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回到將軍府時，如意已在大廳裡候着了。
如意明裡雖是宮女，可卻是皇上封的司命，是有出宮的自由的，在皇后璃妃相繼倒臺後，她便和慕白成了“閨蜜”，時不時會偷溜出來給慕白通氣。
而隨着兩人接觸的增多，慕白愈發覺得如意給她的感覺似曾相識，可記憶中卻全然沒有半點關於如意的信息，她覺得很是奇怪。
這幾日，秦箏從平南王府傳來消息，君琊死了，被人發現的時候七竅流血，面目全非，很是悽慘。慕白聽到後心中“咯噔”一下，淚刷地一下淌了下來。
“慕白，你怎麼了？”
如意關切地看着她。
慕白擦掉眼淚，一時也有些錯愕，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一聽到這個消息，眼淚就自己掉下來了。”
她和這個君琊……似乎應該只是知道名字的程度呵，爲何會這樣？秦箏也沒想到她反應會那麼大，她本也只是例行傳送情報罷了。
“姐姐向來心善，聽到死亡，難免感慨世事無常，這君琊本也是個瘋子，死了也許是種解脫。”
秦箏安慰着，自從那夜慕白讓她跟君邪共度了之後，她便將慕白視爲了摯友，對於能掌握到的情報，向來是毫無隱瞞的。
慕白神色一凜，張口便是反駁，“不！君琊他不是瘋子！”
如意和秦箏雙雙怔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慕白回過神來，垂下頭，有些恍惚道，“抱歉……下意識地就說出來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如意神色微變，然而很快斂下眸子，佯作無事。
“姐姐莫不是累了？”
秦箏探了探慕白的額頭，蹙眉，“姐姐這段日子着實辛苦了，切莫胡思亂想了。不管是宮裡的事，還是王府的事，都還是身體最要緊。更何況，平南王怕是要逼宮了……”
她的眸子黯了下來，低低嘆了口氣，“姐姐你說，王爺能勝麼？”
慕白搖頭，“君邪竟然如此膽大妄爲，逆天而行，是要付出代價的。”
秦箏咬脣，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姐姐，王爺……就託付給你了。其他的，交給我吧。”
“……你要幹什麼？”
秦箏這話說得好生奇怪，慕白不由警惕起來。
“王爺他愛的是你。”秦箏眸中隱隱閃着淚光，“他每夜夢中叫的都是你，我也曾有過不甘，可我更知道這怪不得姐姐，哪怕我知道姐姐愛的不是王爺，也還是厚臉皮地求你了。”
說罷，她便跪下了，將慕白和如意嚇了一大跳。
“這事不是我不想答應你，而是不能。君邪他選擇的是你，有資格陪着他的自然只有你，你別做傻事。”
慕白神色緊張，可秦箏卻搖搖頭，勾起一抹決然的笑，“姐姐，王爺要的是大業，是這天下，我作爲他的妻，若是從頭到尾都幫不上忙，也太無用了。”
不等慕白攔住，她便起身離開，速度快得慕白根本追不上，慕白只能喘着氣看那抹白色的倩影消失，如意跟在她身後，閉上眸子，沉默不語。
“如意，你不是有‘天眼’嗎，能不能爲我開一次，看看兩人的結局？”
慕白咬脣，定定望向如意，如意淡淡笑了，“只要是慕白的願望，如意都會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