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已經偷回軍事圖了,爲什麼還會受傷?”沈瀾芸直接問道。
白琰看她急切的樣子,連忙安撫:“後面還有呢,別急。”
沈瀾芸這才安靜下來,耐着性子聽白琰將後面的事情說出來。
原來,葉呈宣偷回了軍事圖之後,直接就被當時的將軍看出了他的實力,在知曉葉呈宣立功心切之後,將軍給了他一個機會。
“什麼?”沈瀾芸問。
“誅殺敵軍首將。”白琰十分沉重的說出了這句話。
沈瀾芸一下就呆住了,讓一個新兵,去誅殺敵軍首將?這是什麼概念,這就是讓這個新兵去送死啊,就算葉呈宣武功再高,在面對千軍萬馬的時候,依然是沒有勝算的啊。
察覺到沈瀾芸的激動,白琰只能將人緊緊地抱在懷裡。
“後來他就受傷了?”沈瀾芸問道,話一出口,竟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透着顫抖。
白琰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沈瀾芸的心一下就揪在了一起。
“當時他和軍營裡挑出來的另外兩個人一起,身上所揹負的任務就是在兩軍交戰的時候,偷偷潛入敵營,刺殺敵軍首將,這一去只有一個結果,不成功便成仁,可想而知,宣國公當時是抱着必死的心態去完成這項任務的,我還聽說,在去之前,他曾親手寫了一封書信交給同營的人,若是他回不來了,就把這封信送回京城。”
“他回來了。”沈瀾芸整個心尖都在顫抖,是回來了,可是卻受了傷。
白琰輕拍沈瀾芸後背,繼續低聲道:“嗯,回來了,不過卻受了很重很重的傷,當時一起去的兩個人,都死了,只剩他,硬是一個人單槍匹馬,拎着敵方首將的人頭從敵營裡闖了出來,我曾找過當時參加那場戰鬥的老兵問過,他們說,當時那樣的情況,所有人都傻了,咱們自己人和敵方的人,都傻眼了。”
“他說,那個時候宣國公整個人都像在血裡浸泡了一般,後背上插了三支箭,一隻甚至穿破了肩胛,直接刺到了前面,身上刀傷更是無數,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活下來,當時的軍醫都說這是個奇蹟,也正因爲這次的事,宣國公在軍營裡得了個拼命三郎的稱號,也是從哪以後,他開始得到器重,軍功越累越多。”
白琰一點點的說着當年的事,殊不知沈瀾芸的雙眼已經蓄滿了眼淚。
“別說了。”沈瀾芸哽咽道,她本以爲,她娘很苦,很可憐,癡心錯付,以爲自己這些年所受的苦,都是來自這個男人,所以,儘管在知道他是被李家欺騙之後,依然對他心存怨氣。
可今天她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曾爲了她娘做了這麼多,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相博,若非摯愛,誰又能做到這個地步?
白琰能夠感覺到沈瀾芸的氣息變化,心中嘆了口氣,他本不想將這些舊事告訴沈瀾芸的,只是現在若想要救葉呈宣,就必須要沈瀾芸放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