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卿看來,雖說今日是莫淵的喜宴,怕是予他也不過是鴻門宴一場,凶多吉少。愛睍蓴璩莫卿看得開,有什麼藏着掖着的,大可直接招呼,他招架得住。
“閣下但說無妨。”莫卿傲然立於大殿之上,迎接着這不懷好意之人的無禮打量。
“既然卿兒都這麼說,七長老你就說吧,這般要說不說的,引的本王好生難受。說說看,究竟是個什麼好法子?”莫涼在這大殿上唯一一處臣下得以入座的位置上扭扭捏捏、搔首弄姿。
就在衆人聯合起來將算盤打到莫卿的頭上時,莫淵卻是瞧都沒有往他這兒瞧上一眼。
看樣子連蛇君都是默許了的,一副殲佞相的七長老終是露出猥瑣的笑容,壯了膽子道:“要說將莫卿留下也不是未嘗不可,但是總得有個條件。那就是,只要莫卿能戰過微臣的兩個兒子,便是有資格留在蛇宮繼任儲君。”莫宴今閣架。
這狡猾的七長老一說完,大殿上便是議論紛紛。
——“開什麼玩笑?七老頭兒家那兩個兒子可算咱們蛇族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就是,讓莫卿同他們比試,豈不是以卵擊石?可笑之至。”
——“完了完了!好端端的喜宴,要改喪禮了!”
——“嘖嘖嘖,今天真是不該來,喪興。”
——“就是就是,早該送走的,不然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聽到大殿上衆臣七嘴八舌嚼舌根,莫殷終是沉不住氣了!原以爲莫淵定會怒斥這七長老荒唐,沒想到竟是默不作聲!
“放肆!少主的名諱也是爾等可以直呼的麼?!憑什麼你說迎戰就迎戰?就憑你的那兩個兒子?也配?!”莫殷勃然大怒!不顧在場賓朋衆多訓斥起了七長老。
“少主?哼,不是我老青要說上一句。莫卿這個少主當年究竟是怎麼來的,咱們蛇族的幾位長老皆是不知道,這要我們怎樣認同他。最少也該知道其母是何方人士不是麼?”是青長老出言替七長老說話,早年莫卿戲耍他家千金的事兒青長老已然懷恨在心,如今莫卿遇上事兒了,他恨不得將個莫卿踩進泥裡!
“青長老所言甚是。我蛇族幾千年來繁衍昌盛,都是離不開蛇君的靈氣庇佑。哪一個幻化爲人的蛇族中人不是從蛇君身上獲取靈力。這個二爺您不是不知道。沒有了蛇君就沒有了靈氣的源泉,別說成仙問道了,就算修煉也不成。所以……”北長老也出言幫襯着青長老他們,所以之後的話便是不好意思再說了。
“所以什麼?你不好意思說,我來說!”閃出來的是個虎背熊腰,豹眸瞠怒的漢子,此人就是跟隨莫殷南征北戰的白將軍!
“末將跟隨二爺南征北戰,這次雖沒有親自陪同,但是對莫卿的事也是羅有耳聞。我蛇族征戰沙場的哪一個不是強悍無敵,偏偏只有這莫卿喜歡舞文弄墨淨玩些兵法陣術這等虛活!若是傳將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若是稍有半點兒靈力也是可以的,偏偏就是凡人一個!既是沒有半點兒靈力怎擔得起儲君這等重要的責任!”白將軍邊說邊是一副輕蔑鄙夷的看着莫卿,彷彿莫卿是這世上最骯髒不堪的東西一般。
“白將軍所言極是,還望二爺今日這事兒別管了吧。”七長老上前作揖說道。
反了反了,今天羣臣是都反了!莫殷氣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俊美的面容也漲的通紅。
——“是呀是呀,白將軍說的對。”
——“可不,就是這麼個道理!若是莫卿做了蛇君,我們要怎麼辦?”
