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銘澤掛斷電話後立馬給錢叔打了個電話,他以爲覃子聰的公司着火跟錢叔有關,因爲上次錢叔來醫院看覃亦殊的時候很心疼,對於覃子聰的厭惡也是毫不遮掩,甚至想去收拾他。
錢叔聽說覃子聰的公司着火後恨不得仰天大笑,“真是惡有惡報,我最近太忙了還沒時間去收拾他呢,只是年前去跟他訂了一批貨,看來這次的賠償款夠咱們殊兒上完大學了。”
紀銘澤聽到錢叔的話心也就放下了,他真是怕錢叔一個想不開去敢違反犯罪的事就不好了,爲了這麼個人渣把自己搭進去還犯不着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看來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了出售收拾他了,那您可以開始去催貨了,給他點壓力才能讓咱們殊兒儘快拿到學費和生活費不是!?”
“也是,我這就去聯繫他們公司。”錢叔開心的去催貨去了。
紀銘澤拿着豆漿油條回家去了,覃亦殊還沒有起牀,自從紀銘澤來了丹城之後,她的睡眠就變得格外的好,連夢都不怎麼做了,所以身體也恢復的比較快。
他先把早餐放進保溫箱裡,然後電話聯繫劉小五,讓他安頓好劉姨之後就來丹城,主要是關注好覃家的事情,還有尋找陳萍萍的下落,畢竟是覃亦殊的媽媽,他不希望她出什麼事。
劉小五接到電話後很是開心,他早就想來了,主要是想看看那倆賤人的下場,現在接到紀銘澤的任務馬上就開始收拾東西。
紀銘澤剛掛了劉小五的電話,覃亦殊就起牀了,他聽到房間裡的動靜,急忙進去查看。
“怎麼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他把她扶着坐了起來。
“沒有,我是自己醒的,有點餓了。”
“我買了豆漿油條,還熱着呢,我先抱你去洗漱吧。”
“好啊,我好久沒有吃油條了,真是有些想念了。”
紀銘澤輕鬆的抱起她走進衛生間,給她擠好牙膏,把毛巾給她放在手邊,然後就去廚房把豆漿重新熱了一下。
覃亦殊洗漱好之後就被紀銘澤抱出來放到沙發上,早餐已經放在茶几上了。
她一邊吃着早餐一邊看着電視,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又是美好的一天。
“吃飽了嗎?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他給她擦掉了嘴角的豆漿,柔聲詢問。
“嗯,好飽,好滿足啊。什麼事你說吧!”
“我想明天帶你一起回M市去,因爲火鍋店生意很好,事情也多,錢叔他們忙不過來,你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就讓錢叔明天一早來接我們,怎麼樣?”紀銘澤斟酌着說道。
“好啊,我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帶下去了,但是我想讓你幫個忙。”
“你說什麼忙,是不是收拾覃子聰?”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
“不是啦,你想到哪去了,我是那麼暴力的人嗎?我這次是跟他們徹底斷絕關係了,以後我也不想回到這了,但是覃家裡還有我的東西,你說有什麼辦法可以幫我把我的東西拿回來?”
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想看到覃家的人,但是又不想自己的東西落在他們手裡,指不定哪天就能用這些東西噁心自己,也不怪她多想,實在是那些人都不是善茬。
“這個嘛,估計比較難直接去拿,畢竟他們都沒來找你,你自己送上門去豈不是被他們欺負,我可不答應,要不這樣,等劉小五來了以後讓他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人不知鬼不覺的拿出來,如何?”
“噗~還月黑風高,人不知鬼不覺呢,那不就是偷嗎?”
她有時候真想扳開他的腦袋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腦回路,才能讓他同時擁有正經時的魅力無限和搞笑時的風趣幽默。
“當然不是偷啊,我們是悄悄的拿回自己的東西,不帶走一片雲彩。”他看她笑得如此開心索性繼續逗她。
“好吧,我說不過你,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把我的東西都寫出來你交給他就好,別的也不要多拿。”
“好,保證完成任務!”他馬上站起來立正並敬了一個禮。
她笑的前仰後合,他馬上坐下來扶住她,免得傷到腳,倆人一起看了會兒電視,他就開始收拾東西去了。
此時的莫堃還躺在牀上看着手上的羊皮卷,時不時的用手掐一下自己的臉,痛感提醒着自己這一切都不是夢,這個世界好玄幻,自己是不是已經擁有超能力了?
