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一早…
“王兄…你確定這樣有用嗎?”應循尷尬地說到。
此刻應循被擺在一個石頭做的籃子裡,王恕拎着石籃,手持夜魄站在懸崖邊。
看到雷獸自發散逸震雷之力的情況後,兩人仔細回憶了一下暴走時候陸浩然的表現。不知是本能還是知道些什麼,陸浩然在天地元氣瘋狂涌入身體的時候,選擇了盡一切可能地將元氣全部用掉,使得大多數屬於坤地的元氣急速地補充進來,不給其他屬性的元氣以機會。
直到現在,那個被陸浩然‘舉’起來的大山還在天空飄着,並非常緩慢地繼續再往上空升去,成了一座空島,暴走時釋放出的力量可見一斑。
也正因此,解釋了爲何事後陸浩然身體情況是三人中間最好的。
“可是…浩然那時候可能是因爲能量太過龐大,使用的時候把混亂的元氣一道帶出去了。如今這些力量已經摻雜在了一起,用不掉了啊…再說…王兄,我們似乎…沒有那麼多權限的功法可以用啊…”看着王恕尷尬地撓着頭,應循突然有種不好地預感…
“放心!一切盡在掌握!”迎着隊友不確定地目光,王恕拍拍胸脯說道,“容器髒了,那就用清水好好衝一下就可以啦!”
說完,王恕拿出一塊綠色透亮的石頭。鬆開手,綠石掉落到一半便碎裂分解,消散在了空氣中。
風起,雲涌。
應循一雙湛藍的眼睛看着天空,將坎水元氣往這邊引來。水汽逐漸向二人靠攏,氣溫瞬間下降,轉眼間二人周圍起了一層白霧。
因爲體內能夠調用的純淨的元氣有限,這效果已經是應循現在的極限了,也就跟剛出生的應龍族差不多。
周圍的風兒繞着這圈白霧吹着,久久不散。
“既然使用天地元氣可以帶出一小部分雜質,那就我們就儘量引入純的,儘可能多地帶出雜的,這樣不就解決了嘛?哈哈哈,我真是天才,天才!”
回憶起王恕當時自信的表情,還有身邊逐漸堆積起來的元氣,應循總覺得,這裡頭有哪個環節不對…
直到天上雲層聚集起來,實打實地給二人來了一次純淨的震雷強襲。
二人不是沒有能量,身體裡已經被塞得滿滿都是,只不過是雜質太多用不掉啊。現在這麼一大塊能量雖然用不出什麼實際效果,但畢竟還是會被這天地監測到,貿然再引入額外的元氣,等於是將身體開了個口子,告訴這天‘你看,沒想到吧,我這裡還有好~多元氣用不掉,你來打我呀~’
於是超過了警戒值,當然會被當作威脅處理啊。
“還挺有用的…呵呵呵”,王恕頂着個爆炸頭,顫顫巍巍地說道,“起碼確實雜質去了不少不是?”
確實有一部分混沌元氣隨着純粹的那一部分出了去,看這每次去除的量,也就再挨個一千下天雷大概就能去幹淨。
嗯,前提是那時候兩人還活着的話。
一旁的玄青實在看不下去了,將王恕的飯菜和應循的奶糕放在一個比較安全的位置,默默地走開了。
看着玄青遠去的背影,王恕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嗯…可能姿勢不對?”
應循無語地看着王恕,要不是手腳不方便,他真想立即遠離這個危險源百步開外。
“這次我們不引元氣了,慢慢把體內的用掉,一點一點帶出去,總可以了吧?”王恕朝着天上喊道。
“王兄,我們之前也試過不少次了,每次都是一開始散就被發現了,會不會…方向錯了?”因循忍不住提醒道。
“嗯…”王恕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死鬼師父以前提到過,【真人】是可以煉化體內元氣屬性的,比如將離火轉成巽風、艮山轉成兌澤。那位太乙八仙的第九人—張小明就做到過。可惜轉換的法門我們要去哪找呢…”
“那還是算了…”雖然應循已經察覺到情況可能不妙,及時補救,可惜已經晚了。
“不不不,我覺得,這的確是個思路。既然元氣用不出去,就想辦法變成能用得出去的。”王恕毅然決然地說道。
應循看着王恕認真的表情,總覺得,哪裡要出事…
一個時辰後…
“王兄…你確定這樣有用嗎?”應循又尷尬地說到。
咦?爲什麼是“又”
王恕非常認真地以應循爲中心,在地上畫着不知名地紅色法陣,畫完最後一筆,瀟灑地把枝條一扔。
應循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相信我,沒錯的!”說完王恕朝應循豎了個大拇,因爲整個臉被雷劈過後灰突突的,所以笑起來牙齒顯得格外森白。
“我們沒有辦法提純,就讓體內對應的元氣自己跑出來!這法陣是天縱奇才的我根據燃血長生訣改的,在這個陣裡頭,一旦受傷了,體內的離火元氣就會被動地被用來修復自身的傷勢!就像這樣!”
說着說着,王恕站在法陣的範圍內,拿出夜魄,在自己手腕輕輕劃了一刀…
似乎由於體內元氣充斥得太多了,本來是一個小口子,結果鮮紅的血液一下子噴了十幾米遠!
