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回來,我的小公主!”
良永文面帶微笑,誇張地張開雙臂,迎向了嬰淺。
但嬰淺對他的示好,只回了一聲清晰的嗤笑。
她後退一步。
下頜微揚。
餘光掃過良辛,嬰淺問:
“我媽呢?”
面對她毫不掩飾的嫌惡,良永文也不生氣,耐心回了她的問題。
“當然在醫院了。”
“是嗎?哪家醫院?什麼病症?”
嬰淺皺着眉,再次追問:
“你又爲什麼會在這裡?”
“你不需要擔心,她狀況不錯,我可是一直都在照顧她,現在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良永文向上扶了扶眼鏡,仍一副溫文和煦的嘴臉。
但他就是不說出塗明珠的所在。
目光來回打量着嬰淺。
從裙襬下方細直的小腿,到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觸及領口露出的一片肌膚,良永文喉頭一滾,眼裡爆發出貪婪的精光。
他舔着嘴脣。
忍不住上前一步,用着誘哄一般的語氣,輕聲說着:
“你這一路也辛苦了,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兒,等晚一點,我就帶你過去看她,怎麼樣?”
良永文擡起手。
想要搭上嬰淺的肩頭。
“原來是這樣啊...”
嬰淺側過身,躲開良永文的手。
紅脣中溢出一聲清晰的冷笑。
她眯起眼,緩緩道:
“我媽養的狗不聽話,想要反咬主人一口了?膽子還真是不小啊。”
良永文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嬰淺,我不想對你怎麼樣,但你最好乖一點!”
他再次緊挨上前。
這一次。
乾脆想要直接控制住嬰淺。
嬰淺再次躲開,打算先離開這裡,找到塗明珠,確保她的安全。
但她一轉身。
就看到良辛擋在了門前。
他低着頭。
似乎不敢去面對嬰淺。
但即使他寫了滿身的愧疚。
良辛也沒有打算要讓路的意思。
而是將門擋的嚴嚴實實,確保嬰淺跑不出去。
嬰淺忍不住笑了。
“好弟弟,演了這麼長時間的親情戲,你可真沒辜負自己的一番努力,”
聽出她語氣當中的譏諷,良辛瞬間白了臉。
“姐姐...”
他想要解釋。
但薄脣顫動着。
到底只是說出一句。
“姐姐,你只要在這裡休息一段時間,你和阿姨都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你的保證算個什麼東西?”
嬰淺懶得再理會良辛。
轉而望向良永文,她面無表情地談判道:
“你想要錢?不動產?還是胃口更大,連股份和公司,也想納進自己懷裡?”
“錢和不動產算什麼?”
良永文笑着搖了搖頭,瞥了良辛一眼,他意味深長地道:
“我本來以爲,我的兒子能爭氣點,能夠讓你對他死心塌地,這樣我們也就能名正言順的,接管你家裡的一切。”
既然暫時沒辦法離開。
嬰淺環抱起雙臂,一邊在心裡想着脫身的主意,一邊和良永文虛與委蛇。
“可惜,我並不怎麼喜歡他,現在更是連看一眼都覺得討厭了。”
良辛聽見她毫不客氣的話。
臉上的最後一點血色,都散了個乾乾淨淨。
良永文嘆了口氣,也覺得可惜似的。
“我之前還以爲,你會喜歡上他,但這也沒什麼,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嬰淺沒應聲。
脣角的弧度越發嘲弄。
良永文裝模作樣的感慨了一會兒,終於把話轉回了正題。
“我也不想做的太過分,你只要乖乖聽話,塗明珠就能繼續活着,怎麼樣?很合算的買賣吧?”
“聽話?你想讓我配合你拿到公司?”
“不不不。”
良永文搖着頭。
視線掃過嬰淺美豔的眉眼。
他用力嚥下分泌過盛的口水,盯着她的胸口,嗓音越發暗啞。
“既然你不喜歡良辛,你也可以選擇嫁給我,這樣不僅能讓我得到我想要的,還可以保住塗明珠的命,你覺得怎麼樣?”
“爸!”
良辛猛地擡起頭。
眼尾剋制不住地染上一點猩紅。
他攥緊拳頭,低吼一聲:
“你答應過我,不會動她!”
良永文瞥了良辛一眼,鼻息滾出一聲不悅地冷哼。
“我想你去接近嬰淺,可不是讓你被她迷的死心塌地。”
“但是...”
良辛還想說什麼。
但良永文已經不想聽了。
“塗明珠那個女人,瞧着又醜又蠢,實際上聰明的很,就算她死了,除了一些錢之外,我也什麼都得不到。”
他盯着嬰淺。
再次向前走去。
良永文刻意放慢了步伐。
貓捉老鼠一樣。
想要享受嬰淺慌張失措的表情。
但良永文註定要失望了。
嬰淺站在原地,豔光四射的面容上,連半點的情緒起伏都看不到。
甚至連落向良永文的目光。
都像是在看着馬戲團裡的小丑表演。
既不在意。
也不重視。
良永文下意識皺起眉。
他以爲到了這種情況下。
嬰淺定然又急又怕,然後乖乖屈服於他。
“只有掌握住了嬰淺,我們才能真正得到塗明珠的公司。”
良永文沉了臉,先警告了良辛一句,然後故意提高了嗓音說:
“看這張漂亮的臉蛋,多討人喜歡,我一定會好好對待你的,小公主。”
威脅的話,嬰淺聽過太多了。
還會怕一個良永文?
紅脣揚起更爲囂張的弧度。
她毫不畏懼。
反而笑着道了句:
“我等着看你有多少能耐。”
“你...”
良永文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的計劃早就已經開始籌備。
又故意趁着嬰淺出國的時候才進行。
按理來說。
應該天衣無縫。
但嬰淺爲什麼能一點都不擔心?
想到還在手裡的塗明珠,良永文的心才稍稍平穩一些。
“手機,你想讓我搜,還是你自己交出來。”
嬰淺沒廢話。
乾脆將手機丟給了他。
她昂首走向樓梯,和良永文擦肩而過的瞬間。
嬰淺說:
“對了,如果你不能讓我媽長命百歲的話,我也可以保證,你一定什麼都得不到,除了你和良辛的骨灰罈。”
只這一句。
她頭也不回。
留下眉頭緊皺的良永文,和臉色慘白的良辛。
“去。”
掃了眼嬰淺的背影,良永文冷哼一聲,交代道:
“看着嬰淺,不要讓她跑了,等我先忙完了公司的事,就去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