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心態，李河川翻看手機，撥打出了那個號碼。
吳曦月聽他說完大概的需求，沉吟了一下，迅速翻看手中的日程表，直接說道：“明天上午11點，一個小時，收費1000元。”
李河川暗暗咂舌，律師費果然貴。
不過吳曦月絕對是物超所值，上一次他花了25萬，結果她制定了詳細的談判計劃，甚至是談判技巧，就幫他省下了500萬的資金。
從敬業精神和專業素養上看，吳曦月絕對能甩一衆老闆幾條街。
她不是律所的合夥人，卻比任何人都努力。好在她是律師，如果是同行，估計有人要吃苦頭了。
生意人怕什麼，怕的就是人家能力比你強，卻比你更努力。
李河川甚至慶幸自己和她也算是建立了交情，儘管他知道律師是衝着他的諮詢費去的，但人家的專業值這個錢啊。
這次雖然不涉及資金的事情，但甲乙雙方是否對等，有沒有自己想不到的陷阱或者漏洞，沒有專業人士，李河川還真搞不懂。
1000就1000吧，李河川想到吳曦月的面容，心中暗道，從這幅模樣，這個價格倒也不貴。
不就是1000嗎，就當欣賞美女了。
咦？我什麼時候這麼奢侈了？1000塊錢，自己竟然覺得沒什麼了。
不行，這個態度堅決不能有，現在纔是小老闆，居然視金錢如糞土了，這如果做大了，天知道會不會揮金如土？
既然吳曦月的時間確定了，李河川就打電話給宋江明。
宋江明聽到李河川確定了具體的時間，便連忙說道：“那好，我讓法務部門今晚加班，務必把最終版本確定下來。李總還沒車吧？那明天上午11點，在你們礦海的會議室，我們雙方籤合約。”
又是車，爲什麼這兩天總是提到車子的事？
誰不知道，車是他的硬傷？
……
第二天早上，李河川起牀吃完飯，閒着沒事在廠區裡溜了一圈。
礦海煤業的廠區圍牆改動了一次，將裝備公司括了進來，比原來大了將近一半的佔地面積。
隔壁，就是長林煤業了。
沿着圍牆，有一圈馬路，走在帶有煤渣的馬路上，李河川看向內側的花草從。
雖然是廠區，以後也要打理好了，要讓人有一種家的感覺。
他這樣想着，也盤算着要不要修一條健步道。
不過貌似礦海公司的人都很忙碌，修了健步道估計也沒人走。
整個廠區，貌似只有他閒着。就連洗煤廠外的拉煤貨車的司機，都聚在一起在那探討着明年能不能拉着煤炭。
李河川看了一下自己一身休閒服，老臉一紅，轉身往辦公樓走去。
他回到辦公室時，看到劉娟在打掃會議室，便說道：“劉娟，你好歹也是化驗室的負責人，還忙着洗煤廠的事情，這些事情你怎麼還做？”
劉娟擡起頭來，用手攏了一下因爲彎腰而垂下的頭髮，說道：“霍姐……總監準備趁建材廠招人時，把室內的保潔和廠區綠化也承包給附近的村民，原來的幾個人僅能打掃過來廠區衛生。基本上已經談好了，村民們的要價也不高，等村委會組織好備選人員，霍姐就過去談。不過現在人員還沒到位，室內衛生總得有人做，我就先幹着了。李總，一點都不累的，現在西山電廠抽樣化驗已經降低到每萬噸檢驗一次了，基本上一個星期才一次，我沒別的活，就過來打掃一下下衛生。”
“挺漂亮的小姑娘，弄得一身灰。”李河川看了一下幾乎都能照出人影的會議桌，說道，“你忙你的去吧，已經很乾淨了。”
劉娟手裡抓着抹布，搖了一下頭說道：“霍姐說了，要擦得就和狗舔過似的。”
李河川被氣笑了，說道：“你去把她叫來，我倒是想看看你狗舔的是啥樣。”
劉娟臉一紅，拿着抹布走了。
等聽不到動靜了，李河川才小心地蹭掉自己不小心留在會議桌上的手印。
這算是木鏡子了吧？就連亂糟糟的頭髮都映出來了。
李河川連忙用手梳理了一下頭髮，右手按到了桌子上，又留下了掌紋。
呼……，擦這麼幹淨幹什麼，手都沒法放了。
這時，他聽到了汽車駛入院子的聲音，便走下樓去。
開到左邊的是一輛豐田越野車，後面跟着一輛凱迪拉克。豐田車停穩後，從車上下來一個人，正是宋江明。而後車上下來的則是一個微胖的人和一個穿着西服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手裡拿着幾分文件，而目光則看向了右側。
右側停着一輛沃爾沃，李河川認得，是吳曦月的車。
看到那輛白色的車上走下來的人，不會爲何，李河川有點緊張的心放鬆下來了。
他快步迎上去，對宋江明等人說道：“宋經理，實在不好意思，還得讓您親自上門一趟。”
宋江明微微一笑，說道：“咱們馬上也算是合作伙伴了，彼此還客氣什麼？等哪天對賭結束後，咱們就是在溫泉大酒店包場籤協議，李總也肯定不會眨一下眉頭的。李總，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們集團的法律顧問呂明，這位是我們企業管理部經理陸華。我們三個，代表焦煤集團來和礦海公司簽約。”
李河川一一握手，說道：“歡迎，歡迎。”
他接着把目光看向緊跟而來的吳曦月，也想伸出去手，不料吳曦月卻說道：“臨時有個法律援助項目，必須我去。剩下時間不足一小時了，咱們抓緊時間，這回諮詢費我就不收了。”
李河川一愣，不過吳曦月這樣說了，他也連忙道：“各位，請跟我到會議室吧。”
律師呂明再一次打量吳曦月，又回頭看了一眼她的車，眉頭一皺，沒有說話，而是在手機上操作着什麼。
李河川聽到了他嘟囔了一句，沒聽清說什麼。
他喝宋江明並行，沿着擦得能映出人影的樓梯走了上去。
企業管理部的陸華落後了一點，很是驚奇地看着樓梯和走廊，掏出了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別的不說，起碼能給焦煤集團的人看看，什麼叫專業。人家連衛生都打掃的這麼幹淨，企業管理不行，說出來都沒人信。
一行五人上了二樓，而霍青玉和劉泉來作爲兩大總監，已經等在了會議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