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迷』離的夜晚,君婷婷再次榮幸的得到了黎紹陽人生的初吻。
早晨,君婷婷來到她觀察多日的兔子洞。經過不懈的努力,她終於發現了其它的兩個洞口,馬上用了很多的泥土乾柴將一個洞口堵死了。這才讓黎紹陽在一邊的洞口前生火,不斷地把黑煙扇進洞裡,好把兔子薰出來。而君婷婷守在另一邊洞口,只等着兔子出來。
忙活了半天,黎紹陽白白淨淨的玉面也變成了鍋貼,又黑又汗,眼睛也被薰得紅紅的,儼然是隻兔子。
洞裡的兔子還在堅持着不出來,君婷婷等得有些不耐煩,懷疑是不是兔子早跑了。可是黎紹陽很執着,儘管眼淚鼻涕已經掉了一大把,他還是不斷地在煽火,嘴裡嚷嚷着:“兔子,兔子,你快出來吧。讓姐姐吃頓好的。”?如果兔子能聽懂的話,只怕早就暈過去了,哪還有力氣出來。
君婷婷想了想,在一邊洞口對黎紹陽大喊:“紹陽,把點燃的柴火都伸到洞裡去,把洞口塞滿。然後你過來和我一起抓。”
黎紹陽聽到姐姐下命令,立馬將所有燃着的柴火用木棍扒進了洞裡,再用沒點燃的乾柴將洞口堵死,便和君婷婷到唯一的洞口等待了。
終於,在一邊嚴正以待的君婷婷和黎紹陽看到了往外跑的兩隻大肥兔子,兩人毫不猶豫的一把抓住。黎紹陽還被急了的兔子用力蹬了一下,若是平時只怕會疼得直嚷嚷。可此時,想到有肉吃了,也不覺得疼了。
君婷婷看了看各自手上的兔子,發現黎紹陽拿着的那隻兔子非常肥,肚子也出奇的大,想來是已經懷孕了。
喃喃的說:“這兔子懷孕了。”
“姐姐,什麼是懷孕?”黎紹陽看姐姐盯着自己手上的肥兔,還很猶豫的皺眉『毛』,又聽到個新名詞,有些不解的問。
“就是要生小寶寶了。”
“生小孩嗎?”
“是小兔子,人生的纔是小孩。”君婷婷也不嫌煩,給他解釋。
“姐姐,人爲什麼要生小孩?”
“因爲人和人之間有了感情,想要永遠在一起,想要組建家庭,所有就要生小孩,將彼此的感情延續下去。”君婷婷說着,轉身慢慢往回走。
“想要永遠一起嗎?”黎紹陽跟上姐姐,腳下不停,腦子卻一直在考慮剛纔姐姐說的話。想了一會,便興奮的對着前面的姐姐大聲說:“姐姐紹陽也想和姐姐永遠在一起,也要爲姐姐生個孩子。”
君婷婷立馬腳下一滑,差點沒摔倒。很無語的說:“紹陽是男人,不能生孩子。”
黎紹陽被打擊了,他是真的想和姐姐生個孩子,可是姐姐卻告訴自己他不能生,這個事實好殘酷,那他和姐姐是不是就不能永遠在一起了。黎紹陽沉默了,只顧想着這件足以讓他崩潰的事實。
君婷婷並未發現黎紹陽的異樣,到了石壁後,就用腰帶將母兔捆了個結實,她還沒決定到底吃不吃這隻懷孕的兔子。拎着公兔,叫黎紹陽帶上佩劍,就到河邊宰兔子了。
君婷婷正在忙着給兔子去皮,就聽到旁邊的黎紹陽捂着心口,滿臉悲傷地喊着:“姐姐,我好難受,好難受。”
一看黎紹陽的樣子,君婷婷第一反應立馬想到他身體裡的犛牛針,忙將剝了一半皮的兔子扔下,也不管手上有多髒,一把就握住了黎紹陽的手,顫聲說:“紹陽,別怕,別『亂』動,沒事的,沒事的。”這句沒事的,她也不知道是說給黎紹陽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姐姐,我還是好難受,這裡好痛。”黎紹陽能夠指了指胸口。
君婷婷上來緊緊地摟住他,彷彿想將疼痛傳到自己的身上。並且牢牢地將他的頭按在胸前,生怕他疼急了『亂』動,加重傷痛。
着急了半天,君婷婷終於發現了異樣。黎紹陽的身上並沒有像上次疼痛時那樣冰涼,也沒有疼得出汗。在低頭看看他的臉,滿臉的悲傷。君婷婷確定自己沒看錯。黎紹陽的表情不像是疼痛難當,而是悲傷哀怨。
不確定的問:“紹陽你是哪疼,怎麼個疼法?”
