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候後紀銘澤一行順利回到了M市別墅,此時覃亦殊還在睡着,錢叔和紀銘澤就先忙前忙後的把東西搬進家裡,全都安排好後他才叫醒覃亦殊,小心的抱着她上樓。
剛走進門,他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殊兒,你幫我拿一下手機。”
覃亦殊乖巧的從他的衣服口袋裡拿出手機,“是吳天雄,他找你能有什麼事啊?”
“你想知道啊?那就按免提吧。”
覃亦殊覺得吳天雄打電話過來應該是說丹城的事情,沒準跟自己有關呢,所以就按了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怒氣衝衝的聲音:“你知道覃子聰那個人有多混蛋嗎?他一大早跑來找我說要二十萬把女兒賣給我!他當我是什麼人啊 ?”
紀銘澤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去看覃亦殊,她表面上很平靜,心卻在滴血,自己都走了他都不放過自己嗎?還要在自己身上賺錢?把自己賣給一箇中年男人,這是什麼意思?
“吳隊長,我這會兒在忙,我們稍後再說。”他出聲打斷吳天雄的話,不能再讓他說下去了,不然殊兒更難過。
“哦,你們已經到市裡了嗎?”吳天雄試探着問道。
“是的,我們剛回到,我這會兒和殊兒在一起。”
“啊!?那你們先忙,整理好了給我回個電話。”吳天雄急忙說道,該不是覃亦殊也聽到自己的話了吧?
“好。”對面聽到後馬上掛斷了電話。
他把她放在自己的房間的牀上,蹲下身子直視她的眼睛,“殊兒,別擔心,我不會讓他得逞的,只要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吳隊長也不是那種人,你放心啊。”
本來面無表情的覃亦殊聽了他的話,眼睛慢慢的蓄滿了淚水,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說不出一句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時的情緒。
紀銘澤坐到她的身邊,張開雙臂抱緊她,在她的耳邊輕聲說着:“殊兒別怕,有我在,他不能傷害你,你放心我這次一定把他解決了!讓他再也不能打你的主意。”
她也伸出手用力的抱緊他,貪婪的吸收着他懷抱的溫暖,泣不成聲,她心裡滿是委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遇上這樣的父親,她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血液都換掉,不想跟他有一絲聯繫!
此時還坐在前往省城車上的莫堃感覺到被一股巨大的悲傷所淹沒,禁不住留下了眼淚,旁邊的外婆看到了很是擔心。
“堃兒,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哭什麼?”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到很難過。”
“怕不是你媽媽不好了吧?師傅,開快一點!”
老人家總是會相信親人間的心電感應,看到莫堃突然間流淚,以爲是女兒不好了,擔心不已,司機也加快了速度,只有莫堃的心裡知道應該不是媽媽有事。
他閉上眼睛試着感知覃亦殊此時的狀態,果然他隱隱看到紀銘澤看着她哭的撕心裂肺很是心疼,用手在她背上輕撫,替她順氣,但是他沒辦法知道她爲什麼哭得如此傷心,車子越開越遠,他的感知也越來越模糊,只好放棄,想着如果媽媽那邊沒什麼事的話就儘早趕回M市。
這邊紀銘澤抱着覃亦殊輕聲安撫,想到當時自己看到她躺在牀上的樣子就恨不得扒了覃子聰一家人的皮,那個時候的覃亦殊都沒有哭得如此傷心,而現在好不容易好的差不多了他又來招惹她,這個覃子聰真是該死!
他就靜靜的陪着她,直到她哭累了,睡着了,他才幫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放在牀上,蓋好被子,坐在牀前看着她。
在夢中的覃亦殊也睡不安穩,不時的抽泣幾聲,他就在她的耳邊輕聲說着:“殊兒不怕,我在呢。”
他的聲音彷彿帶着魔力,她聽到後就安穩了下來。
直到她睡的踏實了,他才離開房間,到院子裡去給吳天雄回了個電話,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昨天錢叔去催貨後,覃子聰就着急了,面臨這麼大一筆賠款,一時半會兒他也沒辦法籌集那麼多資金,只好回去找他爸媽商量,大家都沒有辦法。
這時黃初玉幸災樂禍的就說了句:“你女兒不是能耐得很嗎?你怎麼不去找她?”
