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一驚,剛想起身,只見人影從屏風後緩緩繞來。
她嚇得又縮回了木桶裡,幸而有花瓣漂浮於水面,蘇瑾瑜將整個身子浸入水中。
待擡頭時,一張溫雅如玉的臉映入眼底。
“你是誰?”蘇瑾瑜擰眉,軍營多年的歷練練就了她堅毅的心境,與敏銳的洞察力,眼前的男人目光溫和,咋一看似乎如玉君子般溫和,可他眼底隱隱閃過的銳光,卻帶着殺意。
九公子目光從美人的肩頭微微掠過,落在了她的臉上,摺扇一展,“果然是玲瓏剔透的美人,本公子甚喜。”
甚喜個屁!
她可沒從他眼裡看出任何的愛慕之意!
殺氣倒是不少!
扯了下嘴角,蘇瑾瑜笑着道,“這位公子,半夜偷進女子房間,可不是君子所爲。”
摺扇一下一下,優雅如菊,九公子目光不變,嘴角的笑意更深,“眼前美人如畫,而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本公子只是來欣賞,做個雅賊又爲何不可。”
蘇瑾瑜實在不想跟他扯皮,沉下臉,“公子,我與你無冤無仇吧?”
大半夜他竟然可以躲過侯府守衛,還可以不驚動院子裡的人,悄無聲息地到自己的房間,連山藥和連翹都沒有察覺,這個男人他究竟是誰?
想來想去,她還真沒得罪過他。
“恩……”九公子這會兒很認真地想了想,“你這麼一提,我倒是記起來了,昨晚有人劫了本公子的馬車,兇徒甚爲猖狂,還留下一金釵爲證。”
噗嗤!
果然是上門尋仇了!
蘇瑾瑜瞪大了雙眼,盯着他的臉看,她那晚急着趕回府,還真沒想到竟然打劫了一位帥哥,瞧瞧這狗血的猿糞。
那晚真正的蘇瑾瑜被杜瑞雪和上官紫嫣暴打之時,卻死死地護着懷裡的一根金釵,那根金釵是程榮慶送她的唯一禮物。
九公子見她盯着自己看,笑着俯身靠近她,兩人鼻息糾纏,“怎地,對本公子入迷了?”
眨了眨眼睛,蘇瑾瑜忍住想噴他一臉狗血的衝動,笑道,“公子,昨晚事發突然,實在是萬不得已才劫了公子的馬,還請公子見諒,不知可否將金釵送還。”
這個男人看似慵懶鬆懈,但她卻知他其實渾身都處於警戒之中,若是自己與他硬碰硬,只會驚動別人,反而不妙。
九公子用摺扇勾起她的下顎,眯眼道,“這要如何是好,本公子對你一見鍾情,想留着那金釵作爲定情之物。”
情你妹!
叔可忍,孰不可忍!
蘇瑾瑜徹底被惹怒了,伸手一拍,水花直擊他的眸子。
九公子想不到她突然發難,閉眼側臉避開,再睜眼時,蘇瑾瑜已經穿好中衣,執劍直逼自己的咽喉。
“把金釵還我。”蘇瑾瑜手腕一轉,劍頭又抵進了幾分。
“不然如何?”九公子面無懼色,“我可是真對蘇小姐愛慕有加,小姐這般誤解,可真讓人傷心呢。”
“可惜,我已嫁做人婦,公子的好意,我也只能心領。”蘇瑾瑜只得道,“未免誤了公子的終身幸福,還請公子歸還金釵,從此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無妨……”九公子眯眼,眼底精光乍現,蘇瑾瑜晃過神的時候,他人已經到了自己身後,用扇子勾起她的髮絲落在鼻息之下,“恩,本公子不介意,你且好生養着,等時機到了本公子自會派人上門求取。”
“混蛋!”蘇瑾瑜氣得轉身給他一劍,可落了空,窗戶半開,哪裡還有剛纔那個登徒子的身影。
窗戶拍打聲,驚動了門外的山藥和連翹,兩人對看了一眼,山藥守在外面,連翹連忙推門而入。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蘇瑾瑜收起劍,拉過外套披上,繞過屏風問道,“方纔有人闖進屋裡,你們在外面沒有聽到動靜?”
她好奇,那個男人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連翹自知失職,跪下道,“奴婢保護不周,請小姐治罪。”
“侯府的守衛暫且看不住他,何況你們,我也不怪你,且起來說話。”那人偷進侯府還一臉的有恃無恐,也絕非等閒之輩,怪不得她們。
連翹起身卻低頭,“剛纔奴婢打了個盹兒,也不知怎地,忽然很睏乏,待醒來時就聽到屋裡傳出的窗戶聲,那賊人從窗戶逃走了,小姐可有受驚?”
蘇瑾瑜仔細觀察她的一言一行,見她並無說謊,這才鬆了口氣,“沒事,人走了,以後多加小心,這侯府也不安全。”
“是……”連翹又問,“小姐是否需要再換桶水沐浴?”
蘇瑾瑜被那人一驚,此刻也沒了沐浴的心情,“不必了,你們出去吧。”
連翹連忙讓山藥進來幫忙收拾,待她們二人離開後,蘇瑾瑜盤腿坐在牀上,取出那本書,修煉心法。
如今她勢單力薄,單靠她們二人遠遠不夠自保,再加上護國將軍府也出了事,如今她只能靠自己。
……
翌日,當蘇瑾瑜醒來後,連翹來報,說是藏劍山莊送來了賀貼,宴請侯府一家。
蘇瑾瑜納悶,這個藏劍山莊不僅在江湖上有勢力,也得到了朝廷的認可,這位莊主更是受到了當今聖上的賞識,經常受宣進宮面聖,他之所以能得聖上眷顧正是因爲他從不參與朝中任何一派,潔身自好,可這次怎麼忽然邀請朝中大臣,真的令人費解。
正思索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院裡傳來。
“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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