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染柒眼疾手快,眸光驀地冷凝,一個急速側身,正想擒住他伸過來的手,卻在花灼誇張地跟玩似的連連尖叫聲中,被他抱着直接輕易地閃躲開了去。
染柒對他壓根沒設防,一時不察,就這般被他帶了過去,猛的摔在他身上,直接將他面前微凸起的小包,給壓的癟了進去。
染柒:“......”還別說,真挺軟的。
也不知道是饅頭還是布包。
易恆一次沒得手,倒也稍微冷靜了下來,他焦急地看向摔在花灼身上的染柒,上前一步,動脣正想說些什麼,卻猛的被身後的侍從給鉗制住。
“大人,多有失禮了。”
一侍從過來,低聲對着冷着臉的易恆說道,隨即不待他回答,對着鉗制住他的那兩個小兵說,“帶走。”
他們素來不是易恆的屬下,自然不會多留情面給他,尤其是在他做出這樣的事後。
有時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足以令精心佈置的全局,盡數崩潰,那些人自然諳熟此道理,更是不敢掉以輕心。
見侍衛長面目嚴肅,易恆本想詢問染柒可否有事的,見狀也只能作罷。
於性命而言,兒女情長似是都是小事。
易恆被帶了下去,那些人本想把花灼也給趕出去,但礙於染柒的堅持和花灼的巧舌如簧,那些侍衛被他三言兩語嚇得又驚又喜,一時間被唬的愣愣的,竟是全憑他擺佈,說什麼便是什麼。
最後甚至還覺得他說得極其有道理,到底沒再多說什麼,只是依照着花灼的話,又多派了些人手過來看着他們。
染柒在一旁看的那叫個津津有味,仿若看到了全國性的高端辯論決賽裡的多人精英對決,直直歎爲觀止。
等到那些侍衛離開,染柒還沉浸在花灼的話中迷迷怔怔的,繞不出來。
“小姐?”花灼湊前來,又輕聲叫了她一遍,眨着水墨般瀲灩的眼,勾人的要命。
“啊...嗯?怎麼了?”染柒愣愣回過神來,似是在掩飾着自己也被唬住了的尷尬,輕咳了一聲,對他說,“沒看出來,你還挺會說的。”
花灼垂了垂眼睫,仍舊沾染有淚痕的白皙臉龐微低着,似是有些害羞,“不瞞你說,其實這些都是我家那人教於我的,她見我時常被人欺負,心悅我又不好意思開口,便尋了個由頭,想着與我多親近罷了,如今,到底學着了三分,倒是讓小姐見笑了......”
染柒微愣,正思考着這貨是不是偷人去了,卻見他擡起眼定定看她,眼眸內好似佈滿了漫天繁星,漂亮的令人神智微恍。
不用多說,他的行爲就已在暗示着那人是誰。
“......”放...我纔沒教過你這些!
反倒是花灼教了她不少。
然而花灼的胡話向來都是信手拈來的,和他辯論,無異於將自己引着火坑裡跳。
再者,花灼過往的身份是皇子手下的幕僚,那麼陰謀詭計於他而言便是家常便飯,保不準染柒多說了幾句,就會被他發現異常。
這般想着,染柒如同個聽八卦的人般,敷衍又籠統地道了句,“看來你們感情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