他閉上眼睛感受着身體裡的一股力量在遊走,感知着周圍的所有事物,他發現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覃亦殊的所有動向,此時的她在沙發上半躺着看電視,伴隨着節目的效果不時發出“咯咯咯”的笑聲,那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他慢慢的用這股能量感知紀銘澤的動向,他在房間裡收拾東西,爲什麼要收拾東西?他愣了兩秒鐘才意識到他們是要離開了!
他猛的睜開眼睛,怎麼辦?他們要走了,自己要找什麼藉口跟着一起走呢?大腦迅速的飛轉,他發現自己的記憶變得格外清晰,在這些記憶裡他搜尋到了自己的爸爸曾經在M市買過一套房子,立馬拿起手機給他爸爸打了過去。
“嘟……嘟……嘟……”沒有彩鈴,只是一陣“嘟嘟”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他的心跳得很厲害,如果爸爸已經把房子賣了應該怎麼辦呢?如果自己住校的話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喂,臭小子,你終於想起來還有我這個爸爸了是吧?這麼多天都沒消息,我還以爲你要和我絕交呢。”
“爸,看你說的,這幾天阿澤遇到了困難我一直在幫他,就沒時間給您老請安了,不信你問他。”他知道自己的爸爸對於紀銘澤的欣賞,只好把他提出來擋擋了。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一次,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記得咱們家在M市有一套房子,我想着到時候去M市高中讀書就不要住校了。”
“就這事啊,可以啊,那個房子一直沒人住,你要去住的話還要先打掃,要不我請個人過去給你打掃順便照顧你?”
莫永年對於這個兒子還是不錯的,雖然之前莫堃不想出國惹得他很不高興,但是後來一想兒子能陪在自己身邊也不錯,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不用,我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您只要把鑰匙給我就好。”
“你外婆就有鑰匙,本來這套房子就是給你外婆買的,她老人家不願意去住,所以就一直放着。如果你能勸得動你外婆,最好把她帶過去一起,這樣你媽媽也好放心一些。”
“好嘞,這事就交給我了。”他爽快的應道。
“校長那邊我都打好招呼了,你去學校之前回來一趟,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莫永年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兒子之前一直在國外,對於國內的教育不太瞭解,自己必須提前交代他,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好,我先把外婆搞定,然後就回去。”
“如果可以,你最好把你外婆一起帶回來,你媽媽最近身體不太好。”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我明天就帶外婆回去。”
在他的心裡,媽媽比所有人都重要,這些年媽媽爲了自己付出了很多。
“我這些天也比較忙,昨天才發現她不太對勁,讓她去醫院她也不去,你回來帶她去醫院好好查查。”
莫永年和妻子關係不太好,他在外面一直有相好的,只是礙於兒子和女兒,一直也沒有提出離婚,自然對她就沒那麼上心,現在兒子要回來了,他覺得還是先說出來比較好,免得到時候又怪到他頭上。
“好,我知道了。”冰冷的語氣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他雖然知道爸爸媽媽關係不好,但是他不能原諒自己的父親對自己的母親不聞不問,連個陌生人都不算!
莫永年被他冰冷的語氣嚇到了,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感覺這個兒子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這次回來的一言一行都感覺出他對自己的疏離,甚至有時候還感覺到了來自他身上的威懾,怎麼回事呢?是不是妻子對兒子說了什麼?他自己在心中暗暗思索。
紀銘澤收拾好東西之後,就開始準備午飯,打開冰箱發現還有好多菜,他想着馬上就要回去,這些菜就送給莫堃吧。
“殊兒,你今天想吃什麼?”
“都行啊,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覃亦殊笑着說,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真是幸福啊。
“那我做個酸湯肥牛吧,剛好昨天的牛肉沒吃完,再做個肉末茄子,做個番茄蛋花湯,行不?”
“好啊。”
紀銘澤先把飯煮上,然後留了一些菜打算晚上吃火鍋,把其他的都打包好,準備去送給莫堃。
”殊兒,你先看電視,我把冰箱裡多的菜給莫堃送去啊。”
“好,你去吧,我這會兒沒什麼事,替我向莫堃和外婆問好。”她手裡拿着之前沒看完的《紅樓夢》繼續看着,電視實在是不怎麼好看。
紀銘澤應了一聲就出門去了,敲響了對面的門,等了一會兒,來開門的是外婆。
”外婆好,莫堃呢?他沒在家嗎?”
