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第二天下午,老白給小馬簡單的安排一下,就騎着自行車去學區開會,還沒進學區辦公室的門,李主任就喊着老白讓到他的辦公室去一趟,老白慌忙翻下自行車,走進了李主任的辦公室。
“你怎麼搞的,學校了的老師聯名往上告呢”?李主任手裡拿着一封用正楷寫的檢舉信,大致內容是,白校長對學生經常變相體罰,有的學生回答不上問題,讓學生提着一桶水在教室裡一站就是一節課,還不許學生向家長和老師說,還利用校長職務之便向年輕女教師動手動腳,云云,如果鄉學區不管他們將聯名向市教委反映,老白聽完當時就氣的臉色鐵青,這純粹是誣衊嗎?李主任你說,我老白才幹校長几天啊?就有人這樣攻擊我,這純粹是對我人格的污辱嘛!鄉學區可要出面給我調解啊,緊接着老白就向學區李主任說了金老師與焦巖老師的事,請學區能出面對這件事做個圓滿的調解,不然他這個校長真成了問題啊!
李主任看到老白哭喪着臉,突然笑了一聲說:你也別難受,這件事我們會去調解的,我們就支持的是校長的工作,如果支持某個教師的工作,學校裡不亂成一鍋粥纔怪。說完了他又拍拍老白的肩膀笑着說:那晚的酒份量不輕啊,有機會還得去喝一場,李主任說完就笑着走向了會議室。
會議內容無非就是各學校近期工作開展情況,各校老師都大概作了闡述.散會了,老白還想與學區主任聊兩句,看到其他校長嚷嚷着向李主任要酒喝,自己只好騎着自行車回家了,一路上老白就想這會是誰幹的呢?
回到家中,老白看何玉秀不在家,自己提了一瓶方甘大,自斟自酌起來。沒有下酒菜,老白掀開自家的酸菜缸,撈了兩顆白菜幫子,吸溜吸溜吃起來。
“這究竟是誰這麼缺德?見不得我老白好啊!明明他們自己幹了一些缺德事,想讓我這個校長給他們掩蓋,這反過頭來卻栽贓到我的頭上來,真是好心不得好報啊!”老白自言自語說着,心裡想着,不覺就把半瓶白酒倒進了肚子裡。
漸漸的老白的眼淚也下來了,這麼多年了,想把自己混的有點人樣,人前面點頭哈腰的恭謙行事,人背後儘量說別人好話,一位這樣就能得到別人的賞識,誰知道到頭來卻還是被別人算計。算計也就算計了,可做點好事啊!有事當面說啊!怎麼能把這些事捅到上面去,說一些事實也算是幫我老白,結果還竟是一些沒有影子的事情。
想着想着老白又把一杯酒倒進肚子裡去。漸漸的老白有點醉意了,覺得自己沒有對不起誰,可怎麼就有人要讓自己倒黴呢?真是人心換不來人心啊!
老白心裡越想越氣,越想越不是滋味。後來竟然趴在自家的炕桌上睡着了,瓶裡也空空的沒有酒了。
第二天早上,老白還沒有等老婆何玉秀起來做早點,就騎着自行車到學校去了,校園裡靜悄悄的,還沒有到時間,老白是第一個到校。進了辦公室,老白靜靜的坐在辦公桌後面,靜靜的掏出檢舉信研究起來。
以字跡分析,小馬的可能性最大,小馬師範畢業,可以寫幾種字體,可老白覺得小馬不會幹這種事,小馬已成了教導主任,幹校長也是過不了幾年的事,如果小馬真的幹了這種事,讓領導們知道了,那小馬就成了愛告狀的人,誰還敢用他,說不定哪一天還要告學區主任、鄉長、書記,那他們不是給自己找絆腳石嗎?難道是焦巖,但焦巖是一個容易受感情左右的人,那天不是幾句好話就讓她心平氣和,轉危爲安了嗎?老白想來想去,老金老師的可能性最大,老金人雖老了,表面和氣,但心底裡想着什麼,老白還是略知一二的,她如果不滿意某個人,總想着辦法去整,表面總是一幅和藹的樣子,讓那些吃了虧的教師總探不出個究竟來,老白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更加堅定了對老金的嫌疑。
算了吧!君子不計小人前嫌,何況我老白已經在校長這個位置上,何況你老金還在我的手下活人,你不願意搞好關係,你要一意孤行,那我也有行使校長權利的時候,最起碼全校的其他幾位老師都還在認可我這個校長,鄉上、學區上也都在支持我這個校長的工作,就你一個老金,錢再多也不會挨着去送吧!就是送人家還不一定接收呢,想到這裡老白又“嘿”的笑了一下,這是幹啥呢?又不是老金真的站出來與我老白當面叫喊了,她必定也怯啊,我又瞎想什麼呢?
“就算是你老金告了我,那又能怎麼樣?現在我是校長,還不是我說了算,大不了我在安排一場宴請,到時候書記鄉長一出面,我看你們還能長着翅膀飛上天去。”老白想到這裡,嘿嘿一笑,讓後起身給自己泡了一杯濃茶,學着電視劇裡的女人唱了一句“我就是這麼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