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嘛,當今除了太乙八仙作爲八大權限的領軍之外,還有一號人物,是他們八人不願也不敢提及的。那就是第九仙,人仙---張小明。我跟姜木頭還有老泥鰍在一起的時候,聽他們偶爾聊到過。”小虎皺着眉頭,努力回憶道,“似乎張小明也碰到過體內多種元氣混亂在一起無法調用的情況,後來不但好了,實力還大增。王恕,這個人你應該很清楚纔對。”
也就是說,張小明也許發現瞭解決體內混沌元氣的方法,這個方法可能還可以幫助真人可以正常修煉,甚至比一般覺醒者還要強大!
等等,張小明?這不是死鬼師父給我辦的那張假證嘛?王恕一臉懵逼地看着小虎。
啊,對了,藥學院比武的時候,那個姬玥靈似乎是說過什麼九師叔,如影隨形什麼的…
呃?如影隨形?
王恕眉頭一擡,喚出夜魄,舉過頭頂,仔細觀察起劍柄處的那個紅色結繩來。他的如影隨形就是從這個姬無初給他的紅色結繩上獲得的,王恕覺得跟夜魄很配,索性就做爲夜魄的刀袖了。
莫非死鬼師父有事瞞我?
姬無初交給王恕的時候,只說這個功法不涉及八大權限,真人也可以修煉。修煉的時候,王恕也沒發現結繩有什麼異常,神識探進去,很輕鬆地就能知道功法了,還告訴你該怎麼練,會遇到什麼瓶頸。而且如影隨形的功法明明很平常啊。
最大的作用就是製造出幻影,迷惑對手。自己在山上的三年還用不了什麼權限,白天有光的時候只能跟姬無初學八大權限的陣法和理論,晚上閒着沒事就順帶練練這功法。
一開始找不到門徑,練得很慢,幻影遲遲用不出來。直到一次姬無初日常坑徒過程中,面對自己寶貴的貞操,王恕破了極限,用出了第一層幻影。那之後,如影隨形的修煉就相當輕鬆了。
從下山來的幾場實戰來說,這功法也確實算不上頂級。僅頭幾回有奇效,一旦被對方捉摸到套路了,也就只能當作一種牽制的手段。
如果不是有夜魄和後來獲得的燃血長生訣,單單憑藉如影隨形和隨風身法,後面應龍和艮山的幾場戰鬥基本沒有什麼勝算。
雖然實際的勝率也不高…
因此王恕對於這個功法,只能說,是抱着“既然開始學了,聊勝於無,那就索性學完吧”的心態。
經小虎這麼一說,這東西應該是那個張小明的,可能藏着什麼秘密也說不定。
仔細一想,像夜魄、泠月這種能憑空喚出的武器全天下都找不出幾把,這結繩可以跟夜魄一起在虛空穿梭就已是十分特殊了。
似乎把功法印進去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吧?
怎麼以前沒有早點發現呢?
“然後呢?張小明是用什麼辦法克服的?”想到這,似乎看到了希望就在眼前,王恕趕緊問道。
“…”結果小虎只是瞪着王恕不說話。
“嗯?看着我幹嘛,快說啊,然後呢?”王恕再次問道。
“…”小虎繼續瞪着王恕,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
“哎,我說你…”王恕有點上頭。
“我覺得吧…他可能也不知道…”應循適當地提醒道。
“???”王恕轉過頭,一臉莫名地看着小虎。
什麼情況?你傲嬌了半天,就跟我說了個人名?沒了?
“那兩悶蛋是在我吃完飯後說的這事!本、本王那時候還在長身體,正需要充足的睡眠!不、不跟你們說了,本王好心好意來提醒你們,竟然敢這麼說我!”小虎小臉微紅,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爭辯道,說完立刻轉身跑走了。
“…” “…”
“我倒是覺得,即便是那兩位,可能也不知道張小明是怎麼修煉的。如果知道的話,早就告訴你了。” 看着小虎慢慢跑遠,應循分析道。
“也是…”姜叔叔還不好說,龍叔這毛毛躁躁的,就算修煉的功法再危險也會忍不住說出來的。
“而且…可能不是在這邊解決的。畢竟這個界層對於姬無初來說不存在秘密。” 應循順着線索繼續分析道。
“這個你還真別說。死鬼師父就是因爲好多東西憋在心裡頭,所以人才憋壞了,成了變態。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卻也因此被各種可能的因素干擾,猶猶豫豫,最後把事情搞砸了。又或許,他沒來得及跟我講就被幹掉了也說不定。”王恕反駁道。
雖然這麼說,但是在心裡頭,對於姬無初,王恕是完全信任的。
不論怎麼樣,結果是一樣的,張小明的事情僅僅只是告訴王恕和應循,【他們的抗爭說不定是有結果的】。
僅此而已。
修煉的方法隨着小明一起消失了。而唯一的線索是這個結繩。
之後王恕和應循對着結繩研究了一整個晚上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第二天兩人頂着沉沉的黑眼圈餓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黃昏時分,王恕和應循平躺在一間竹屋的牀上。玄青、丫頭和小虎關切地看着二人。
