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瓔珞小心翼翼的跟在蘇葵後面給她撐傘,自己大半個身子已經被雪打溼。 眼看越行越偏僻,石子小路很快走到了盡頭。
她不由小聲問道:“公主,您是要去哪兒啊?”這已經沒路了,最後一句她沒敢說出來,只因景流鳶平生最恨別人插手她的事情,多問一句碰她心情不好可能是掉腦袋的大事。
所以,即便這幾日來蘇葵的形象在宮人們眼改觀了不少。但私下裡宮人們都認爲,這只是景流鳶身體不適無力鬧事罷了,等她身體好了,定會故態復萌。
蘇葵淡淡的看了瓔珞一眼,圓圓的臉蛋看去非常顯小,徐徐道:“本宮去哪兒難道還要向你彙報不成?”
“奴婢不敢!”蘇葵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瓔珞卻嚇得立馬跪倒在地,可見平日裡景流鳶多麼惡名昭彰,“奴、奴婢不敢,請公主殿下贖罪!饒了奴婢一命吧……公主……“
蘇葵眼看着她說着說着眼淚便啪嗒啪嗒的掉下來,小小的身子跪在雪窩裡,可憐巴巴的,無奈了。
她真的什麼也沒做啊!
好吧……她忘了此刻她的身體是景流鳶的身體。
“閉嘴!吵死了!”蘇葵沉下來臉冷聲喝道,身子雖然嬌小消瘦,卻自有一番強大的氣勢在。
“公……公主……”瓔珞嚇得立馬抖的像鵪鶉一樣,死死捂住嘴巴不敢說話了。
冰涼的雪花砸在臉,冷的蘇葵一個激靈。她的身體本來孱弱不已,只怕再在外頭逗留一會兒,回去肯定要發起高熱。
而她好不容易能夠出門,定然是不肯此兩袖空空的回去。
她出來的目的還沒有達成,甚至連那人的一面都沒見到。
“咳咳……”喉嚨一陣發癢,她掩脣咳嗽兩聲,彎腰撿起丟在雪地繪着牡丹花的油紙傘,冷聲道:“怎麼?還不起來?莫非你想在這裡跪到死不成?!”
“公主?”瓔珞猛地擡眸,眼神泛着淚意,公主這是不打算責罰她了?
她連忙手腳並用的爬起來,顫抖着聲音道:“多謝公主,多謝公主……”
“嗤——”
蘇葵冷哼一聲,將景流鳶惡霸的形象演繹了十成十。
景流鳶的身份很好用,這樣的性格剛好能夠爲她擋掉不少麻煩。更何況,她這樣胸大無腦的性格,纔是皇帝能夠一直容忍她的原因之一吧?
與之恰恰相反的是,若是她突然變得長袖善舞起來,只怕下一刻便會被皇帝送去與她的便宜老爹作伴。
“南玄戈的住所在哪兒?”
“誰?!”瓔珞乍一聽見這個名字有些吃驚,“公主所說的是九皇子?”
“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速度帶我去!”蘇葵視線如利劍般的睨視着她,蒼白如雪的她此時宛如一尊毫無溫度的冰雕娃娃。
瓔珞心一顫,連忙應是。
“與我說說九皇子的事吧。”眼睫輕垂,蘇葵慵懶道。
瓔珞舉着傘,邊爲蘇葵遮雪,便引路,聽到蘇葵的話,忙定下心神,仔細想了下,才終於徐徐開口說出一段隱藏在無數人心底不可外揚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