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鑰匙交給範一明後，範一明盯着他的衣兜，彷彿再看島啦A夢的口袋。
李河川不顧他詫異的眼神，直接回了辦公室。
和霍青玉交代了一聲，派人幫範一明辦理工商執照等證件，他就不再管這事了。
至於人員招聘的事情，有霍青玉和範一明把關，不需他多管。
這時，李河川才找到一點領導的感覺。
領導哪能只忙乎這些瑣碎的事情，他可是要思考和應對大事的。
他知道，一旦焦煤集團那邊有消息，自己就要全身心投入那邊了，礦海煤業的工作就需要霍青玉等人能夠獨當一面，現在先用這些小事磨鍊一下，免得到時候他們慌手慌腳。
說曹操到，曹操還真到了。他剛想到焦煤集團，結果焦煤集團資產管理部經理宋江明就把電話達到了他的手機上。
“李總，恭喜你，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電話接通，宋江明的話音中帶着笑意。
“您說，嗯，還是先說好消息吧。”李河川心裡有點緊張，不過還是按下了錄音鍵。
倒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習慣使然，起碼能夠在沒事的時候還可以回放。
電話裡的宋江明笑道：“好消息是，我們董事長對你的對賭很感興趣。他說與其拿着一個管不好的煤礦，不如換一個長久的合作伙伴，而且從根上說，不管對賭成敗與否，焦煤集團並沒有吃虧。所以，焦煤集團願意與你合作。”
聽到宋江明說焦煤高層有興趣進行合作，李河川不免鬆了一口氣。
他打趣道：“你們董事長是唐僧嗎？”
“呵呵，你真不知道？”宋江明在電話那頭說道，“我們董事長名叫董長生，不過私底下很多人都叫他‘唐僧’的。”
“讀音倒是有些像嘛。”李河川沒想到這麼大的集團，領導的名字卻帶有彌勒佛的“笑果”。
“陝省話‘長’、‘唐’本來就分不清楚，不過被大家叫上這個名字，除了姓名相似外，還有一點就是我們董事長是光頭。”宋江明毫不忌諱地開着董事長的玩笑，反正沒人聽到。
他和董事長作爲四大名著裡的“知名”人物，姓名不知道被別人笑了多少回，好不容易逮着一個踩董事長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李河川想到還有另外一個壞消息，心情有點沉重，不知道會不會被壞消息難住。
“壞消息呢？”
“那第二個消息呢？”
宋江明在手機那邊沉默了下，語氣倒也平緩，不過好像也有點忿忿不平。他說道：“這倒不是董事長提出來的，而是董事會的其他幾名董事說的。董事長的意思是，爲了讓那些董事們通過，你還得做點犧牲，當然了他也會補償你的。所以這個壞消息也不一定壞。”
“您還是先說一下壞消息吧，在這吊着我很難受的。”李河川打開了揚聲器，將手機放到了老闆班臺上。
“壞消息是焦煤集團的礦井出產的煤矸石，你必須無償處理掉。其實董事長知道這是個出力不掙錢的活，煤矸石沒什麼價值，賣出去的錢甚至不夠運費的，所以董事長說從現在到年底的這一個月，你可以試着管理礦井，如果覺得困難，可以在年底前撤出，對賭自然也就不生效。焦煤集團的股東成分複雜，很多意見不太好統一，這是董事長唯一能給你爭取的了。”
宋江明的話中帶着歉意，讓李河川感覺到他已經盡力了。
李河川心中暗喜，正愁煤矸石的來源不多呢，焦煤集團居然上趕着送來了。
而且還自帶了一個月的反悔期。
李河川所瞭解的行業中，貌似只有保險業出保單時存在着猶豫期的。
這是那位董長生給自己買了一份保險？
果真是唐僧啊。
不過作爲商人，李河川還是很爲難地說道：“200萬噸的礦井，煤矸石少說也有大幾十萬噸，這麼多的煤矸石，只能拉到山溝填埋。宋經理或許也知道，冠城縣四面環山，政府規劃的傾瀉場少說也要二十多公里，不但路不好走，而且因爲是單程運輸，運費更是比拉煤車貴不少。這可是一大筆開支啊。”
宋江明很爲難地說道：“李總，我只是資產管理部的一個小經理，您的難處我也理解，可是這是焦煤集團把煤礦託管給你運營的條件，如果你不能做到，恐怕董事會那邊會有很大的麻煩。”
“那好吧。”李河川很無奈地說道。
不過，他心裡還是感慨，幸好昨天已經拿下了廠房，稍微整理一下，等設備研發出來，就能投入生產了。
APP上顯示，煤基建材製造設備研發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正好可以借這個時間理順礦井與園區裝備公司的廠房之間的流程。
雖然煤矸石不值錢，不過爲了反映真實的成本，兩家公司的財務雖然可以用一套人馬管理，不過賬務上還是要切割開的。
聽到李河川很不情願地答應下來，宋江明也鬆了一口氣。
這叫不辱使命，如果他不用同情的語氣和李河川談，最後導致兩家合作的事情黃了，估計董長生或許會嘗試着吃明朝的宋江肉好不好吃了。
掛掉電話後，李河川盤算了一下。
焦煤集團應該是的確沒有辦法了，纔想出死馬當活馬醫的辦法，找上了他。
至於煤矸石的難題，其實應該也是焦煤集團臨時動議的，畢竟即便在運輸費上賠錢，那也是有限。
這麼說來，焦煤集團，特別是煤礦公司的問題已經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了。
董長生說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其實就是給自己對煤礦公司動手術的時間，起碼要將其內部治理理順，爲來年的工作奠定一個好的基礎。
用一個月的時間去換取可能存在的美好未來，焦煤集團是願意的。更可靠李河川還開出了比環渤海煤低50元的長期供貨協議。
這，可是比其他的來的都實在，利潤就擺在了明面上。
想到了這裡，李河川暗下決心，既然焦煤集團給了自己這個緩衝期，如果不利用該好，那麼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了。
按照剛纔的說法，兩家的協議要秘密簽署，起碼在緩衝期內要保密，以免有人在背後做手腳。
明天焦煤集團會派人過來簽署託管協議，爲了以防萬一，李河川決定還是找一個律師靠譜點。
畢竟這事極有可能會成爲自己事業的跳板，小心一些總沒錯，他可不希望掉進坑裡。
想到了律師，李河川眼前浮現出了那個將絕色姿容藏進黑色西服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