覃老太太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就說:“老大啊,上次來的那個什麼隊長不是對你家那死丫頭挺感興趣的嗎?你就把她賣給那個隊長,咱們家把她養這麼大,好歹值個二三十萬呢。”
“是啊,這麼個如花似玉的丫頭他肯定願意的。”爲了不連累自己家,黃初玉一心想要促成這事,嘴上就更賣力了。
覃子聰一開始還覺得不太好,況且女兒現在在哪他都不知道,但也沒有拒絕,只說:“這事容我想想,殊兒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
“哼,她還能去哪,不就是在她大姨家裡,你明天就去接她回來,我們覃家的人難道還要一直待在陳家不成?”覃老太太沒好氣的說。
“這麼多天都沒消息不會是和她媽媽一起跑了吧?大哥還是快一點去找她吧。”
黃初玉想到這個可能性馬上就說了出來,她可不想讓這些人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
“即便是現在找不到那死丫頭也沒關係,馬上開學了,她總是要去上學的,你先去找那個隊長談談,如果成的話你就讓他先給錢,咱們等開學了就去學校找她就好了,如果那邊不行咱們再想辦法,現在好多山裡的人找不到媳婦,你賣給那些人好歹還能賺些錢。”
“還是媽厲害,能想到去學校,我還沒想到呢。”
黃初玉討好的說道,心裡卻是在鄙視這個老太婆。也覺得她真是狠心,親孫女都忍心賣到山裡,那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幸好自己生的是兒子。
當天晚上這些話覃子聰只是聽聽還沒下定決心賣女兒,後來他的債主們知道他的公司燒掉了之後紛紛上門要債,逼得他沒辦法,想着自己好歹養了覃亦殊十幾年,這個時候她就應該幫自己的忙,再說了跟着吳天雄總歸比嫁進山裡好,所以就直接去找吳天雄。
吳天雄以爲他是來問自己覃亦殊的情況的,沒成想一開口就是要把女兒賣給自己,還開價二十萬,且不說覃亦殊是不是值二十萬,這販賣人口可是犯罪的!
吳天雄本來想要一口回絕他,並當場給他難堪的,但是轉念一想他既然能來找自己,自己不答應他還會去找別人,這會兒報警的話沒有犯罪事實,也不好弄,那就索性先把他穩住,然後再想辦法。
於是他假裝要考慮一下,讓覃子聰先回去,覃子聰看他沒有拒絕也很是高興就回去等消息去了。
覃子聰一走,吳天雄就給紀銘澤打電話了,誰知這電話還被覃亦殊給聽到了,這下可如何是好。
吳天雄在那邊說着來龍去脈,紀銘澤這邊聽的咬牙切齒,腦子轉得飛快,既然他不知死活的撞上來,自己也不能如此輕易的放過他!
“吳隊長,謝謝您想的這麼周到,像覃子聰這樣的畜生,的確能幹出另尋買家的事,不如這件事就交給我,我來找個買家去與他接洽,做個局把他裝進去,別把您給牽扯進來纔好。”
“這個主意好,勢必要給他些教訓纔是!”
吳天雄自然樂的把自己摘出來,要不是因爲紀銘澤,這事他是不會管的。
“對了,何蓮最近還好嗎?快到預產期了吧?”
“怎麼突然問起她來了?聽說她最近身體不太好,可能會早產。”
“哦?!那她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可以保外就醫?”
“她原本就不是主犯,而且很配合,估計會緩刑,總得先把孩子生了再說吧,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這些事情都移交當地了。”
“好的,我知道了,您明天再給覃子聰回覆吧,我需要點時間準備一下。”
“可以。”
掛掉電話後,紀銘澤緊急聯繫了劉小五,讓他找幾個得力助手前往丹城去執行此事,自己本來沒想着這麼快收拾他們的,既然他們自己找上門來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劉小五聽到後十分開心,因爲又可以藉機報復何蓮了,本來還在發愁怎麼樣可以名正言順的收拾她,這下正好。
做好這些事情之後,紀銘澤就讓錢叔先去店裡幫忙,自己一個人守着覃亦殊就好了,想着中午就不做飯了,叫了份肯德基外賣。
他到房間的時候覃亦殊還在睡着,枕頭卻被浸溼了,仔細看還能看到她的眼角還在留着眼淚,他心疼的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然後去找來電腦,播放能安撫心靈的輕音樂。
他脫了鞋子坐在她的旁邊輕拍着她,跟着音樂哼唱,給她營造一個安全舒適的氛圍。
他想這一次要徹底把覃子聰解決掉,不然這樣的事還有有下一次的,最好能夠把他送進去久一點,還需要找到陳萍萍,讓她和覃子聰離婚,殊兒就跟着陳萍萍,這樣會暫時好一些,想來想去也沒有很好的辦法,他真恨不得弄死覃子聰一家人,但不能做犯法的事,不然自己都沒辦法保護好殊兒。
思來想去都沒有一個好辦法,只能先等着劉小五那邊成功再說了,還有就是馬上開學了,要是覃子聰找到學校來鬧就不好了,所以當務之急必須讓他不能離開丹城,怎麼樣才能把他留在丹城又不犯法呢?
有了,那就是意外事故受了重傷,住院了那就沒辦法折騰了,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
於是他又把自己的想法整理成文字發給了劉小五,誰知劉小五覺得那樣太麻煩了,他有個更好的辦法,讓紀銘澤等着瞧好了。
紀銘澤只好先放下這件事,目前最重要的是照顧好身體還沒恢復,心靈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的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