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路狂奔,當他來到陸平川所在的那座山腳時,遠遠的望見半山那塊平地上除了自己的師兄之外還多出了兩個人影以及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邱宇軒此時一着急,攀越山石竟可以一步數丈,只一會就到了半山的那塊平地上,近了邱宇軒纔看清那兩個人影是兩個女子,一個一襲紫衣,另一個着淡黃衣衫,而那奇形怪狀之物正是鼠怪。
此時紫衣女子正在和鼠怪酣鬥,黃衫女子則守在陸平川身旁,邱宇軒也顧不上其他,直奔陸平川而去,黃衫女子見邱宇軒直奔而來,忙將手中的匕首朝向邱宇軒,陸平川見狀忙說道:“自己人。”黃衫女子這才放鬆警惕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激戰的紫衣女子和鼠怪上。邱宇軒見師兄依舊盤坐在地上和先前並無二樣這才放下心來,又見陸平川目不轉睛地看着紫衣女子,似乎很緊張她。
邱宇軒既然已經確定陸平川安然無恙也就不急於和他講話,於是也將注意力放在了紫衣女子和鼠怪上,只見紫衣女子手中握着一把紫刃短劍上下起舞翩飛,加上她曼妙的身姿像極了飛舞的紫蝴蝶,更讓人驚訝的是,在紫衣女子身周環繞着一層淡紫色的熒光,在淡紅色的霞光下更顯美麗。鼠怪對於紫衣女子的靈巧似乎毫無辦法,只能毫無章法的亂打,縱是它嘴、爪、腿、尾都用上了可還是沒能碰到紫衣女子的衣角,倒是紫衣女子的短劍劍劍都刺到鼠怪身上,但鼠怪皮糙肉厚,這每一劍又都沒能刺穿鼠怪的皮肉。
鼠怪碰不着紫衣女子,而紫衣女子又傷不了鼠怪,這般打下去要到什麼時候嗎,正在邱宇軒看着索然無趣之時,紫衣女子一劍刺到鼠怪頭頂,借勢向上躍起,接着她的腳又踏上了鼠怪的頭頂,一踩一踏,紫衣女子已經身在半空,同時一個美妙乾脆的聲音道:“霜生。”隨着聲音的飄落,鼠怪雙眼瞪得更大了,繼而是眼角嘴邊鼻孔耳朵裡流出了紫黑的血絲,哐的一聲,鼠怪倒在了地上。
邱宇軒尚在莫名其妙,紫衣女子已經快步到了陸平川身邊,滿臉關切地問道:“平川師兄,你怎麼樣?”
“我沒事,只是疲勞過度而已。”陸平川臉上滿是欣喜。
雖然陸平川這麼說,紫衣女子還是不放心,忙握起陸平川的手,去摸他的脈搏。邱宇軒在一旁可是越看越迷糊了,方纔聽紫衣女子叫陸平川師兄,又見二人對視時滿是深情,邱宇軒想着就要上前打斷二人問個明白,一旁的黃衫女子見狀迎上前來的邱宇軒滿臉調皮地說道:“咱們還是去看看那鼠怪的情況吧。”說着拉住邱宇軒的手臂就向反方向扯了一下,邱宇軒立馬就明白了黃衫女子的意思,於是轉身跟在黃衫女子身後走向鼠怪。
“師弟。”陸平川從紫衣女子手中抽出手臂叫住邱宇軒。
邱宇軒站住轉過身來,陸平川急切地說道:“方老爹和他孫女怎麼樣了?”
“方老爹方老爹,已經死了。”邱宇軒低下了頭悲傷地說道。
陸平川見邱宇軒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已經明白這一路上邱宇軒一定是盡力了,於是安慰道:“生死有命,好在這鼠怪也已經被你紫蝶師姐消滅了。”雖然陸平川這麼說,可邱宇軒臉上的悲傷還是沒有絲毫褪去。
陸平川見邱宇軒還是沉浸在悲傷中,於是想要岔開話題說道:“這位就是秦嶺一脈璇辰派的洛紫蝶,是你師姐。”說着轉頭看向紫衣女子。
“洛師姐。”邱宇軒對着紫衣女子說道,此時邱宇軒纔有機會看清她的相貌,但見她面容嬌好俊秀,身段修長俊美,無形間又透出幾分幹練精明。
“你就是邱宇軒邱師弟吧,你平川師兄常常提起你的。”洛紫蝶親切地笑着。
“那位黃衫的姑娘叫蕭暮雪,比你小些。”陸平川話剛說完,黃衫姑娘已經蹦蹦跳跳的來到了邱宇軒跟前叫道:“邱宇軒師兄好。”臉上還是掛着那份調皮的笑。
“蕭師妹好。”邱宇軒忙回道,這次邱宇軒也看清了蕭暮雪的面容,若說洛紫蝶是俊秀,那蕭暮雪當是俊俏,加上她那一臉調皮的笑,更添幾分女孩子的天真爛漫。
“師姐,我剛纔看了看鼠怪,它已經完全死去了。”蕭暮雪對着洛紫蝶說道。
“那快將你的紫熒短劍收回吧。”陸平川說道。
“好。”洛紫蝶說道,“霜解,回。”但見一道紫色的熒光自鼠怪的嘴鼻裡飄了出來和洛紫蝶身周的紫色熒光聚在一起,慢慢地凝成了一把紫色短劍,和她先前手上握着的那把一樣。邱宇軒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短劍有兩把,除了洛紫蝶手上握着的那把外,另一把化作了她身周的紫色熒光。
