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
兩個大男人堵着門。
厲北爵知道他一個人的力氣肯定是衝不出去的,頓時惱怒的看向南筱。
“南筱,我又沒有得罪你,你今天不光拿咖啡潑我,還侮辱我,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輕!”
“嗯哼。”
南筱很是隨意的應了一聲,根本就沒有因爲他的話而感到生氣,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厲北爵:“……”
南筱的視線落在咖啡杯上,擡手測了測溫度。
嗯,果然燙。
她果斷拿起兩杯咖啡,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去,笑彎了眼眸,“你其實說對了,我確實是有病,打狗的毛病,而且還病入膏肓了。”
話音一落,她迅速把咖啡潑了過去。
厲北爵來不及躲避,擡起雙手遮擋住面部,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濺到一點,尤其是手,已經紅起一大片來,又燙又疼。
他怒瞪雙眼:“南筱!”
南筱接着把另一杯潑過去,歪頭微笑:“勞資說過了,你不配喊勞資的名字。”
厲北爵此刻身上溼漉漉的,皮膚也被這熱咖啡燙的厲害。
他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於是放柔了語氣想哄着南筱放過他。
“筱筱,我知道我這些日子冷落你讓你生氣了,你放心,我以後不去找林柔柔了,就和你雙向箭頭好嗎?”
南筱輕嗤一聲:“呵,你想的倒是挺美,你配嗎?”
厲北爵:“……”
南筱轉頭回去拿咖啡,還不忘打擊他的自尊。
“你接管家族企業這麼多年了,公司一直都不溫不火,還得靠我公司的幫襯,我是真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臉說出這種話,你是普信男嗎?”
厲北爵惱羞成怒,反駁道:“我沒有,那都是你自願讓利給我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不心虛,自欺欺人久了,就連他自己也當真了。
南筱也懶得和他辯駁,手上拿着兩杯咖啡走過來,繼續笑着道:“沒能力也就算了,這是你自己腦子蠢,怪誰?”
厲北爵:“……”
她明明是笑着的,可說出來的話語卻那麼傷人心,那麼惡毒,就跟拿着刀子往他的心臟上捅一樣。
厲北爵被南筱狠狠的踩在腳底下摩擦,尊嚴和麪子也碎了一地,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怒火。
“南筱,你別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怎麼敢這麼罵我?你就不怕我到時候退婚嗎?”
他還以爲南筱是以前那個任他拿捏的南筱,把這事拿出來威脅,之前他和南筱意見不一致的時候,也這麼幹過。
倚靠在門前看戲的許宴清,這時幽幽擡眸掃了他一眼,繼而把目光落在那穿着黑裙霸氣側漏的女人身上,眼神不自覺的柔和些許。
因爲好奇,所以想要探索。
今天偷偷混進來,就是想看看她。
現如今看到了,真是看那裡都順眼,她就彷彿是照着他的喜好長得。
就連她罵人的樣子,他都覺得很美。
“退婚?抱歉啊,今天一早,我就讓二伯去厲家和你父母商量退婚的事了,現在應該退婚成功了吧。”
這樣的狗渣男不趕緊扔掉,難道還要留着過年炒菜嗎?
南筱神色倦怠,和傻子說話,她都說麻了。
“所以,你以後不要再以南筱的未婚夫,這個身份自居了,你不要臉,我還嫌惡心呢。”
厲北爵的眼神一下子就慌亂起來。
和南筱訂婚所帶來的益處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了。
厲北爵只聽到退婚這個重點,連南筱再一次的口頭侮辱,都被他給忽略過去,大概是被罵習慣了吧。
他討好的笑道:“筱筱,你剛剛是說笑的吧?好了好了,我們不要鬧了,都是我的錯,你要潑就潑吧,你高興就好……”
厲北爵似是爲了證明自己,忍着恐懼往前一步。
但也僅僅是一步而已,離南筱還有一些距離。
南筱挑眉微笑:“喲,你現在一副吃軟飯的樣子是怎麼回事?之前吃軟飯的時候都沒見你這樣啊。”
厲北爵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怒火又涌了上來。
“南筱,我忍你很久了,你得意什麼?退婚就退婚!你以爲我厲北爵稀罕啊?你在我眼裡就是個神經病,我巴不得趕緊跟你退婚!”
他罵南筱,罵來罵去都是神經病一詞。
因爲原主一直以來都對他很好,導致他都無法從她身上找出任何缺點,以此來抨擊南筱。
“喲喲喲,又硬氣起來了?真不知道該說你能裝呢,還是該說你虛僞呢?”
南筱接着嘲諷,順便把手上的兩杯快要涼掉的咖啡往他臉上潑。
沒辦法,她拿着手痠。
厲北爵又被澆了個嚴嚴實實,眼睛都睜不開,全身上下都溼透了,模樣狼狽,還屎黃屎黃的。
王秘書很認真的在那頂門,哪怕被南筱潑過來的咖啡給濺到,他都一動不動,繼續頂着門。
許宴清早閃躲到一邊去了,等咖啡潑完後,他再慢悠悠的站回原來的位置,雙手抱臂,動作竟有些乖巧和可愛。
也正是這樣,他成功的引起了南筱的注意。
“你,別頂門了,過來我這邊。”
王秘書受寵若驚的睜大眼眸,以爲是苦盡甘來了,他一隻腳剛邁出去。
就見一個高大的黑影從他身邊經過,走到南筱的身旁,安靜的站在她的身邊。
他氣質清冷禁慾,舉手投足間帶着一股成熟的風範,俊臉被黑色的口罩給遮擋住,看不清他長得什麼模樣。
而那雙桃花眼又生得水潤好看,眼尾點綴着米粒大小般的淚痣,危險又迷人。
南筱的眼眸都不自覺柔和了一下,她垂眸低笑一聲,最後滿意的點頭。
“很好。”
王秘書:“……”
他繼續回去頂門去了。
許宴清墨色的瞳眸一動不動的盯着她,眸底剎那間迸發出一抹亮光來。
似是因爲她的誇讚而感到喜悅。
他和南筱站在一塊,那縈繞在兩人周圍的甜蜜氣息,讓人一看過去,就有種這二人很般配的感覺。
厲北爵看着這一幕,心裡越來越煩躁,卻又不知道爲什麼。
可能是南筱今天的所作所爲讓他太生氣了。
現在破罐子破摔,厲北爵已經不管什麼顏面了,只想出一口惡氣。
“南筱,你今天敢這麼侮辱我,你就等着我的律師函吧,我要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