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的眼睛裡當下就露出了一絲痛恨和殺氣,眼白的地方隱隱地透出一種藍色。
只不過她依偎在新城幫老大阿屠的胸前,阿屠只顧着洋洋自得和全身徹底滿足後的激情餘韻中,沒有發現莉莉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憎惡和嫌棄。
那種嫌棄就像是看着一隻低等動物一樣。
你們這些低級的豬玀,底層的渣滓,你們都該死……莉莉在心裡狠狠地詛咒着,居然敢嘲笑我,我不會饒了你們的!都是你們,你們這些臭男人,豬玀!
總有一天,我要你們全都不得好死!
她在心裡狠狠地發着誓:尤其是白豆豆!這一切都是白豆豆的錯!最該死的就是這個賤女人!
她將手臂擡起來,勾住了阿屠的脖子,嘴脣湊上去親吻着他粗獷、滿是鬍子渣渣的臉,說:“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你說要都聽我的!”
阿屠仍然半眯着眼睛,回味着剛剛的暢快,人還在歡愉的餘韻中沒有清醒過來。
莉莉推了他一下,他總算是睜開了眼睛,說:“啊?什麼?”
莉莉狠狠地在心裡對他翻了一個白眼,咬牙切齒的樣子全都隱藏起來。
她咬了一下嘴脣,湊過去嫵媚地說:“老大,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阿屠張着眼睛,兩隻手罩住了她胸前的高聳,又開始拉扯着那上面的蓓蕾,不斷地揉捏着。嘴裡還淫笑着:“什麼?讓你再來第二次嗎?”
莉莉的眼睛裡頓時閃過一陣強烈的厭惡和怒氣。
她停了一下,才勉強掩飾了真實的情緒,然後勾着阿屠的脖子,將嘴湊過去,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阿屠頓時“啊”地一聲,頗爲驚訝地看着她。
莉莉臉色一寒,勾着他的脖子說:“怎麼?你說話不算數啊?你不是答應過我?想反悔?”
阿屠臉色露出了爲難的神色:“寶貝兒,你現在就是我的老大,你要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怎麼會反悔呢?但是,那個秦小桐可不是好惹的……我們現在已經很招他的怨恨了。最近擴張了那麼多地盤,擴張得那麼快,他忍着沒有發作也就罷了。如果我們再去動她老婆和家裡人……”
莉莉將手放下來,狠狠地在牀上一錘:“什麼意思!就是說你之前對我的承諾都不算數了是嗎!”
阿屠連忙摟着她,安撫道:“怎麼會呢?寶貝兒?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本來就是在風口浪尖上的了。我聽你的話,擴張了那麼多地盤,上面那些大佬是沒有過問,因爲秦小桐也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如果我們直接就去動他的家人,不僅秦小桐絕對不會饒了我們,那些大佬也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什麼意思?還不是騙我!”
“不是的,寶貝兒,你別生氣。你想想,我們黑道雖然是黑社會,但是也是有道上的規矩的。人家都說……嗨!反正,如果弄了他家裡人,鬧成那樣,不僅他饒不了我,那些大佬也不會饒了我的!到時候我們可是四處都站不住腳,那就慘了……”
莉莉直直地瞪着他。
阿屠現在對她言聽計從,不管是牀上牀下都離不了她。
一看她如此生氣,頓時就心慌了,連忙摟住了她,哄道:“我也不是說不做,但是總得給我找個機會吧,最好是讓那些沒有背景和案底的煞筆混混,偷偷地對秦小桐家裡那幾個人下手。然後做出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再將那些煞筆混混都滅口了……”
他討好地說:“你看這樣還不行嗎?我考慮得還是很周到的!”
莉莉直直地瞪着他,半晌,她嫵媚地笑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有辦法的……”她依偎到他的懷裡,緊緊地抱着他的腰,將臉靠在他的肩膀上。
然而,在阿屠的背上,他不知道的角度。
她露出了一個極爲陰毒可怕的眼神,充滿了怨毒恨意的神色。
她的下巴和臉是貼在阿屠的肩膀上,而阿屠的背上又都是魔怪的可怕紋身。
在她露出這樣的眼神時,和他背上的紋身交疊聯繫在一起,看起來有一種處於煉獄深處的可怕錯覺。
孽緣深深,糾纏不斷。
阿屠放下心來。
他是不敢徹底得罪秦小桐的,錢是要,但命更加不能不要……
小打小鬧地鬧秦小桐的地盤,只要沒有徹底惹火他,秦小桐還不會完全將他怎麼樣。
但是要是弄了秦小桐的家裡人,秦小桐第一個不會放過他,他一定會死的很慘!而且黑道的道義也絕對不允許這麼幹,他沒有理這麼站不住腳,上面的那些大佬們也不會放過他的。
他雖然捨不得莉莉,但也不會真的爲了她得罪這些人。
小弟弟是很重要,但是爲了女人而不要命,什麼大什麼小,他還是分不清的。
畢竟命都沒有了,小弟弟的快活不是更加沒有了!
