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只有生與死的較量,只有鮮血與肉體的碰撞,眼淚是最不值錢的東西,軟弱是最無能的逃避。
從小我就知道,我有一個弟弟,一個會搶我東西的弟弟,一個會讓我一無所有的弟弟,所以我與他一生註定是敵人。
二十歲那年,好不容易可以殺了他,那麼好的機會,卻被一個礙事的女人阻止了。更可笑的是那女人原本是爲我準備的黑道新娘。
既然那麼蠢,那活該被利用。
在我看來,所謂的毒蠍子不過是一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可憐傻子。
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我這個弟弟了,一個極度自私自我的男人,所以趙柏雅註定不被他所容。
那天,我大意了,雖然受了點輕傷,但躲着看戲也不錯。
明明倒下了,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卻讓我感覺不同了。
我對她改觀了,一個危急時刻那麼冷靜的那女人絕對不會是蠢貨,一個對自己那麼狠的女人,比那些嬌養的花朵迷人多了。
抱着看戲的想法,我帶她走了,但因爲多年藏在黑暗裡,警惕和小心已融入我的骨髓,不試一試她我會寢食難安的。
令我高興的是,這蠢女人被背叛後好像智商漸長,讓我有繼續遊戲的慾望了。
日子一天一天相處着,我發現她的迷人,她的可愛,以及她的神秘。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楚,對着她時,我的笑容是真是假。
雖然那次他她逃過了性命之憂,可是她的身體也壞了,我想盡各種辦法,可那女人自己卻不怎麼在意。
有時候真想咬死她,這可惡的女人,難道被男人背叛一次就覺得生無可戀了?
她好像格外注重趙家,其實這一點我十分不解,因爲我看出她對趙家並沒有什麼情感。但我沒有多問,只要她想要的,我都會做到。
我恨老天,爲什麼沒有讓我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爲什麼不能讓她再多陪我幾年。
當她死在我的懷裡時,我才感受到心痛是什麼滋味。
那時,她問我爲什麼對她那麼好?
是啊,爲什麼呢?那時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遊走在黑暗裡的人是不需要陽光的,有陽光只會暴露自己的存在。我抱着這個想法活了三十年。
而後半生,我用所有的情感來思考這句話。
原來,早在那條暗巷裡,我就把自己暴露了,只不過她不是陽光,而是血色月光。
我爲什麼對你好?
因爲我愛你呀!
可是,你在哪裡,我找不到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