族人皆是附和,一時間大殿之上又是亂哄哄的一片!紛亂的大殿,卻只有四人或是冷靜、或是驚訝、或是冷然、又或是玩味的,安靜的觀看着一場場得鬧劇,這四人無非是莫卿、巧嫣、莫淵還有莫涼。
莫卿冷笑,曾經無線風光的自己,如今沒有了蛇君莫淵的庇護還真是變得這般一文不值,就連那小小的守邊將軍也敢對自己的事情指手畫腳。更是可笑這羣人竟是被挑唆的分明知道他是人,還怕他搶了儲君的位置登基。人,能活幾年?莫淵又能多少年才能自然消減。
得不到,就要毀了麼?還是說,待他亡後,用他的方式成爲他所擁有之物?再或者,就是爲了他這一抹寄居於這副身子中的仙靈?用來奪位?弒君?還是用來提升修爲?
望着高座
上的莫涼,莫卿豈會讓他輕易得逞。卻也依舊默不作聲,靜觀其變。
“混賬東西!你們這是怎麼對少主說話!”蒼冽氣極,就算身爲再怎麼不值一提螻蟻不如,如今莫卿也是他的主子,這羣人這般公然挑釁,真是欺人太生。忍無可忍蒼冽爆喝一聲,嚇傻了在場的所有人。
不過長久以來一直是個影子的人,也可以重見天日了?七長老不以爲然:“我說蒼冽,你這是伺候凡人伺候的傻掉了?怎麼也是向着那邊兒說話!這是大殿,沒你什麼事兒!”
“你!”蒼冽欲要反駁。
卻是被莫淵止住了:“行了,莫殷、蒼冽。這都是卿兒的事情,讓他自己解決吧。”
這句話,在莫卿聽來,無非已經將他放棄。一直冷眼盯着莫淵一舉一動的莫卿,終是笑了出來。莫淵身上的冰冷真真比自己的目光還要冷上萬分。
“呵,既是這樣。這挑戰莫卿接了。事後,死活都無異議,你們呢?”莫卿冷笑着應戰,轉向那邊兒兩個虎視眈眈的勇士問道。
“我們也沒有異議!”七長老的兩個兒子眼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異口同聲道。
“愛卿!使不得!還是隨朕回朝吧。”姬無殤拖着還沒恢復完好的身子上前拖拽莫卿。生怕他遇上什麼意外。蛇族的勇士他也是略有耳聞,一出手定不留活口!他不想同莫卿天人兩隔。
“沒關係陛下,這是臣下的家事,陛下還是後退一些,免得刀劍靈氣不長眼一會兒再傷了你!”莫卿此時竟是還有心思擔心跟着自己一路的小皇帝。
姬無殤都替他擋了一劍,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他,可不能在蛇宮再被傷了去。
聽聞二人對話,衆人皆是震驚。莫卿竟然將人界彌煙的皇帝帶了來,原來在他身邊這個雖是受傷卻不改威嚴的年輕人就是彌煙的新皇啊!這莫卿還真是有本事。
“公子這邊兒請!”七長老兩個兒子引領着莫卿前往大殿外。既是要比試,就要尋個寬廣的地方,不然,怎伸展的開。
見莫卿已然擡腳就跟着兩人往外走,姬無殤終於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左相!使不得!”
姬無殤之所以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喚莫卿左相,是爲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莫卿的尊貴身份。更是要讓莫卿知道,自己如今已經不是兩袖清風無牽無掛的一個人。他揹負着姬無殤的信任,以及姬無殤的天下!
姬無殤如是喊,引得莫淵同蛇族衆臣瞠目結舌,眸光都不約而同的投向了莫殷。要知道,外面的事情,還是問莫殷纔是,他知道的最多。
莫淵難以置信,莫卿已經是彌煙的左相了麼?七長老正是鐵青了臉,這小子真的是彌煙的宰相?要知道,當朝一品是天子所庇佑之人,僅憑這官職階位妖魔鬼怪精靈魍魎就不得靠近莫卿,更別說傷他了,是要遭天譴的!
