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恆臉色早已完全陰沉下來,似是從未見過這般胡攪蠻纏,滿口胡言的女子,分明昨日還好好,謙卑膽怯,如今竟是如同變了個人般,簡直不可理喻!
他辯解不過,也不想再和她辯解,只緊擰着眉慌亂地凝視着染柒,急急解釋着,“你別聽她胡說,我與她不過只有昨日的一面之緣,又怎的可能會對其肆意妄爲,想想也知定是此人......”
“這有何怪異。自然是因爲我姿容絕佳啊,”花灼邊抽泣邊懶洋洋地打斷他,還側過頭對他極爲無辜地笑了笑,“哦...我知了,以你這般的卑賤身份大抵結識不得如我這般的美人,如此想來,一時被美色衝昏頭腦,按耐不住對我動手動腳,也實屬常理之中......”
易恆氣的渾身發顫,別看花灼說話帶着不緊不慢的懶散,但語速卻並不慢,一點都沒給易恆反駁的機會,反倒令他怒意更盛。
這完全是將他看作爲沒見過世面的登徒子了!
易恆素來高高在上,生活優渥,就算是如今受制於人,那些人對他也是禮待三分,除卻那時在王府被花灼氣的好幾天吃睡不得,又何時受過這等的氣。
“你!”他咬着牙,胸口起起伏伏,猛然向前一步,似是想抓她過來。
花灼捂臉尖叫了一聲,躲在染柒身後,水墨眸子泛着盈盈水光,一副控訴負心漢的模樣,嗓音哀婉悲慟,“說不過你就想打我!我怎麼就這麼的命苦,我從未想過,你居然真的敢做而不敢當,真是枉爲君子!你這個無恥小人!”
三言兩語,又將易恆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他自個的身上。
別看花灼面上盡是運籌帷幄,輕易玩弄於易恆的隨意妄然,實際上,心下早已咬牙切齒,忿忿不已,要不是怕在殿下面前暴露,他早把這個敢和他搶殿下的醜東西給設計弄死,就算不弄死他,他也非得要耗去他半條命。
泡在醋缸裡大半天的男人就是這般的不可理喻。
花灼頓了頓,長睫掩去眸內晦澀,看着他,語氣沉重地總結,“你真真是不要臉極了!”
到底是誰不要臉,誰在搬弄是非!!
易恆站在那捏緊了拳,再也剋制不住,被怒意衝昏了頭腦,也不管男女有別,一個上前,伸出手就想不管不顧地將他從染柒的身後扯出來。
外面的守門人其實早已聽聞屋內的動靜,卻不知該不該進來,眼看形勢愈演愈烈,裡面又有個身份尊貴怠慢不得的大人物,趕在易恆壞事前,連忙進來就想阻止他!
他弄傷了那個侍女不是問題,但要是把人質弄傷了,那可就不太好了,不然到時候女皇見了,怕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若是壞了殿下大計,誰都擔當不起!
然而由於距離問題,他們到底還是晚了步,只能眼睜睜看着易恆那蠢貨動作狠戾地伸出手。
易恆武功自是不凡,只是在女尊男卑的蒼國內並沒有多少機會展露,如今單看他那凌厲的架勢,明顯是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