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墨愣在那裡,“孃親,你、你說什麼?”
一定是他聽錯了,不然孃親爲何會讓他上牀睡覺。
曾經無數次,在寒冷的夜晚,看到孃親抱着他回去,可是每當他被寒風凍醒時,沒有孃親溫暖的懷抱,更沒有緩和的被窩,唯一有的只有那習習的寒風。
這一次,小子墨睜着眼烏黑的眼眸,他怕,怕自己閉上眼,再睜開時,這樣的畫面就消失了。
北雨棠看着他傻愣在原地,“怎麼了?還不過來嗎?”
小子墨鬼使神差的朝着牀鋪走去,當臉上的傳來的溫度,讓他的心頭微微一顫。
那暖暖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
北雨棠看着他呆呆的樣子,脣邊微微上揚,手指輕輕在他的鼻尖一刮,“小呆瓜,回神了。”
小子墨看着孃親眼底揶揄的笑意,小臉蛋微微一紅。
小子墨抱着棉被上牀,北雨棠就聞到一股怪味從棉被上傳來,髒兮兮的被面,黑得都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北雨棠忍不住有一種扶額的衝動,原主木之桃可真是從骨頭裡懶出來了。
“這個棉被不要了,我們兩蓋同一牀。”
“哦。”小子墨呆呆的應着。
當他躺在牀上時,北雨棠伸出,他嚇得身子僵直不動。北雨棠看着他緊張又害怕的樣子,沒有說話,她明白這是他對原主的恐懼與害怕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
北雨棠將他的被子蓋好,柔聲說道:“很晚了,睡吧。”
“嗯。”小子墨愣愣的點點頭。
小子墨躺在牀上,暖和被子,身邊就躺着自己的孃親。這一切感覺就像是在夢中一樣,讓他覺得好不真實。
小子墨不敢動,睡進來是什麼樣子,便一直保持着那樣的睡姿。
他不敢動,就怕自己被孃親的嫌棄,被她再次幹下牀。
小子墨身體緊繃着,偷偷的瞄了一眼孃親,又怕被她發現,慌張的轉過頭。
他的舉動,北雨棠自然知道,卻沒有出聲,任由着他。
在他反反覆覆,看了又看之後,像是終於確定他不是在夢中,安然的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北雨棠聽着他變得勻稱的呼吸,跟着閉上了眼睛。她卻無一絲的睡意,腦海之中想的全部都是今後的生活。
如今的日子朝不保夕,若是無法改變,又如何向顧翩然和她的男人們復仇。
她想了很多、很多,直到月光掛在正中。
北雨棠側頭看了一眼小子墨,看着他沉睡之中,還保持着僵直的身體,足見他的內心世界的不安,即使在夢中依然如此。
她伸出手替他掖好被子,手剛一碰觸到他,他的身子微微顫抖着,口中喃喃着:“孃親,不要、不要打了……我錯了,錯了。”
北雨棠收微微擡起,繼而轉向他的身子,輕輕的拍撫着,柔柔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不怕、不怕。孃親不打你了,以後都不會打你了。”
許是她的聲音起了作用,又或許是夢魘過去,小子墨漸漸的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