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祁連武的故事,嚴偉震驚他們所犯下的罪惡,對秀湖社會危害的同時,不得不佩服溫如玉、祁連武倆人的膽識和組織策劃能力。要是他們不是將這種能力用到黑社會的爭鬥上,用於犯罪上,而是用於正道路上,也不失爲一個出色的青年人才。象這樣一些人在社會上,走正道能爲社會作出貢獻。反之,將成爲社會上的害羣之馬,危害社會。嚴偉又想起了自己,自己現在同樣是犯罪嫌疑人,同樣身處監牢裡,又有什麼資格來對他們進行評論?就是那麼一腳不該踩的剎車,使自己同祁連武站在了同一直線上,同樣要在法庭上接受審判。還是否不要談什麼是非,無非是罪重、罪輕所問題,但性質是一樣的,一樣是被人指着後背說:“那是牢裡囚犯。”
夜裡,嚴偉拿出祁連武的起訴書來,就着監牢中昏黃的燈光,繞有興趣地比頭到尾仔細地讀了起訴書。將祁連武的故事與起訴書作了對比。
他們的起訴書很厚,長達二十多頁。起訴書中排在第一的是溫如玉,指控他犯縱火罪、盜竊槍支彈藥罪和強迫女人*罪。在指控他犯縱火罪中是這樣說的:溫如玉拉幫結夥,組織了帶黑社會性質的暴力團伙,是團伙中的組織者和領導者。爲了爭奪、壟斷秀湖至紫湖的客運線,在與同線路的湘Y-XXXXXX號車,車主黃XX在排隊時發生爭執。溫如玉懷恨在心,便策劃對黃XX進行報復。一九九八年十二月十九日上午,溫如玉購買了二十公斤裝的塑料壺、打火機等物後,指使唐飛跟蹤車主黃XX的中巴車,打聽夜晚中巴車的停車位置。指使並交給連初達一百元現金,讓其騎摩托車到加油站買回二十公斤汽油。夜裡十點,唐飛回來報告,黃XX的車停在湘運的停車場內。溫如玉打電話給何銘光說:“黃XX很討嫌,敢搶我們的生意,你帶幾個人去,將它一把火燒了。”何銘光在次日的凌晨一點鐘,帶領朱理應、唐二陽、連初達、唐飛來到湘運車站停車場,由唐飛負責放風,何銘光插開車門讓朱理應、連初達倆人在中巴車中灑滿汽油後,何銘光點燃一塊浸過汽油的抹布丟進中巴車內。待中巴車起火後,何銘光等五人迅速逃離現場。中巴車起火後引發一輛停放在旁邊的湘Y-XXXXX臥鋪大客車起火。臥鋪客車旁還停有多臺客車。消防隊接到報警後,迅速趕到現場,將大火撲滅,纔沒有引起更大的火災。經平安保險公司勘察認定,中巴車同臥鋪客車已報廢。旁邊的另一臺客車的坐椅、車內裝飾已嚴重受損。線路已嚴重燒壞,火災損失達二十多萬元。溫如玉爲了個人利益,組織策劃、安排何銘光等五人報復放火燒車,已構成了故意縱火罪。
指控溫如玉的盜竊槍支彈藥罪,強迫婦女*罪,嚴偉已從祁連武的故事中得知,便略過去了,繼續往下看。
起訴書中排第二的是許軍華。指控他一九九八年六月二十三日,與肖輝在秀湖渡船碼頭殺害齊小亮,構成故意殺人罪。
起訴書中排第三的是熊軍華,排第四的是段明華,指控他倆一九九八年五月十三日夜晚因在街上同陳陸(已死)爭小姐時發生爭吵、打架,持火槍追殺陳陸。從大街上追到一條巷子裡,熊軍華開槍打傷陳陸的大腿,段明華追上後擊中陳陸的後背,鐵砂已穿透心臟,屬致命傷。熊軍華怕陳陸不死,又在陳的後腦補了一槍,鐵砂穿入臚腔,也屬致命傷。熊軍華、段明華的行爲已構成了故意殺人罪。
