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郭行,只要是看過葉剎與白酒相處的人,都會下意識的以爲這一男一女早就發生了什麼關係。
月色如鉤,今夜的月景不是那麼的完美。
安靜了一會兒,葉剎淡淡的聲音傳來,“如果我要了她,將來她嫁人,夫婿定會嫌棄她。”
郭行神色一頓,他複雜的視線落在夜色裡更顯消瘦單薄的身影上,張口欲言,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好,過了片刻,他終是說道:“既然是顧及姑娘家的名節,老大你又何必把她一個好好的王女從幷州帶到臨州呢?”
葉剎沉默,風起的時候,他眸光輕閃,“她會看着我笑,她會在我頭上種大綠花,她還說……就算她死了也會拉着我下地獄。”
哪怕是死,她也不會忘了他。
那些本該是最親近的人可以爲了別人犧牲,卻從不會爲他死,他已經被人遺忘了太多次,無論是愛是恨,哪怕是有一個人到了死的時候記得他也是好的。
郭行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夜風吹來,他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打着哆嗦問道:“老大,你還沒說這和你半夜把我叫醒陪着你在河裡洗冷水澡是什麼意思呢?”
站在水裡的葉剎沒有回答,就是眼神有些飄忽。
次日,白酒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在宮女的伺候下,她又換了另一套綠色的裙子穿着,嚴肅的拒絕了在頭上戴着大紅花後,洗漱完的她只喝了點粥就決定繼續宅着看點書,再等着晚上那個神經病來騷擾她,當她翻開宮女送來的《魔教教主與村頭李寡婦》續本《武林盟主與村頭李寡婦》時,一張書頁上卻寫了一句意外的話。
“楚儀殿西角。”
白酒看了眼守在一邊的陳嬤嬤,故作無趣的放下了書,“今天太陽不錯,我還是出去走走吧。”
她起身,陳嬤嬤自然是跟在了她的後面。
白酒走到長廊之上,看着周圍的景色已與她第一天看到的不同,她佩服臨州王宮的人的辦事速度,桃樹果然都是被砍了,還種上了綠牡丹,隨處可見的綠色,這王宮的綠化是值得肯定的。
但男人暴躁的聲音傳了過來,“都給我拔了,不許種綠牡丹!”
白酒看着前面的人腳步一頓。
葉剎的心情顯然十分不好,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易燃易爆炸的狀態中,他的面前跪了一地的花匠。
郭行頂着兩個黑眼圈,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見到白酒來了,他露出了求助的目光。
白酒當做沒看到轉身要走,可架不住一陣風吹來,她的手被人抓住了,回身一看,不是葉剎又是誰?
葉剎黑色的眸子裡泛着怒氣。
白酒眨眨眼,微笑,“臨州王不高興,我們來種花好嗎?就種那種大朵大朵的綠色的花。”
“阿花,你不要說話。”他一手捂住她的嘴,很是兇狠的說:“你再敢在我頭上種綠色的花,我就不讓你吃肉了。”
白酒疑惑,他這是怎麼了,萬能的討好方法居然不管用了?
他又從頭到腳的掃了她一眼,不悅的道:“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敢給你穿綠色的衣服,從今往後,你都不可以穿綠色。”
白酒拉着他的手放了下來,她問:“你怎麼又不許我穿綠的了?”
“我看了武林盟主和李寡婦的新書。”葉剎哼了一聲,“魔教教主都哭了,綠色不是個好東西,從今往後我不喜歡綠色了,阿花你也不許喜歡。”
白酒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