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俊身形一怔,捏着酒杯的指尖,微微泛白。手機端
輕慢掀起眼簾,梭然看向鄧小狄的時候,渾身凝聚一股森然戾氣,像似關在鐵籠子的猙獰惡獸,一旦觸及他的禁區,隨時會掙脫鐵籠,死死咬-破那人的喉嚨!
鄧小狄心一嚇,神色難掩慌意。
“過來,別讓我說第三遍。”
元俊冷冷出聲。
鄧小狄眼仍有掙扎,皺着眉憤怒質問。
“你是不是把我當棋子,先設計我,再出面救我,又帶我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交易,目的只是把我逼絕路,然後對你臣服,你再借此機會,故意氣死溫家愛女如命的幾個老傢伙,吞噬了溫家?”
“呵。”元俊冷呵,神色並未出現絲毫訝色,反而很平靜。
他慢條斯理抿口紅酒,慵然道:“小狄,還是我太高估了你,聰明人的選擇,會把這些所謂的‘真相’全部爛在心底,而不是愚蠢的說出來。”
鄧小狄皺眉,似乎在想着措辭。
元俊像看一隻被逼到絕境,卻天真想要逃脫的無知幼崽,冷冷出聲。
“給你填補的那筆錢,是那批貨的交易金,帶你參與的非法交易,最終匯入的賬戶,是你名下的軟件公司,即便警方追究起來,與我沒有絲毫干係,你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懂?”
鄧小狄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呈現慘白之色。
他凝着眉,站定片刻,隨即舉步向前,來到男人身邊。
“跪下。”
鄧小狄一愣,擡眼不堪置信看向他。
過了幾秒,才重重閉眼,在他腳邊蹲下。
元俊脣角勾出殘忍笑意,視線落在金屬質地的皮帶,脣齒輕啓:“解開。”
鄧小狄緊緊皺着眉,雙拳緊握,最終還是緩緩伸出了手……
元俊沒有催促,好像並不着急。
因爲溫家的人,現在被幾桌特殊的客人攔着,他所要做的,只要能讓他們欣賞到,完全收割獵物的時刻好。
當鄧小狄觸及那金屬的材質,元俊嘴角的笑意更深,側頭輕啜一口紅酒,輕輕閉眼睛,回味那酒氣的芳香。
以至錯過鄧小狄眸底,閃過的狠戾幽光。
但見他手腕一轉,一支針劑從袖口滑落掌心,指尖輕推,冰涼泛着亮光的針尖,暴-露在空氣。
極淡的氣息,竄入元俊鼻間。
他眉頭倏皺,睜開雙眼那瞬,針尖已然沒入他的皮肉,涼涼的液-體,快速注入他的脈管,蔓延他全身每一寸。
“你——?!”
劇烈痛意伴着麻-痹之感傳來,元俊眉目一凜,擡腳踹開鄧小狄,將腿那支針劑拔掉,面露一抹狠色:“鄧小狄,你反了?!”
鄧小狄艱難從地爬起,搖晃着走到門邊,回頭衝他笑了笑。
元俊心閃過不安,門被打開的瞬間,身穿整齊制服的警察,筆直站在外面。
鄧小狄擡手擦掉嘴邊血跡,拿掉金屬領夾,取出裡面的錄音器。
“從你算計我那刻起,我已經決定跟警方合作,你所涉及的非法交易,全部錄在裡面,僅僅只是幾批貨,足夠讓你下半輩子,在監獄度過。”
元俊對眼前發生的事,完全猝不及防。
一瞬間的呆怔,外加藥物的影響,一度讓他覺得眼前的一切,太過出乎意料,似乎都是幻覺。
鄧小狄竟然跟警方合作,故意引他鉤,曝-光他所有不法交易!
可他這麼做的原因,又是爲什麼?
他幫他走人生巔峰,擁有自己的公司,給了他感興趣的女人,後來又幫他解決鉅額填補,把他當自己人看待,帶入他的圈子。
這一切的設計,理應得到他的信任纔對。
即便臨時提出那種要求,他不會輕易屈服,但爲什麼最初開始,他已經跟警方合作?
到底是他算錯了哪一步?
元俊不發一言,定定站在原地。
警方直接出示拘捕證,幾名警察迅速拿出手銬,走進休息室。
“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
溫雅收到消息,帶着人第一時間趕過來,來到元俊身邊,滿眼擔憂打量着:“俊,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元俊看都不看她一眼,徑自陷入自己的思考世界裡。
溫雅眼裡閃過受傷,皺眉的同時,轉身瞪向鄧小狄跟警察:“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全都給我出去!”
“溫小-姐,我們是依法辦事,元俊犯了法,要跟我們會警局。”警方解釋道。
溫雅冷笑:“犯法?證據呢?”
鄧小狄揚起手的錄音器,還未播放,溫雅驀地尖叫一聲,已然被元俊從背後擒下,用一把搶抵住太陽穴:“交出你們的搶,全部給我出去。”
警方雖然知道溫雅跟元俊的關係,但現在她是人質,只能按照他的意思照辦。
一行人退出休息室,立即拿出對講機,命令疏散人羣,增加酒店內外的警戒。
過了一會,元俊挾持溫雅,走出休息室,說出了他的要求。
我要見一個人,十分鐘內,帶她到這裡見我!”
……
申屠緒與蘇迷等人,坐着電梯到達b1地下車庫。
蔡瑜、申屠顯先行走出,申屠澤跟桑婉柔開着玩笑,緊跟着出了電梯。
蘇迷與申屠緒相視一笑,牽着她的手,一腳邁出電梯。
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蘇迷拿出手機,看着面的電話號碼,心下一切明瞭。
“申屠。”
她突然叫住他,握着他的手,一點點的收緊。
申屠緒回過頭。
蘇迷輕勾脣角,卻突然鬆開了他的手:“等我回來,我們結婚。”
話落,她用力將他一推。
申屠緒驀地後退兩步,蘇迷將電話接通,與此同時,電梯的門,漸漸合在一起。
……
宏城最豪華的酒店天台。
隨着“叮”一聲,頂樓電梯的門,緩緩打開。
一道曼妙身影,舉步走了出來。
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男人身,女人脣角微勾:“元先生爲什麼會想見我?”
元俊一瞬不瞬看着她,眸閃過意味不明的光。
半晌,他壓着嗓子,似在隱忍剋制着某種情緒,良久才輕喚出聲:“蘇迷,過來,到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