祁連武排在起訴書的第五,這似乎有着某種諷刺意味,偏偏大家都叫他老五。指控他的罪名是:盜竊槍支彈藥罪、強迫婦女*罪、故意傷害罪。
排在第六的是何銘光,指控他的罪名是盜竊槍支彈藥罪,強迫婦女*罪。
排在第七的是鄧青山,指控他犯有盜竊槍支彈藥罪。
張祥排在第八,指控他的罪名有:盜竊槍支彈藥罪、強迫婦女*罪、故意傷害罪。
以下依次是溫如玉團伙中的成員十七名,都是分別以犯有縱火、盜竊槍支彈藥、故意殺人、強迫婦女*、故意傷害、敲詐勒索等罪名提起公訴的。
看完祁連武他們的起訴書,嚴偉許久都未能入睡。沒想到在自己的家鄉,會有這麼大的黑社會團伙,真是不進來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對社會的危害之大是令人驚心的。如今,自己就在同他們爲伍,在這裡看他們也只是平常之人,好象也沒有三頭六臂的,可可造成的風波卻那麼大,會讓許多人都感到害怕呢?祁連武曾經講過程,他們盜得槍支後,還沒來得及用,就開始了逃亡。只是在試槍時用了幾發子彈,在社會上還未造成嚴重後果,要不然肯定是死定了的。
祁連武這時從被窩中爬了起來,不知他是還未入睡,還是已睡了一覺後醒來了。他站起來叫了一聲:“架靶子。”刀疤鬼也跟着爬了起來,走到睡在一旁的新兵旁,朝他踢了一腳,罵:“你耳朵聾啦?沒聽到五哥在叫架靶子,五哥要解大便。”
新兵揉着腥鬆的睡眼問:“什麼叫架靶子?”
“算了,你這個笨蛋。我教你,去拿幾張衛生紙來。”刀疤鬼說。
新兵馬上過去拿來幾張衛生紙,監子裡的衛生紙都是底下的人沒事的時候,一張一張摺疊起來,整整齊齊地碼放起來,又塞回塑料袋中備用。這樣拿起衛生紙來就不用再攤開衛生紙,要方便多了。刀疤鬼接過衛生,用兩三張攤開鋪在馬桶邊沿上,這樣是合屁股坐在馬桶上後,不與馬桶接觸。又將兩張已攤開的衛生紙疊成對摺後,平放在馬桶的尿上面浮着,這樣屙屎時,就不會使大便下墜時,砸起尿液濺到屁股上。做完這一切,刀疤鬼問:“看清楚了沒有?這就是架靶子。”
新兵回答:“看清楚了。”
“以後就照這個樣子做,別要再教你了。”刀疤*待完,對祁連武說:“五哥,靶子架好了。”
等祁連武坐到了馬桶上,刀疤鬼將手中的兩張衛生紙交給新兵說:“拿着,就在這裡等着,等五哥屙完了,遞給五哥擦屁股。”說完,趕緊又跑回去鑽進了被窩。
祁連武在屙屎,新兵就站在旁邊等。待老五屙完了,將手中的兩張衛生紙遞到他的手中。等老五擦完屁股後,他又將馬桶邊沿墊着的衛生紙,掀開丟入馬桶中蓋住上面的大便。做好了這一切,纔敢重新鑽回被窩。
祁連武縮回被子中,卻不肯躺下,拿了一件上衣披在肩膀上,坐在那裡點烯了一支菸。
嚴偉問:“老五,怎麼你也睡不着?”
祁連武嘆了口氣說:“哪裡睡得着。你還沒睡?”
嚴偉說:“我剛剛看完你們的起訴書。那我們乾脆說說話,吹吹牛?”
“要得。心裡難受啊!”祁連武嘆息道。
“我也睡不着啊!這個鬼地方。”嚴偉說着也坐了起來,也找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老五,丟支菸過來。”
祁連武丟過來一支菸,並將打火機丟了過來。嚴偉將煙點燃後問:“老五,你都在想什麼?”