莫殷沒好氣的怒瞪衆人,也不言語,用他的怒氣在告知衆人:“就是這樣!怎麼樣?!”
這下七長老可真是面如死灰,不住的偷偷望回跟在後面施施然慢悠悠走着的莫涼。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那莫涼也不看他,只倚在影的身上媚笑風.騷的湊着熱鬧。七長老的兒子要戰還是不戰,他怎麼做得了主。這會兒竟是一會兒拽過不知誰家的蛇女摟摟抱抱,一會兒又是拉過不知誰家的清秀男孩抱在懷中調笑着。
見莫涼竟是不給自己出主意,七長老一時之間也沒了主心骨。
莫卿就這樣像看笑話一樣看着七長老,說白了也不過是莫涼的一條走狗罷了!
不知七長老身旁的青長老在他耳邊竊竊低語了些個什麼,這本是殲佞相的七長老面上閃過一絲陰狠,命令自己的兩個兒子不要管那麼多,迎戰就是。只不過是一個鄭重的頷首,便是勝過千言萬語。
七長老明白的很,方纔青長老說的對,在怎麼金貴的人也還是個人。自己的孩子又不是未成形的蛇身,自然已然不算是逆天翻上之爲。反正人只要是死了,便是一了百了,這個姬無殤離了他的帝都那麼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能奈何的了他們不成?
這會兒莫淵也瞪大眼睛好好瞧着這邊兒,沒想到七長老竟是忤逆天意要將莫卿置於死地。本是打算只將卿兒逐出蛇宮就好,畢竟養育了這麼多年,並非狠心到要害了他的性命。不曾想,如今的狀況百出,已是早已超出他的掌握
範圍了!
二人將莫卿引領到殿外,只纔剛剛站定就已是風起雲涌,剎那間原本晴空萬里的天際就隱蓋在了烏雲之下。狂風四起飛沙而來,颳得衆人皆是睜不開眼。僅僅是衆人擡手遮眼的功夫,就見二人已是運足了靈氣向莫卿襲來。
這一下可算將個莫殷嚇個半死!本以爲七長老怎麼也會給彌煙國君個面子,不會大開殺戒。怎奈他的這兩個兒子竟是接受意會將十成十的靈力釋放,周身閃爍着幽藍色的戰氣招招狠厲直取莫卿命門!
二人勢頭之迅連一旁的莫殷都歎爲觀止,欲要上前幫莫卿擋下那一掌卻是已然來不及!就在衆人都以爲莫卿這一下是死定了的那一刻,莫卿卻是天翻地覆般的險些耀瞎了他們的眼!
只見莫卿身上漸漸發散出如白晝一般耀眼的金色光芒,立於靈氣所凝聚的清風之中,怒發張揚。這一縱身便是迎上了那雙生兄弟的陰森狠招,電光火石,是三股靈氣集聚於一起的廝殺,轟隆聲聲,是三抹人影交織在一起的怒浪!