二人幾乎是同時睜開的眼睛。
王恕坐起來,揉了揉頭,玄青遞了碗米粥給他喝,然後就抱着應循到旁邊房間去了。
坐了一會,待精神稍稍恢復了點,便拿出結繩來要繼續研究。
“恕哥哥,你休息休息嘛,這裡有好~多好吃的,你再吃點唄…”丫頭拿起桌子上的水果糕點,送到王恕面前說道。
“謝謝,我不餓“王恕剛要起身,眼前一黑,幸虧東方鳶柔及時扶住纔沒有摔倒。
是的,王恕和應循很着急,給他們兩的時間不多了。
不盡快找到辦法的話,已經不是三年的時間來不及提升實力的問題,更是因爲身體撐不了多久了。混亂的天地元氣長期堆積和衝撞,使得身體也每況愈下。
王恕尚還有燃血長生訣可以緩一緩,雖然因爲元氣調用不了,但起碼可以用壽元換時間。
可是應循呢…
王恕花了大量的時間來研究燃血長生訣,昨天的法陣是真的希望那個陣法可以幫助應循稍微減輕些身體的負擔。
可惜他只熟悉八大權限的法陣,無法模擬出壽元參與進去的效果。
過了一會兒,玄罡負手走了進來,玄青抱着應循一聲不響地跟着。
“青丫頭,你們先下去,我要單獨跟他們兩個談一談”玄罡屏退了衆人,留王恕跟應循在牀上坐着。
沉默自三人間瀰漫開來,連呼吸和心跳都格外小心。
最終玄罡長出一口氣,說道,“如果你們兩個能夠發誓不再繼續修煉,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們一個活命的方法。”
王恕循着聲音看去,玄罡站在窗邊,昏黃的光線將半張臉埋在陰影裡,看不真切。
“什麼意思?”
“既然身爲真人,就該老老實實地過完這一生。於你們、於別人都是最好的選擇。”玄罡看着王恕,嚴肅地說道。
“大叔,你很煩欸,一見面就又說這個。”王恕擺擺手,轉過頭不予理會。
且不說玄罡是個普通的局外人,就算全世界的真人都對真人說,“不要去爭了,我們認了,誰讓我們是真人呢”
王恕也不會回頭的。
爲什麼真人就必須默默忍受,錯的是這個世界,又不是王恕,他爲什麼要妥協?
“你!”玄罡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看了看旁邊的應循,道,“你呢?想耽誤我女兒一輩子!?”
“看來你沒能說服青兒”應循平靜地說道。
他太過清楚玄青有多固執與堅強,所以應循從來都沒有想要將玄青‘保護’起來或者狠心離開,而是選擇帶着她,生死相隨。
興許自己有幸能夠活得久些,讓他倆也能有個後代…
呵呵,想必那時候,王恕早已經當上界王,或者找到了真人能夠平等活下去的方法,又或者改變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也說不定。
這麼想着,應循只是衝玄罡笑笑。
真人不修煉,就大大減小暴走的機率。
真人不暴走,就不會殃及‘無辜’。
是了,真人的存在就是罪惡。
不管是生來即是真人,還是沒有成功覺醒以致於先祖血緣褪去而成爲真人。
【這些人能夠活着就已經是這個世界的慈悲了,那麼請至少不要對其他人再造成傷害了。】
真的是這樣嗎?
有誰真正爲真人考慮過他們的處境呢?
正義從哪裡來?王恕和應循不知道,但絕對不是犧牲一部分成全大部分這麼簡單。說到底玄罡不過是站在了多數的那一方,藉着‘正義’的名義來掩蓋‘自私’罷了。
“所以說嘛,大叔,你要是想讓你女兒能過得好點,那就快點把放來說來聽聽,我們時間很趕的。”王恕笑笑說道。
“你!”
“是啊爹爹”玄青從簾幕後面走了出來。
玄青小時候很頑皮,玄罡收不住她,於是就把她關房間裡,結果玄青偷偷在房間裡挖了條密道溜出去玩,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青兒…”預想中女兒祈求的眼神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從容,倔強得令人心疼。
恍惚間與另外一位模樣和玄青差不多的人影重疊。
小瑤,你看到了嘛?女兒長大了啊…
“咳咳,大叔你看,告訴我們的話,說不定在不久的將來能夠給你添個大胖孫子。”看到玄罡心神恍惚,是個機會,王恕適時地,賊兮兮地說道。
“…”“…”應循跟玄青面無表情地看着王恕,彷彿在看一個白癡。
“呵呵呵!靠他!?先斷了奶再說!”看着應循,玄罡怒極反笑,“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但是並沒有走遠。這個門窗,緩緩說道,“子時倒宗族祠堂門口!”
“王兄,我要退隊”應循看着王恕,一本正經地說道。
玄青抱着應循默默地走開了。
王恕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依舊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