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婚姻這事,可真是人生中最複雜的課題了。
以前白鳳萍覺得自己這道題做的挺明白的,但最近這段時間她卻忽然發現,其實自己也挺糊塗的。
可她糊塗也就罷了,她都這麼大歲數了,孩子眼看着都要結婚了,再怎麼樣,她也能對付着過了,就算是爲了錢呢?
可女兒不一樣啊,女兒的人生纔剛剛開始一小部分,她正處在人生中最好的年紀裡,合該幸福快樂地繼續過下去。
這大概是每個當媽的都會有的想法,哪怕自己過得不好,但只要孩子過得好,便也覺得自己這輩子值得了,沒什麼遺憾了。
有句老話說得好,這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女人這一輩子啊,生得好不如嫁得好,只有嫁得好,這輩子纔沒白活。
這是白鳳萍從自己多年婚姻生活總結出來的經驗,所以,她迫切地想要傳授給女兒,讓女兒少走彎路。
但顯然許如詩不這樣想。
許如詩本來就有氣,對於許世和跟白鳳萍給她找的這門親事是千百個不願意,所以,眼下就算是白鳳萍說破大天去,她也聽不進去。
而且,她也正是不願因聽父母建議管制的年紀,她這個年紀,獨立意識漸漸豐滿起來,已經有了那種我的人生該我自己做主的想法,又哪裡肯聽父母的呢?
所以,白鳳萍一肚子話剛說了幾句,就被許如詩不耐煩地打斷了。
“行了行了,媽,我都這樣了,你能不能讓我清淨清淨了,你就當心疼心疼我吧。我都要疼死了,你就不能讓我好好歇會兒麼!”
許如詩這麼說,白鳳萍縱有天大的火氣也一下子散盡了。
說到底,還是當媽的心疼閨女,見不得閨女受苦。
白鳳萍不說了,許如詩耳根子終於清淨了許多。
她後腰還一陣一陣的疼,但也沒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只是一直趴着十分難受,所以沒一會兒又開始抱怨起來。
白鳳萍以爲她疼的不行,忙又去叫醫生,等醫生來檢查過了,說傷口沒問題,疼痛是正常現象後,白鳳萍才放心。
這一晚,直折騰到半夜,許如詩才睡過去,白鳳萍也才消停了下來。
......
第二天,許家衆人都來醫院看了許如詩,許如詩已經很久沒被這麼衆星拱月般地關心過了,所以即便後腰還疼着,人卻顯得挺歡喜。
說真的,在這方面,她還真的挺不像是許世和跟白鳳萍的孩子的,這倆人一個賽一個的有心眼,沒想到到了許如詩這裡,卻是半點兒沒遺傳到父母的這份精明,倒是膚淺的厲害。
說白了,許如詩就是那種做壞事都能叫眼力厲害的人一眼看透的。
但許如詩大概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她今天心情還算是不錯的,就算是見到平時不對付的許念,竟也是帶着笑臉的,難得沒拿話擠兌許念。
許念自然也不會跟個病人計較,所以這一遭探病,還算消停。
探過了病,其他人就先離開了,只有許如畫留下陪許如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