只不過側身交過的一個回合,落定後那雙生兄弟已是倒地不起。再瞧莫卿,鮮血順着他的額跡緩緩流下,沾染了飛散的青絲斑駁了衣衫。輕輕擡起已然妖化的尖指利爪挽住這傾瀉如注的長髮。用他十七年的隱忍向世人訴說,究竟什麼纔算是靈氣。
莫卿的強大深深震懾了所有人,莫涼掩嘴偷笑,如得了糖的孩子。果真如卿卿當年說的那樣,若是敢打莫淵的主意,那麼與他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今日看來,自己的確很有可能慘死在卿卿手中,若是動起真格的來卿卿的靈力怕是不會輸給莫淵、莫殷還有自己。
這便也應證了卿卿的確是那個人,如此一來莫涼更是明白自己得不到這珍貴的仙靈。索性就趁卿卿活着的時候加把勁兒,將他佔爲己有。反正,莫淵今日起便是別人的了。如此甚好,也不枉他費盡心思荒廢了多少心神。
莫殷是個識趣的人,更是懂得審時度勢。主意已定,這兒熱鬧便不是他想湊的。喚上今日剛剛認得的美人兒便往他的翠閣而去。觀賞衆人收拾爛攤子可不是他的樂趣。
總算是長吁一口氣,莫殷放了心,卻也激動的無法言語。卿兒好強!這是他腦中唯一能想到的話語了。
而那今日沉默了一晚上的人兒也是忍不住開口:“上回的妖化,也如今日一般刻意隱瞞後的爆發,還是……”說到一半莫淵卻是說不出話來。
當年爲了一個女人,卿兒無意識的妖化,就是爲了守着他不讓人將他搶走,莫淵不知有多麼感動,多少次只要想到卿兒對自己的佔有慾,莫淵就會覺得心中暖洋洋的很是溫暖。1d7ig。
可如今看來,什麼無意識的妖化。這分明就是他刻意隱瞞自己身上有靈氣的事實!於天界的時候,他拜自己爲師不就是爲了讓他教給他怎樣隱藏住靈力的法術麼?早該想到這孩子已是將這法術運用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竟是連他都覺察不出。
卿兒啊卿兒啊,真是害的他好苦。
“還是什麼?你認爲是什麼,就是什麼吧。我無所謂。”莫卿一聽莫淵今日憋了一天,同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對他的質問,心中不免更是淒涼。索性淨挑了些個拒人千里的話語刺激莫淵道。
就當做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說罷,莫卿調頭一轉就尋着姬無殤而去,準備攙扶着他一同離開。
“殿下!您這是要去哪裡?”出言的竟是七長老,那個本是要置他死地之人。
“你說呢?”莫卿輕蔑的瞧着眼下如換了一個人一般點頭哈腰貼上來的七長老。
“殿下,您貴爲我蛇族儲君,還是不要回人界的好,免得沾染凡塵中污濁之氣。”七長老一改方纔對莫卿的不屑,面色盡是獻媚。
莫卿瞧着他這副樣子,他方纔剛剛打傷了他的兩個兒子,這會兒他竟是前來巴結奉承。靈氣這東西還真是個好東西啊。
不僅是七長老出言挽留莫卿,更有其餘衆臣都跟着極力挽留,生怕莫卿走了一般。沒有靈氣的人是不值得放在眼中沒錯。但是眼前這個擁有翻雲覆雨隻手遮天般強大靈氣的少年,不論他是個什麼幻化而成,只要有靈氣,也是蛇之儲君的不二人選。衆人怎會白白放莫卿離去。
“凡塵污濁?呵呵,說的好,卻如是。可是我卻覺得,世間最骯髒的,便是你們。儲君?聽起來還真是不錯,但我不屑!就此告辭!”最後一句
卻是在對着莫淵說到,就此告辭,言下之意就是他們將老死不相往來。
不知道自家大哥腦袋裡究竟是在想些什麼!今日這般傷了卿兒,還不如一刀斬了卿兒算了!一路走來,看着卿兒成長,看着卿兒的心意點點吐露,莫殷知道,今日之事定是讓卿兒比死了還難受。
隨後,莫卿便躬身攙扶着姬無殤朝着大門而去。一扇宮門,將他與莫淵的一切紛爭煩擾都就此隔絕。不管他今日是不是娶妻迎親,也不管自己這顆千瘡百孔的心。於莫卿,在宮門關上的那一刻,就是莫卿亡故,浴火重生的盤涅之時!
