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白眼眶瞬間泛紅,邁出的腳步生生頓住。
原來石言玉找了一個和她很像的女孩兒做女朋友,原來石言玉一直這麼思念她,這麼在意她,寧可用酒精和相似的女人麻痹自己,也不願意接受她死去的事實。
米小白看着手裡的硫酸銅良久,等石言玉和那個女孩兒他們上樓,才走過去,將硫酸銅放在了車子的發動機上。
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而且剛剛失戀的心靈也不可能再裝下其他男人,石頭哥哥對她有情是很確定的,甚至比炎瑾瑜長情和深情,但是她不能那麼自私,爲了得到別人的愛和照顧,將別人利用一輩子。
她不夠愛石言玉,她的心曾被一個薄情的男人填滿,也許今後,再也裝不下別人,所以,她不能和石言玉結合,也不可以繼續連累石言玉,如果她現在出現,向石言玉提出請求,石言玉必定會爲了她和南宮冥爲敵,而石言玉憑什麼爲她犯下的錯誤買單?甚至有生命之危?
她還記得他游泳去救她時候的場景,那樣焦急,那樣絕望,她知道,石言玉不似炎瑾瑜性子隱忍冷靜,左寧黑道少東家和美國黑帝,這兩個人一旦對上,硬碰硬的性子估計是可以同歸於盡的結果。
而她欠石言玉的已經夠多,絕對不可以再虧欠石言玉的,所以,石言玉越是深情,越是忘不掉她,她越是不可以再出現,註定沒有結果的事情,何必讓悲劇一次一次重演?
如果石言玉知道她活着,繼續追求她,她可以接受?也許她會爲了短暫的幸福麻痹而接受,甚至會爲了兩個孩子的安逸生活而接受。
但那是不負責的結果,對孩子們不公平,對石言玉更不公平。
如果不接受,然後讓石言玉重新陷入新的痛苦輪迴裡?她和南宮冥打交道是生死未卜的結果,難道要讓悲劇重新上演?
石言玉永遠是他的的石頭哥哥,最敬愛,最親愛的親人,無論過去還是將來,他都將是她心中最溫暖的部分。她希望他可以找到一個漂亮善良的女孩子,像她也好,不像她也好,只要真心愛着石頭哥哥,能溫暖他的內心,將他從痛苦的思念中拉扯出來,重新過生幸福的生活,忘掉過去,這已經足夠。
至於她的孩子們……她應該靠自己,親手救回來。
以後再也不要去靠別人生活,以後一定要把所有的未來把握在自己的手裡。
她現在只想把女兒救回來,帶着一雙兒女過一些平淡但是快樂的日子,她的世界現在最重要的,只剩下了兩個孩子。
“願石頭哥哥忘掉過去的所有悲傷,以後的生活平安順遂。”米小白雙手合十祈禱了一下,然後看着放在發動機上的硫酸銅良久,最終還是將它拿下來,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嘆了口氣,“再見了,石頭哥哥,我已經死了,時間可以治癒一切,重新過幸福的生活吧。”
第二天上飛機前,米小白又去了廖春春和張天磊他們的住所遠遠地看了他們一眼,但是她改變了原本和他們告別的主意,並沒有出現。廖春春似乎已經有了一個十分得體的工作,穿着黑色職業套裝一步裙,收斂了原本的張狂,女人味十足,看臉上的表情神采奕奕,就知道活的挺不錯,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可真是永遠的樂天派啊,然後是張天磊,他好像聯繫到了投資方,和另一個學長在拍攝一個小投資的短篇,也是忙忙碌碌,風生水起。
這樣其實挺好。
她這個已經“死”去的人,已經讓朋友們足夠傷心了,如今又要踏上未知的世界,去陌生的地方繼續奮鬥,何必再去讓朋友們擔心傷心呢?重複再次失去她的痛苦?
只要看到他們可以開開心心、生活不錯,她就心滿意足了。
不過米小白在看梅凌寒賽車的時候稍微出了點岔子。
她從張天磊那裡回來路過賽車場,看到有賽車比賽,本來只是想碰碰運氣看看是否可以看到梅凌寒,沒想到這個傢伙還真是永遠不會錯過任何一場賽車,竟然真的在隊伍裡。
她混在瘋狂的人羣裡默默地看着賽車,給梅凌寒歡呼鼓勁兒,梅凌寒果然不負衆望,成爲了冠軍,他抱着獎盃抱着美女們笑的像朵盛開的小花,米小白站在人羣后看着梅凌寒,感覺欣慰。
突然,梅凌寒遙遙的看了她這邊一眼,似乎看到了她,立即扒開人羣向她這邊走來,米小白急忙垂下頭,直接轉頭離去,而梅凌寒剛走了兩步,就被瘋狂的粉絲羣和祝賀的人們給團團圍堵住,只剩下他焦急的大喊:“等等,你們先讓開,我好像看到小白學姐了!你們都先讓開!”
米小白快速離開,馬上攔了出租車直接前往機場,車子已經開出去,她看到梅凌寒穿着賽車服從賽車場裡跑出來,焦急的轉圈圈,尋找她的身影……
米小白抹了抹眼角流出的眼淚:“再見了,親愛得朋友們。”
上飛機,轉機,重新落地。
離開僅僅幾天的米小白重新落在美國的大陸上。
這一路上,米小白感覺已經哭光了自己這一生的眼淚,然後在落地的那一刻,她決定再也不會哭泣,再也讓任何人上傷害到自己,從今天開始,她不再是一個懦弱膽小的小女孩兒了,她會是一個獨立而勇敢的偉大媽媽,是一個再也不懼怕任何傷害的成熟女人,爲了自己的孩子們,她要不惜一切代價,勇往直前。
溫如初早就從新聞方面瞭解了米小白並沒有能“重新上位”的事實,他很熱心的將米小白從機場接回來,然後將她送到一個朋友暫時閒置不用的小公寓裡,將小魚還給了她。
重新抱住孩子的米小白感覺,這世上只有孩子纔是她的所有,小魚的身體柔柔軟軟的,看着她露出了少有的可愛笑容,顯然也非常想念自己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