所以,他是糊弄莉莉,想拖下去。
但是他可不知道莉莉也沒那麼傻,已經看出他是在忽悠她了。
一手伸過去,阿屠低頭又在莉莉泛紅的高聳上亂啃着,那腫脹的蓓蕾頓時又再度挺立起來,引來了他貪婪的笑聲,張嘴含住了又是吸又是啃咬,很快就將它弄得泛着溼潤的光澤。
莉莉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然而她的眼睛裡卻完全是另一回事的,閃過一道殺氣和厭惡,那眼神就像看着一頭自己最討厭的低等動物在碰自己一樣。
只是阿屠渾然不覺。
他一手罩到了高聳上,大嘴一張,不停地吮吸着挺立的蓓蕾,將它們都吮吸得更加腫脹着在自己嘴裡綻放。
就在這時,門鈴聲大響。
阿屠沒理會,繼續埋頭在莉莉的胸前辛勤耕耘着。
門鈴聲絲毫不放棄,短暫地停了一下,又繼續不停地響着。
阿屠氣得臉都變了形——哪個男人在這時都會不爽的!
他拳頭將沙發一錘,然後放開莉莉,不捨地說:“寶貝兒,你去房裡,我等會兒就來滿足你!”
說完在她的臀部上用手一捏。
莉莉皮笑肉不笑地:“等着你哦……”
阿屠不捨地放開手,開始套褲子。
莉莉抱着衣服站起來,往臥室裡走去。
阿屠簡單地套上了一條短褲,上半身赤裸着,那渾身散發的淫靡氣息,還有他肩膀上、背部上,紋身上一道道的鮮紅血痕,都說明了他剛剛在幹什麼好事。
他去打開門,臭着一張臉,粗聲吼道:“幹什麼!你媽蛋!”
門打開了,是新城幫的二把手。
一個剃着光頭,一邊耳朵上打了耳釘的年輕男人。
他湊過來,說:“老大,我有事找你……”
然後一番低聲的耳語。
阿屠的臉色雖然臭臭的,但還是知道大事爲重。他讓過了身,將二把手讓進了客廳裡來。
只見那客廳的沙發上到處都是凌亂不堪,沙發墊子全都掉到了地上,是人看得出剛剛在上面做了什麼好事。
但是這二把手面不改色。
只不過,當他進來的時候,面色臭的跟茅坑一樣的新城幫老大阿屠沒有二把手的眼睛有意無意地瞄向了臥室的方向。
他更沒有看到:臥室的門微微打開,露出了一條門縫。
門裡面,莉莉站在那裡,不知道是有意地,還是完全不在意,胸前雖然抱着衣服,但是全身的重點部位就那樣在門縫裡,半遮不遮的,尤其是那胸前的兩點殷紅,在門縫裡面,若隱若現。
她站在門裡面,嫵媚挑逗地笑了。
不僅挑逗的笑,同時對着客廳裡的二把手露出了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看得懂的眼神。
而二把手纔是對她交換了一個眼神。
只有他們才知道的,早就勾搭已久的眼神。
門縫合上了,莉莉閃進去關上了門。
二把手若無其事地在凌亂的沙發上坐下了,嬉皮笑臉地對阿屠說:“大哥,你跟嫂子可真夠激烈的啊,悠着點啊……”
“哈哈哈……”阿屠渾然不覺,還在吹噓自己的“戰鬥力”。“這算什麼,在陽臺上坐更爽更舒服……什麼時候你也試一下……”
“哈哈哈……”二把手笑了,“一定,一定會試的……”語氣卻是意味深長,別有用意。
沒開燈的臥室裡,莉莉慢吞吞地穿上了衣服,然後舌尖舔了舔嘴脣。
黑暗裡,她的眼神陰毒如墳地裡的螢火,在暗色中閃閃發光。
白豆豆坐在房間裡,面前的電視上正在放着社會新聞:南氏企業的總裁南牧冰即將於朝陽企業董事長的千金聯姻。
她坐着,一動不動,臉色無比蒼白。
臥室的門輕輕地被推開了,白豆豆呆坐着沒有聽到聲音。
小豆穿着一條可愛的蝴蝶結跑進來,一邊跑,頭上的兩個小羊角辮不停地晃動着。
她咯咯咯地笑着,跑過來一把抱住了白豆豆的腿。
“媽咪!”她仰起小臉,“你在看什麼呀?”
說着,就要轉過頭去。
電視上,左下角正出現南牧冰的照片,他英俊無比的臉龐卻在霎時間刺痛了白豆豆的心。
小豆轉頭去看電視,白豆豆反射性地按着遙控將電視機給關了。
“媽咪?”小豆仰着小臉,不解地看着她。
白豆豆勉強地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小豆,回國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