦公室門的方向,輕輕嘆了口氣:“但願如此吧……”
……
詭譎的計謀,流逝的時間,無盡的思念,各自生活的人。
所有都在井然有序的繼續着,生活是不會倒退的,所以,米小白也必須繼續。
她的心在回美國的那天已經開始封閉起來,每天陪小魚玩耍逗他開心已經成爲了她人生最大的樂趣,溫如初給她的一筆錢還算富足,但是也不可能憑白拿人錢財,也不可一直坐吃山空,何況還有小金在南宮冥手裡,一切的一切,都是必須要想辦法早些解決的事情。
炎瑾瑜和伊麗莎白的婚禮定在下個月下旬,也就是說還有不到50天時間,指望炎瑾瑜這個薄情的男人悔婚是絕對不可能的,他根本已經不在乎自己女兒的生死,但如果這50天時間裡,米小白不能想辦法讓南宮冥放過小金,那麼按照溫如初說的,小金的結果可能會很可怕。
她的女兒,可能要因爲她父親的無情無義,死在異國他鄉了。
陌生的生活和環境雖然讓米小白凌亂了幾天,但她卻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傷心絕望,一蹶不振,只是腦袋主意不多,一直不知道該如何救援自己的孩子,但是一個母親的智慧往往會超過她平時的發揮,某天當她帶着小魚去公園看小丑演出時,她看着那些金燦燦的伴舞女郎,突然有了主意。
她並不是一無是處的笨蛋,她不但有能力賺錢撫養好小魚,她還可以利用自己的特長接近南宮冥——她其實是個非常會跳舞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