邱宇軒看着正覺有意思的時候,陸平川突然問道:“那貓妖的元神呢?”邱宇軒這纔想起方老丈的孫女還被獨自留在房裡,但轉念一想鼠怪已除,倒也並不擔心她的安危了,於是將自己離開後的事情細細說起。
邱宇軒不急不慢地說包括他感覺到的那陣陰寒,陸平川可是聽得大驚失色,聽到後來乾脆直接要掙扎着起身,邱宇軒見此也是有點慌了,好在一旁的洛紫蝶明白陸平川擔心的事情是什麼,於是說道:“平川師兄別急,讓邱師弟在這裡照看着你,我和暮雪先去看看。”或許她也覺得事態緊急,向邱宇軒問清地方後也沒多說什麼轉身飄然而去,蕭暮雪緊隨其後。
見二人離去,陸平川說道:“師弟,你扶我起來。”邱宇軒忙上前攙扶起陸平川,陸平川站起就嘗試着向前走,邱宇軒怕他摔倒,所以張着手護在他身邊。
陸平川試着走了幾步,發現自己的體力並沒有太多的恢復,於是對邱宇軒說道:“師弟,辛苦你揹我一程去方老爹家看看情況。”雖然別人沒說什麼,可邱宇軒隱約覺到自己一定是闖禍了,所以在陸平川話音剛落他就已經將陸平川背上了肩膀,沒等陸平川再說什麼他就開始跑開了。
當邱宇軒趕到紫蘭街的時候街上已經陸陸續續的有人開始走動了,看到他們兩個陌生人還是免不了停下來看看的,邱宇軒也管不了這些,徑直地來到方老丈門前,見門緊閉着,應該是洛蕭二人已經到了,關緊了房門,陸平川怕引起周邊路人不必要的誤會,於是讓邱宇軒放下自己,敲了敲房門,可是等了一會房內還是沒有絲毫動靜,用手推了推但推不動,邱宇軒有點等不及了,就要上前撞門,陸平川也沒有制止他的意思,好在此時門開了一條縫,蕭暮雪從門縫裡探出了頭,見是陸邱二人忙將門開大了點讓二人進入。
陸平川在邱宇軒的攙扶下走進了門,蕭暮雪待二人進入連忙關緊門,用木棍將門插住。
“裡面怎麼樣?”剛關上門陸平川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師姐在裡面,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不過裡面還有兩個人。”蕭暮雪說道。
蕭暮雪一說陸平川更急不可耐了,一手搭在邱宇軒的肩膀上就向裡面走去,當經過方老丈的屍體時他也只是望了一眼就過去了。
到了門前,陸平川只向內看了一眼就好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滿臉輕鬆,邱宇軒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看見房內牀上一共有四個人,除方老爹的孫女坐在中間,另外旁邊盤膝坐着一男兩女,當然其中之一是洛紫蝶,不過另外兩人他是從沒見過的。
陸平川讓邱宇軒將自己帶到一邊,似乎是很累的樣子,盤膝坐在地上閉上雙眼。邱宇軒趁着這會功夫從旁邊的一間臥房內找出一牀被子鋪在地上,又將方老丈的屍體搬到被子上,忙完這些之後突然覺着很累,找了張椅子坐下,他剛坐下,蕭暮雪也不知從哪裡找出的茶碗,端了一杯水遞給邱宇軒,邱宇軒也不客氣端過來就喝了下去。
蕭暮雪見邱宇軒似乎挺好說話的樣子就湊上前來小聲說道:“邱師兄啊,你可知道你闖了大禍。”那語氣除了有幾分調皮在裡面外竟還給人幾分幸災樂禍的感覺。
邱宇軒自然覺到自己闖了禍,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怎麼闖的禍,闖的什麼禍,聽她那麼一說似乎她知道,於是說道:“我幹了什麼了我?”
“嘿嘿,你真不知道?”蕭暮雪臉上滿是調皮的笑。
“我要知道我還用問你嗎。”邱宇軒說道。
“你師兄沒給你說?”蕭暮雪繼續說道。
“我們這一路上都在忙着趕路呢,哪來得急說。”邱宇軒回道。
“嘿嘿,我以爲咱四個人裡面我最小,見識最淺,原來你都還不如我呢。”蕭暮雪笑着說道。“叫師姐,叫師姐我就告訴你。”
邱宇軒見蕭暮雪說話的語氣,猜想自己闖的禍也一定也不是什麼大禍,這才放下了心,於是說道:“我叫你師姐你不怕你師姐知道後打你嗎。”
“現在就咱倆人在說話,他們聽不到的,你叫吧,我長那麼大還從沒有人叫我師姐呢。”蕭暮雪說道。
“不好,你那麼小,我若叫你師姐豈不是把你叫老了嗎,所以我還是不叫你師姐的好。”邱宇軒假裝正經的說道。
“沒關係,我不怕,你儘管叫就行,老不老我不怕。”蕭暮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