“想什麼?說不清楚。主要是想案子不知什麼時候判下來,不知會不會打靶?”祁連武苦笑着擔憂地答。
嚴偉安慰地說:“老五,我剛纔看了你的起訴書,你排在第五,前面有四個人都比你罪重。應該不會打那麼多人,你不會有事的。”
“唉!”祁連武又嘆了口氣,沉重地道:“嚴胖子,我正在擔心,要是象你講的那樣就好了。你不知道,其實我們這麼大的團伙是有點牽強附會的,象許軍華、熊霸、叫花子我們也只是認識,喝過幾次酒,從沒在一起一塊幹過事,應該不算我們團伙的人。那不過是公安爲了想擴大我們的影響力,來增加他們的功勞,硬往一塊綁的。上次中院過來開庭的時候,熊霸、叫花子在法庭上大呼冤狂,當庭翻了供,不承認陳陸是他們倆殺的。對他們在公安招供的口供,說是刑警隊的辦案人員刑訊逼供,打特他們受不信了,才屈打成交的。審判長請刑警隊的辦案人員出庭作證。重案組長問熊霸、叫花子是誰打了他,讓他刑訊逼供了?熊霸、叫花子當庭指着他大罵:‘就是你,還有你的手下。你狗日的怪孫敢對天發誓,沒有用警棍隔着書打我們?你發誓啊!你們認爲隔了書身上就不會有傷,你狗日的好狠。只要你敢發誓,說打了我們你婊子,我們就認了。’弄得重案組長在法庭上的那副 ,難堪,別說多解恨了。他們又不敢發誓,引起法庭的觀衆席一陣陣鬨笑,亂糟糟的。審判長一再叫安靜,才平息下來。“
“再說,他們倆人殺人時的火槍,公安也沒找到,現場又沒人看到。他們一翻供使公訴人很難堪,人證、物證都未找到。聽說他倆的案子會因證據不足,要退回到公安去補足證據。我們開庭都四個月了,判決書還沒下來可能跟他倆的案子很有關係。要是他們倆從從我們團伙中撤下來,另行立案的話,我就要排第三了,那麼,要被打靶的可能性就更大。現在想起來就心煩,外面連丁點兒消息也透不進來。”
“你不是還有個表舅在武警總隊當副參謀長嗎?難道你家沒去找過這個表舅出面幫忙?”嚴偉問。
祁連武不抱希望地回答:“老孃找肯定去找過的。這麼大的事,他們不會不管,不過能不能管用就難說了,也從未搭進什麼話進來過。哎!,當初要是知道偷幾支槍會有這麼的嚴重,我也不會去幹了。那玩藝既不能吃,又不能穿,也不能當錢用。要是弄他幾萬元錢,還可以用,也判不了這麼重,後悔死了。”
“老五,你們偷的幾支槍都交出去了?”
“哪能不交?那支破槍也被公安找了回來。他們還對那些槍進行了鑑定,講不是報廢武器,還有殺傷力。開庭時,還將那些槍和子彈的照片和鑑定書拿到法庭上作物證。怪只怪趙勇那小子,十嗎拿那麼一枚沒用用的炮彈,還到處炫耀。”
“那你恨不恨朱來生?”
“你講呢?他只要從這裡出去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人砍死的。不過,恨他也沒用,只要人進了刑警隊,又有幾個受得了那種折磨?能不說實話的人不多。除非是意志特別的堅強。我們從廣州被帶回來後,在刑警隊給背了三天的寶劍,就受不了了。我的耐力還比他們強得多。你想想,他們能受得了嗎?”
“老五,刑警隊有沒有打你?”
“打倒是沒打。有次有個人想過來動手,還沒打着我,我戴着手銬,一腳就將他給放翻了。我說:‘你們要想打我,就叫你們好看,我會告你們的。’後來,他們審問我時,都離我遠遠的。”祁連武說到這裡挺得意的,露出了笑。接着講:“他們就給你來磨的,烤你大字,不準吃飯,不准你睡覺,連水也不給你喝一口,我實在是受不住了,他們又拿出別人的供詞在我面前晃,引誘我說:‘別人都講了,你不講有什麼用?’我實在頂不住了。心想:要死是以後的事,先把現在的一關過了再說,就全部給認了。”
“老五,*、菜杆他們有沒有被抓住?”