王恕身上泛起了紅的地光暈,第一時間爲身體補血並恢復傷口。但是因爲噴出血液的力道太大,加上燃血長生訣不斷地將這部分噴灑出去的血液補了回來,使得王恕的身體總有足夠的血液噴出去,最終導致傷口不但難以癒合,反而有加重的趨勢。
發現情況不對的王恕趕緊用手捂住了傷口,看着地上的鮮血痛心不已。饒是如此,鮮血也依舊順着指縫狂流不止,過了好一會才止住。
“先看看體內情況如何。”看着王恕痛心疾首的樣子,應循嘗試着給王恕以希望。
如果體內元氣因此轉好,也不枉王恕流這個多血。
“…”“…”
片刻過後,王恕痛苦地雙手撐地,心痛得難以復加。
王恕這個法陣需要離火元氣補充自身,因而做到類似於燃血長生訣修復身體的功效。區別在於,燃血長生訣用的是壽元,而這個法陣用的則是元氣。
結果法陣非但沒有絲毫作用,反而因爲王恕體內的離火元氣與其他的摻雜在一起,調用起來非常困難,所以燃血長生訣本能地用王恕的壽元去代替那一部分缺失的離火…
“多少年?”應循適時地補了一刀。
聽到這句話,王恕撐在地上的身體又低了幾分…
忽然王恕站了起來,仰起頭狂笑“哈哈哈~染血長生起作用了,我果然是天才!”
說完王恕轉過頭看向應循,應循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雖然我因爲燃血長生訣的被動而用不了,但是你可以啊!應循兄,你又沒有燃血長生訣,所以放心,這個法陣可沒有用壽元來恢復傷勢的功能!”
說完,王恕提着夜魄,露出森白的牙齒,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朝應循慢慢走去。
“冷、冷靜王兄,我覺得,這裡面有點問題!啊!”
“轟隆~”毫無來由地,一道驚雷劈在王恕舉起的夜魄上。
王恕頭頂冒着煙,腳底四周焦黑一片,就這樣直勾勾地倒了下去…
看着王恕倒地冒煙的樣子,應循感嘆道,“唉…還好沒試,看來被動的調用也會引來天劫呢…”
只要二人一用元氣,不論主動或被動,都會被發現啊...
這樣說來,還好一開始王恕自己先試了一下,不然讓應循自己來…
不但白挨刀,還要遭雷劈,想想都後怕…
不過這樣一來,兩人再一次陷入了茫然。主動和被動帶出對應屬性的元氣都不可行,那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過了好一陣,天空的劫雲還未完全散去。王恕閉着眼睛,一手撐着額頭,暈乎乎地從地上爬起來。
“這是哪,我是誰?…咦,應循你怎麼會在這?”王恕迷茫地站起來。
“你說呢?”
應循依舊躺在襁褓裡,兩隻眼睛眯成了兩條縫,嘴角玩玩翹起,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即便時在大白天,王恕依舊覺得背脊發涼、汗毛直立。
“欸嘿嘿…剛纔…我要幹什麼來着?”似乎想起了什麼似地,王恕額頭掛起了冷汗,撓着頭,尷尬地說道。
“你說呢?” 應循精緻的小臉上還殘留着王恕剛纔自戕噴灑出來的傑作,在眼皮、臉頰、鼻樑,一點一點的格外鮮紅。
“欸呵呵呵…”王恕撓得愈發快了,頭皮都掉了一層,“哎呀呀,肚子好餓呀,要不我們先吃午飯吧~”
……
看着一旁被天雷波及以及被王恕強行調味的飯菜,二人臉立即黑了下來。
去讓玄青再準備一份嗎?實在拉不下這老臉…
東方鳶柔走近看了看灰頭土臉的二人,食指抵着下嘴脣道,“王恕哥哥,你們還沒有恢復好嗎?剛纔又打雷了,好漂亮呀,爲什麼你們打雷都不叫我呢?真討厭!”
“…”“…”
“咦…怎麼都不說話呀,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對不起對不起,我走啦~”說完,東方鳶柔蹦蹦跳跳地走遠了。
看着丫頭遠去的背影,兩人羨慕萬分,無憂無慮真好。
正當兩人發怔時,一道身影從一棵樹上跳下。
“兩個蠢貨,這點小事情都搞不定。非要我帝嚳大人親自出馬!”小虎翹着細長的尾巴,慢慢向兩人走了過來,“要說誰擅長處理多種元氣,那當然是冰火雙屬性的本大爺!如果你們高興求我,本大爺就勉爲其難…啊喂!你們有沒有在聽啊!”
小虎眼睜睜看着王恕在應循對面坐了下來,在地上畫着八個象徵八大權限的的標誌,兩兩相對,組成了一個正八邊形。全然沒有聽到小虎講話的樣子。
“果然還是急於求成啊,主動和被動都不能一下子把混合元氣排出,那就真的只能從形態上出來,一點一點理順了…”王恕一邊說着,一邊用樹枝繼續畫到。
“咳咳,看在我們同行一場,大發慈悲一次告訴你們也無妨…”也許是因爲太遠了,王恕和應循聽不到,小虎刻意提高了聲音。
“嗯…按照目前的進度,要不你去和孔仲叔商量下,再給個你300年”應循被豎起來,斜靠在一顆石頭旁,無奈道。
“喂,你們竟敢無視本王,知道會有什麼樣嚴重的後果嗎?”感覺自尊被傷到了,小虎很生氣,跑到兩人中間,幾爪子把王恕畫的示意圖撓花了。
這時兩人一齊不解地看向小虎,“什麼事?”
“咳咳,看到你們誠懇的眼…啊喂!”小虎的說還沒說完,二人就再次低頭畫了起來。
“好好好,我說還不行嘛…”最終小虎耷拉着尾巴跳到一顆岩石上,錘頭喪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