黎紹陽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說“悶悶地,有些尖疼,還喘不上氣來。”
君婷婷想着,他的表述更像是悲傷過度。又問:“爲什麼會這樣,你知道嗎?”
“我不能生孩子,不能和姐姐在一起了。”說這話時,黎紹陽是看着君婷婷的。無辜的眼睛裡充滿了眼淚,彷彿天要塌下來般恐慌。下意識的抓緊了君婷婷,非常不甘心的說:“我想和姐姐永遠在一起,可是……可是我不能生孩子。姐姐,是不是沒有孩子我們就要分開了。姐姐,一想到要和你分開,我就好難受。”
這下,君婷婷真是哭笑不得了。強忍笑意,『摸』了『摸』黎紹陽的臉,說:“紹陽是男人,當然不能生孩子。能生孩子的是姐姐,姐姐是女人,只有女人能生孩子。”
聽了君婷婷的解釋,黎紹陽的悲傷立馬散了開來,黑眼珠滴溜溜的在眼眶裡轉了幾轉,大聲問:“姐姐能生孩子?”
君婷婷好笑的點了點頭。
黎紹陽興奮了。“那姐姐和我生個孩子吧。”
“……”君婷婷笑不出來了,黎紹陽的問題讓她想到最近黎紹陽的癡纏、和兩人間毫無節制的歡愛,自己竟然沒意識到避孕問題,可是在這荒山野林,即便想到也是無法的。算算她和黎紹陽在這裡已經有二十多天了,月信就在這兩天,君婷婷開始禱告月信如期來臨。
“姐姐,好不好,和我生個孩子吧?”黎紹陽見姐姐不答話,撒起嬌來,拉着姐姐的手邊搖邊說。
“哎。”君婷婷重重的一嘆,說:“紹陽,孩子是夫妻之間才能生的。”
“夫妻?”
“對,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長大了,在親人面前拜了堂,這纔是夫妻。”
“那我們現在拜堂。”
“不可以的,紹陽還在太小,等紹陽長大了才能和姐姐拜堂。”
“那等紹陽長大,姐姐就會和我拜堂嗎?”黎紹陽滿臉期盼的問。
“如果你長大後,你的心意和現在一樣,那姐姐就和你拜堂。”君婷婷悄悄地在心裡補充,如果你恢復正常後,還像現在這般喜歡我的話,我就和你拜堂。
“好。姐姐要記住,等紹陽長大,和紹陽拜堂。”
君婷婷神『色』有些複雜的點了點頭,這一刻,她甚至希望黎紹陽永遠也不要恢復正常。其實二人在這山裡,除了吃穿差點,其他的並不比外面差,甚至君婷婷覺得很多方面要比外面好。
現在的黎紹陽,太單純。沒有心機、沒有算計、沒有一絲世俗和功力,有的只是滿腔的熱忱和真摯。即使在男女情事上,他也是直接而坦『蕩』的,沒有一點隱瞞。和他在一起,沒有傷害,沒有恐慌,只有平靜的溫馨和滿滿的感動。
在這個世界,君婷婷孤單得太久了,經歷得太多了,有一個人全心全意的爲自己,即便這個人有些傻,又有有什麼關係。只要一心一意待她,不拋棄她,不傷害她,她也能從中體會到幸福和安心。
君婷婷和黎紹陽的生活過得平靜而幸福,但是不論怎樣,現實都是無法逃避的。君婷婷可以不去想黎家,不代表黎家也同樣的不想他們。
他們在山間的第二十五日,黎毓獨自一人找到了他們。
君婷婷見到黎毓,並未說什麼,對他的到來,她已有了思想準備。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本來就是陌生人,想熱絡也不可能。
相較之下,黎毓的心情十分複雜,只是她沒有心思去揣測而已。
十天前,黎毓在黎家別院見到沈林,他本以爲是上天可憐他的一片癡情,讓自己得到佳人的消息。誰知問過才知道這不過是上天又一次的捉弄,原來心心念唸的女子是自己的妹妹。
他只覺得滿腔的酸澀,幾個月的苦苦思念,滿滿的愛意,終於無法說出口。都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
當初,他誤信黎辰陽的一番挑撥之言,明明喜歡君婷婷,卻眼睜睜的和她分離,生生受了一次愛別離。
見到沈林時,一下就想起這是曾經跟在君婷婷身邊的男人,原本萬分激動的心情,卻被沈林告知的真相狠狠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