“好象還沒有吧。沒聽說過,反正沒送到秀湖看守所來,是肯定的。要是送來了,有人會喊話告訴我的。起訴書上,不都講他們在逃嗎?肯定沒被抓住。”
“老五。”嚴偉想問一問後來易蘭珊的去向:“我問你,易蘭珊同你一起回到秀湖,她後來知不知道你是演戲騙子她做做雞的?她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恨死你的。”
祁連武不置可否地回答:“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們帶那些女人去做雞,她肯定是知道的。但是我們演的戲,她也許不知道。我爲她打了張祥和*,打得*都流了血,她還挺感動的。其實,我也是想趁機教訓他們倆個。當初商量時,也沒叫他們倆個用強,還去強姦了蘭珊,我是真的很生氣,他們倆個也太大膽了,在我沒回來前,竟敢擅自將蘭珊給弄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的女朋友,你講我心裡能舒服嗎?不過,蘭珊那妞對我還挺有情的,回長沙後,還專門到秀湖看守所看過我。一次還給我送了五百塊錢來。唉!我現在感到最對不起的就是她了。當初不該動她的念頭,騙她去賣身的。”
“老五,講講看,那麼多個小姐,你是不是都給弄過?”嚴偉想入非非,淫笑着問。
“那當然了,又不用花錢。”祁連武也淫笑起來,誇耀他的風流韻事:“她們爲了討好你,用不着你開口,她們會主動尋找機會就給你脫褲子,還弄得小姐裡面爭風吃醋,互相漫罵,想想都好玩。你知道嗎?那個叫做唐莉的,就是那個才十五風的農村小姑娘,後來也學會了討好人來勾引你。有一天上午,別的小姐都在睡覺,她偷偷地溜了出來。見我去解手,就跟到了衛生間。我問她有什麼事?她臉憋得通紅,憋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 ‘五哥,我這裡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你幫我看看。’我問在哪裡?她講在胸脯那裡,就開始解衣服並一指導抱住了我講:‘五哥,莉莉在這裡最小了,她們老是欺負我,好一點的生意都搶走了,沒油水的都推給我去做。你要幫幫我,我爲作主,你認我做乾妹妹吧!’那個小妞自己解衣服,故意賣弄風情,其實什麼都不懂。那奶子小小的,就看見兩個*子,整個還沒有個蘋果大。底下也纔開始長毛,還沒完全發育成熟。幹那種事時連點經驗都沒有。叫她站着就站着,叫她爬着就爬關卡,也不知道配合的,更不曉得發出那種快感的呻吟聲。不過,那小小的奶子和硬綁綁的身體,底下也緊扎扎的,另有一番味道。早知道要來坐牢,那錢也沒帶回來,當初不該爲二千塊錢,讓別人去開了苞的。應該自己去開了鉅,多弄兩個處女,現在也值了。嚴胖子,你弄了幾個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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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能弄到處女,又沒有你那樣便得的條件。”嚴偉 喪地說:“老五,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有一次,我同幾個朋友到一家飯店去吃飯,在等菜的時候,那裡的小姐坐到我的旁邊跟我調笑,要跟我上樓去樂一樂。那小姐對我講:‘老闆,我還是蠻純潔的。’這句話從小姐的嘴裡說出來,我覺得好笑,便捉弄地問她:‘那小姐還是處女了?’沒想到那小姐卻生了氣,你猜她怎麼說的?她講:‘你要找處女是吧?那你端張小板凳,坐到幼兒園門口口等。我提醒你,可要留神,要看好了,一個不小心,處女就會從你身邊被別人帶走了。’說完也不再理我就走了,把我給氣慘了。結果,飯也沒在那裡吃,另換了個地方。後來仔細想想,那小姐講的也沒錯,現在城裡哪裡還能找到幾個處女!”
祁連武聽後,哈哈地笑了起來,笑了一會說:“不跟你講了,睡覺吧!”
“好吧!睡覺。”嚴偉躺下來,拉上被子蓋住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