“陛下,今日之後,莫卿怕是隻能跟隨您回帝都了。這下子,無處可去的我,不想回去也不行了呢。”強顏歡笑,怕姬無殤擔心他而調笑自己道。
姬無殤只微微笑着卻不言語,莫卿雖然受傷,他心中心疼,但是隻要能跟着他回帝都,也讓姬無殤默默竊喜。
“卿兒卿兒,等等我!”遠遠的,是莫殷追了上來。
“二叔?!你來作甚?怎麼不呆在宮中。”見是莫殷追上了上來,心中疑問,莫淵不是不讓他插手自己的事了麼。
“蛇宮?哼!蛇宮之中哪裡還有之前的樣子!盡是些烏合之衆!也不知莫淵是被灌了什麼**湯,政道亂成一鍋粥了還被外人左右!這樣的昏君,我不輔佐也罷!”莫殷氣極。
“別和我提他。”莫卿緊鎖眉頭,就算再怎麼想不去想他,想放下,心裡卻是仍然殘留揮之不去的傷痛。
“好好好,倒是卿兒你,今日一戰釋放了這麼強大的靈氣,天界衆神也是有所感應的。就怕卿兒日後的生活變得不太平。二叔我放不下你,跟你一起回彌煙。最起碼還有我和彌煙妹妹能護着你。”莫殷對上面會不會來人討伐莫卿,很是在意。
“愛卿,就算傾其彌煙王朝,我也會護你周全。人界帝都,就算是天神也不敢貿然來犯。”姬無殤用情至深,甚至願捨棄這大好河山。向莫卿信誓旦旦的保證着,同時也在向自己保證,就算捨棄一切,也要護的莫卿周全。
莫殷一聽,好小子,好大的口氣,怕是一口一個愛卿喚着,早已在心中將這愛卿私自改成了愛妻了吧。
“哎,走吧,馬車還在外面。我來駕車,你們兩個好好養傷。”眼下哪裡還有工夫取笑這個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小皇帝,該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纔是!
回頭望望,蒼冽沒有跟上來,八成已是被莫淵收回去。也罷,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暗衛,還給莫淵也好,省的留在自己身邊觸人生情。如那年離宮遠赴沙場一般,莫卿一步一回頭,一步一頓首。然,緊緊關閉的宮門內,再也沒有莫淵藏住身形偷偷望向他的影子。
即便是滿身是傷,灰溜溜的離開,一匹清瘦老馬一輛簡陋馬車,也是已然在那巍峨禁宮中綻放過的。除了心痛,莫卿倒是再沒有別的複雜的心思。沒有不甘、沒有氣憤、唯一有的,便是怎樣也壓不下的不捨。17904278
馬車上,莫殷在前面悠然駕馬,車篷內,是莫卿與姬無殤兩兩相望默默不語。
“愛卿,你可知道我們行了多少時辰了?”姬無殤忽而出聲,想要打破這沉默的尷尬。
“不知。”沒有同往蛇宮趕時的那般匆忙,時間便是過的漫長起來,渾渾噩噩的,莫卿也不知道他們從蛇宮出來究竟是行了幾個時辰。
“那愛卿,你可知道,我們還有幾日才能到帝都?”姬無殤又問道,想要喚起莫卿的注意,省的他再這樣發呆。
“不知。”思緒飄遠的莫卿,哪裡知道,自己已然從蛇宮往帝都趕了多少時日。
“愛卿,你聽,外面的鳥兒叫的多動聽。我們今夜在前面的鎮子上歇歇腳再趕路吧?”姬無殤小心翼翼的問道。
“……”莫卿只將車簾撩起,下巴壓在窗棱上呆呆的望着外面。
如此莫卿,真是愁懷了姬無殤,要麼一問三不知,要麼就乾脆什麼也不吭。這樣的莫卿,早晚會憋出病來!車外駕馬的莫殷對立面的對話聽得真切,也跟着又有嘆氣,卻是沒有辦法。
一路上,姬無殤用盡所行之能事都在逗着莫卿開心、吸引着他的注意。可莫卿每每都只是看他一眼,便將注意都轉向車外,也不言語。次數多了,竟是連看都不曾看姬無殤一眼,就這般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外無他物般的行了一路……lw*_*w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