“是銘澤啊,進來坐,堃兒在房間收拾東西呢,你進去找他吧。”
“哦,好的。”
紀銘澤把裝着菜的袋子放在了茶几上,跟着外婆進了莫堃的房間,看到他在收拾衣服。
“怎麼突然收拾衣服?是要回省城了嗎?”紀銘澤出聲詢問。
正在收拾東西的莫堃聽到聲音轉過身來,“你怎麼過來啦?有什麼事嗎 ?
“我們打算明天回M市了,之前買的菜不是多了嗎?想着給你送過來,還有火鍋底料,到時候你可以做給外婆吃。”
“謝謝啊,不過我和外婆也打算明天去省城了,看來你這菜是送不出去了。”
“這麼巧啊,那你出來選一些晚上吃吧,剩下的我帶回M市好了。”
“也別在房間裡待着了,我們去客廳聊吧。”
倆人一起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莫堃打開袋子不客氣的挑了一些菜,其餘的又打包好遞給紀銘澤。
“你是打算把覃亦殊一起帶走是嗎?”
“是啊,她也不想待在丹城了,馬上也要開學了,我還要去提前幫她請假呢,像她現在這樣的情況我估計起碼得養個一個月才行。”
“不會影響她的學習嗎?”莫堃本能的不想讓他們倆單獨待在一起那麼久,還是去學校好一些。
“沒事,殊兒已經把高一的知識都學完了,少上一個月的課也不會有影響的。”
“這樣啊,我馬上也要去M市高中上學了,到時候你可要多多關照我哦。”
“這不是應該的嘛,像你這麼帥去了我們學校有的是女孩子照顧你。”紀銘澤忍不住調侃他兩句。
“哦,這意思是你在學校經常有女孩子照顧咯?”
“我可不一樣呢,我已經有殊兒了,其他的女生在我這都是生人勿近!”
“最好是這樣。”
“不跟你多聊了,我要回去給殊兒做飯去了,祝你們明天一路順風,咱們學校見。”
“好走不送!”
紀銘澤站起身拎起袋子往外走,出門之前跟外婆也打了聲招呼“外婆,再見。”
“銘澤,再見。”
關了門以後,外婆又在感慨:“銘澤這孩子是個好的。”
“是是是,銘澤這孩子真好,那我們就用他給我們送的菜做午飯吧。”莫堃調皮的學外婆說話。
“你這孩子,這麼大了還這麼淘氣。你去收拾東西吧,外婆給你做好吃的。”
“好,外婆最好了。”
第二天一早,錢叔就到了琉璃花苑,聽到紀銘澤要回M市,最開心的要數錢叔了,這些天他真是忙得跟個陀螺似的,沒停下來過,這下好了,阿澤回去了他就輕鬆一些了。
紀銘澤和錢叔把打包好所有的東西裝上車,他還去和莫堃打了聲招呼,發現他們也準備走了,最後他才小心翼翼的抱着覃亦殊上了車。
“殊兒,咱們出發吧。”
“好啊,走吧。”
紀銘澤坐在副駕駛,讓覃亦殊半躺在後座上,一路上車子都開的很平穩,主要是怕覃亦殊的腳被傷着。
準備開出丹城的時候,紀銘澤回過頭看她,只見她一直看着窗外,神色間帶着淡淡的悲傷,以爲她是捨不得。
“殊兒,咱們這就要離開丹城了,是不是有些捨不得?”
“怎麼會呢,這裡留給我的都是不開心的回憶,我巴不得早點離開!”只是爲什麼真的要離開了卻有一些淡淡的不捨?
後面的一句她沒有說出來,但是紀銘澤感覺到了,馬上安慰她:“沒事,如果你想回來,咱們隨時都能回來看看。”
“到時候再說吧。”她不想再談這個話題,閉上眼睛假裝休息。
紀銘澤也沒有繼續說,這個時候安靜的環境更有助於她自我治癒。
同時莫堃和外婆也坐上了莫永年派過來接他們的車子,三個人各懷心事走向了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