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傾音和帝燁冥還未踏進邪王府,隔着一扇門都能聽見裡面的爭吵聲,不禁一陣汗顏。
“吼,你這個死變態!”
一道“獅吼功”響徹一方,洛傾音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這聲音的主人定是秋霞無疑了。
而帝燁冥也被驚了一下,不過卻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畢竟有洛傾音這樣暴虐的主子在,他也沒有什麼好值得驚訝的了。
“你那個小丫鬟還真是隨你。”
也就是說,秋霞以後恐怕是嫁不出去了。
洛傾音剛欲爭辯什麼,就只聽見門內的安年又喊了一句:“你纔是變態呢,快把東西還給我!”
“哼,一個大男人,居然有這麼秀氣的釵子,不是變態又是什麼?”
呦呵——
洛傾音不禁斜睨了一眼身旁的帝燁冥道:“你那個小侍衛也是隨你?”
那安年這個可憐的娃以後恐怕是找不到媳婦了。
洛傾音和帝燁冥相互望了一眼對方,而後推門而入,卻只見秋霞那一隻纏着白布條的手拿着一支鑲着翡翠的釵子,另一隻手揪着安年的耳朵,兩個人爭吵不休,就連門外來人了都沒有發覺。
“快說,是不是你們王爺把我家小姐給拐跑了!”
“啊呸,我看是你家小姐把我們王爺給拐跑了還差不多,我們王爺可純潔了,就跟白麪饅頭似的。”
“噗——”
洛傾音忍不住噗嗤一笑,她今天倒是頭一次聽說能用饅頭來形容人純潔的,不過看之前帝燁冥那廝三番五次調戲她的勁兒,鬼才相信他純潔呢。
終於看不下去的帝燁冥薄脣未泯,握手成拳,輕咳了一聲。
“咳咳!”
“王爺?”
“小姐!”
本還在“撕扯”的兩個人齊齊向門口看去,動作皆是一頓。
“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裡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帝燁冥冰冷冷的語氣不夾帶着任何情感,然而秋霞卻將安年丟到了一邊,直接略過了帝燁冥,朝着洛傾音飛奔而來,捲起一陣風。
“嗚啊,小姐,這麼晚了你怎麼纔回來,你還真被王爺給拐跑了啊。”
帝燁冥:“……”
他看上去就這麼像人販子?!
“你這一天天的能不能別胡思亂想,你家小姐我這不是爲你尋藥去了嗎。”
何況帝燁冥沒事拐跑她幹什麼,他就算是飢渴了那也應該去找個男人啊!
說着,洛傾音拿出了六星草的一片葉子,想想剛剛被帝燁冥坑走的那剩下的五片就不禁一陣肉疼,早知道這貨這麼心機,她就應該踢得再狠一點兒,直接把他廢了纔好,否則真的難解她的心頭之恨啊。
“哇——”
秋霞感嘆了一聲,雖然只有一片葉子,但它依舊閃着銀光,如夢似幻。
“這麼漂亮的藥草真的要拿來做藥?”
“廢話,藥草藥草,本來就是用來做藥的,你是不是傻。”
安年嘲笑了一句,自顧自的揉了揉剛剛被秋霞摔痛的屁股,心想着這小妮子的力氣還真是大,不過幸好他肉厚。
秋霞給了安年一個大大的白眼道:“你個變態,這裡沒你事兒!”
“我都說了,我不是,你到底還想要我說幾遍啊。”
眼看着兩個人又要掐起來,洛傾音立刻站在了兩個人的中間叫了個停。
“停——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明明這倆人認識剛沒多久,準確的說是根本就不熟,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洛傾音對此只有一個大寫的“服”。
秋霞撇了撇嘴,指着安年道:“小姐,你問他,是他栽贓陷害奴婢在先的。”
“怎麼回事?”
帝燁冥皺了皺眉頭,聲音清冷,安年只好硬着頭皮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秋霞看洛傾音去找藥,好幾個時辰過去了都沒有回來,難免有些擔心,她無奈之下只好去星夜殿找帝燁冥幫忙。
但偏偏帝燁冥也不在,只有安年一個人守在那裡。
秋霞想問帝燁冥的去向,可安年給她的回答總是支支吾吾的,她總感覺安年的反應有些奇怪,想要再問些什麼,卻被安年直接給推出了門外。
在回雲陽殿的路上,秋霞越想越不對勁兒,總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
當她想再次折返回星夜殿的時候,腳下不偏不倚踩中了一支翡翠釵子,於是乎就有了剛剛帝燁冥和洛傾音一進門時那雞飛蛋打,狗急跳牆的一幕。
安年誤以爲秋霞拿了他的東西,而秋霞卻誤以爲安年是個死變態……
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經過之後,秋霞的形象無疑是又在洛傾音的心裡刷新了一遍。
別看這丫頭平常不怎麼會打架,但一生氣起來那也是一個戰鬥力爆表的存在啊!
“這樣做就對了,以後誰要是欺負你,你就欺負回去,你若實在打不過的話就來找我,我幫你一塊揍他。”
洛傾音揮了揮拳頭,秋霞簡直想要留下兩根感動的麪條淚。
“小姐,你對奴婢真是太好了~”
然而,帝燁冥看着這一唱一和的主僕二人,額頭不禁三條黑線唰唰而落。
這女人確定她自己是來勸架的,而不是跟着攪局幫忙一起幹架的?
“王爺,的確是屬下誤會秋姑娘在先,屬下願意領罰。”
安年雙手抱拳,向帝燁冥行了一禮,畢恭畢敬道。
他自知他家王爺向來不喜犯了錯誤只會一味強調理由,或者之後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的人,而且他方纔氣消下去了不少,轉念一想覺得他一個大老爺們跟一個女人較那麼多真兒幹什麼。
說到底,剛剛還是他小肚雞腸了。
畢竟他誤會秋霞拿了他的東西的時候,他說得話確實有些過分,秋霞罵他也是合情合理。
洛傾音的眼角微微上揚,對安年增添了幾分欣賞之色,此人如此敢作敢當,倒是的確出乎了她的意料。
“和本王說這些沒有用,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帝燁冥負手而立,藍到有些發黑的衣袍隨着晚風輕輕拂動着。
彷彿他就是一件天生的藝術品,無論在哪裡,無論在做什麼,都俊美得足以令人神共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