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鉻看着紫華消失在拐角處的倩影,一路追了上去,中途把捏變形的三文治扔進了垃圾桶。
他一臉討好的坐在紫華對面,看着她優雅地吃三文治。
期間他那副深情款款的臉具,一真沒有龜裂,直至紫華又拿出一支棒棒糖吃着,他的眼底才露出不屑。
這是智障,還是爲了裝得自己有多厲害。
不管齊鉻是怎麼想的,紫華一如往常一樣嚼糖。
二四五六號的玩家都是不捨得花積分的人,即使手裡有六十積分,他們也不捨得吃早餐,只想着留肚子等獲勝後的盛宴。
這會連紫華手中的糖,他們也覺得那是個美味,拼命把口水往下嚥。
看見他們如此飢渴,紫華算着遊戲差不多開始,掐點撕開黑色的糖紙,如昨天那樣,把糖送至他們眼前,宋天南也不例外。
而她在給他們送了糖後,狠狠嚼碎口中的糖,撕開紫色的糖紙,重新往嘴內放另一顆糖。
齊鉻見紫華把糖分給所有人,偏沒給他,那雙佈滿愛意的臉,不免有些扭曲,不過他仍不放棄地用愛意打動她。
所幸在他們來到第三局遊戲地點時,他那用以觸發好感的條件已經全部達成了。
感覺上應該是完成了。
紫華考慮到待會遊戲結束後,要做的事,她今天特意穿了長衣長褲,都是寬鬆類型的,可能是因爲這個原因,在接受完齊鉻的愛意投射,她竟覺得有些冷。
一絲惡寒在心間迴盪。
二號男生注意到她的異樣,以爲她是在害怕,語帶關切地問:“一號,你沒事吧”
紫華搖頭,手卻不自覺揉了揉胸口。
齊鉻的愛意是真的噁心到她了,噁心到她,可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她眼皮一擡,黑目蒙上一層冷意,直盯着眼前的蛋糕。
坐在她對面的齊鉻,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連此刻女主持說的話,都聽得不太真切,不過聽不聽都無所謂,這些遊戲都是他設計的,還有什麼規則是他不懂的。
“……這桌上放置的蛋糕,有些裡面是下了毒藥的。每一塊放的藥量都是隨機,哪一塊有毒,哪一塊沒毒,連工作人員都未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裡面有百分之七十,是有毒的。”
一聽百分之七十,玩家們都吵鬧起來了,女主持人也不急,等他們停止討論,再繼續宣讀規則。
“本局遊戲名爲幸運之子,玩法很簡單,七位玩家按照現在的號數,由小到大,依次從這八十份蛋糕中抽取一份,交付一百積分可免除一次。”
說到這,她貼心停頓數秒,讓玩家們熱情進行討論。
然而這次不知道怎麼,他們都異常靜默,她唯好繼續宣讀規則。
“遊戲時間爲四十分鐘,在這個時間結束後,誰吃完第六份蛋糕,並且還活着的人爲勝。歷經五輪,最後一輪未完成者,則需扣除五十積分,並且判定爲淘汰。”
這次她說完,玩家們總算是炸開了鍋。
先不說這裡面下的毒藥是否真能取人性命,單那百分之七十的概率,加之要想取勝,就必須吃足六份,這幸運值得要多大才能做到。
幾人想不玩這遊戲,離開座位,然而看到她們掏出槍後,還是乖乖坐下了。
紫華卻覺得這局遊戲難度降低了,上一世進入這一局的僅有四人,依舊是八十份蛋糕,依舊是含藥量爲百分之七十,然而那時是要吃足八份纔算獲勝。
比賽到最後一輪,九號早已一臉中毒樣,餐桌上只剩下她、齊鉻和宋天南,而就在這最後一塊蛋糕,齊鉻往蛋糕上下了“箭木”,貼心地拿給她吃,她吃了後,也成中毒樣。
只是她的中毒與九號中的不同,她中的是真毒,九號中的是遊戲運營方下的假毒。
遊戲運營方想要的不是他們的命,而是想騙他們的錢,第二局製造會出人命的假象也是,爲了讓他們猜疑,花積分跳過遊戲。
現在玩家們討論得最熱烈的也正是這一問題。
然而當他們擡頭向女主持人詢問時,她只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甚是耐人尋味。
“那麼遊戲開始,一號,請。”
女主持人優雅地把手一擡,向紫華示意,桌上的蛋糕可以開吃了。
僅一句話,便把所有人的視線都歸集到紫華身上。
餐桌的蛋糕十分普通,只是一普通糕底,再在上面塗滿奶油而已,沒有漂亮的裱花,也沒有水果,更沒有糖果,分量也僅是一口,不過它們都用紙很好的託着。
紫華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在幾塊蛋糕間巡視,裝猶豫,遲遲不下手。
這時候女主持人叫了一下她的號數,向她提醒時間。
她隨便拿起一塊蛋糕,接着眉頭都不皺一下,把它放進嘴內。
對面的齊鉻看得比她更緊張,只見他抿緊脣,眼都不眨一下地直盯着她。
他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哪塊蛋糕沒下藥,他是不能準確感知,不過依照他的記憶,剛她手裡那塊明顯是下了藥的,所以他現在只求這一塊的含藥量不大。
足以支撐到他的順序,讓已被觸**節的她,替他吃掉一塊蛋糕。
紫華吃得很慢,細嚼慢嚥的,而等她把嘴內的蛋糕吞下去之時,玩家們也下意識跟着她下嚥。
現場一陣靜默。
於這份靜默,她十分淡然舉起手邊的水,把嘴內那份甜膩送下去。
一秒,兩秒,三秒……
沒有任何“中毒”跡象。
玩家們的眼底除了有一絲喜悅,更多的是夾雜着失落。
他們不想看到什麼血腥畫面,可她沒事,更多的是意味着一塊無毒蛋糕的消失,當然也有可能是中的藥量不夠。
可無論是哪種,他們的心裡都不可避免生出一絲嫉妒,嫉妒她沒事。
女主持人確認紫華沒事後,便催促二號去吃。
二號猶豫了很久,直到女主持人喊了他四次號,他才顫顫巍巍的拿起叉子,連架在鼻樑上的眼鏡都給顫歪。
中間停頓了許久,直至女主持人再次喊他號數,他才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深深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六號,如生吞蒼蠅般,面部以十分扭曲的姿態,把蛋糕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