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提到夙月,荀澈重新將全部注意力轉移到夙月的身上,他往屋子裡掃了好幾眼,一直沒看到夙月的身影,便問荀書,“荀書,我昏迷多久了,夙月人呢?”
以前,他但凡有點小病小痛,夙月都守在牀前,寸步不離,所以,他覺得奇怪。
“公子,你已經昏迷半個月了。”荀書見隱瞞不過,只好如實道,不過,夙月換骨的事,他還是沒說,“夙月已經離開了,這是她留給您的信。”
他說完,拿了一封信遞給荀澈。
荀澈接過信,拆開來一目十行地看完。
“離開了,也好,或許離開,她纔能有自己真正的生活。”荀澈看完後,將手裡的信放下,對於夙月的離開,心裡有些五味雜陳的感覺,畢竟夙月跟了他這麼多年,就算他對她沒有愛情,但是,心底的那一份親情是割捨不斷的。
“她,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他揚起好看的劍眉,將荀書望着。
荀書擰了擰眉,表情有些凝重,“公子,這個,她沒有交待。”
“那,她去什麼地方了,有給你說嗎?”荀澈心裡閃過一絲失落,夙月信中寫了很多東西,但,唯獨沒有提要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荀書咬了咬脣,儘量剋制自己的情緒,“公子,這個,夙月也沒有說。”
“罷了。”荀澈吸了口氣,視線瞟向窗外,透過虛掩着的窗戶,注視着外面的皚皚白雪,“只要她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荀書心裡的哀傷蔓延,若不是夙月交待,他真想將一切事情都告訴公子。
莫先生幫荀澈檢查了一下腿,淡淡的提醒:“世子,你雙腿上的經脈已經徹底打通了,再調養個十天半月,每天練習一下邁腿,便可恢復正常。”
“多謝莫先生。”荀澈禮貌性的對着莫先生頷首。
陽雀村這邊,雲沫每次上縣城,回來的時候,夙月都要向她打聽一遍荀澈的情況。
“雲姑娘,有沒有公子的消息。”這不,雲沫剛在聞香樓見完何向前回來,還沒來得及將身上厚重的斗篷脫下來,夙月就轉着輪椅到了她的面前。
雖然距離取骨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但是,在無情的調理之下,小妮子已經勉強能轉動輪椅,自行活動了。
雲沫被她眼巴巴的盯着,只好將從何向前哪裡打聽到的消息先說與她聽後,再撣一撣身上的雪花。
“今日,何掌櫃告訴我,阿澈的腿已經有知覺了,只是還沒甦醒過來,我估摸着,再過幾日,等他甦醒,再由莫先生幫他調理一下,應該就沒事了,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了。”
“公子的腿終於有知覺了。”聽到這個消息,夙月內心滿滿都是喜悅,淚水不斷的從眼角溢出來。
害怕雲沫笑話她,她趕緊擦了擦淚,“公子能跟正常人一樣行走了,我這是高興的。”
雲沫看着她擦淚,從來不知道,一個人愛一個人,竟能愛到這種地步。
“夙月,阿澈只拿你當妹妹,你爲他這般付出,到底是爲了什麼,值不值得?”
換作她,知道付出得不到任何迴應,肯定不會繼續將真心交付,任由自己淪陷,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到底是爲了什麼?”夙月長睫微垂,低眉遮住臉上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到底是爲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跟着自己的心在走。”
“那,如今,你讓阿澈如何面對你,你又如何面對阿澈?你們不可能回到以前那種相處模式了,你知道嗎?”雲沫道。
依她對阿澈的瞭解,在知道夙月爲他換骨之事後,一定會愧疚一輩子,再沒法將夙月當成妹妹待。
雲沫顧慮的,夙月比她早想到,“雲姑娘,實不相瞞,腿上的傷好後,我想離開秭歸縣一段時間,到外面去闖蕩闖蕩,當是散心。”
“可是,你行動方便嗎?”雲沫往她腿上瞧了一眼。
正常的女子,行走在江湖上,尚且有幾分危險,更何況夙月現在根本不能行走。
“放心,無情公子替我設計的輪椅很好用,我只要花錢僱個人就行了。”
夙月心底的那份執着,令無情對她有了那麼一絲憐憫,所以,那輪椅是無情精心設計的,不僅操縱簡單,而且,還可以發暗器,很適合她。
輪椅的功用,雲沫是知道的,“那,你就打算,一輩子都這麼躲着阿澈嗎?你可知,紙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阿澈會知道,你換骨給他的事。”
雲沫這話落,夙月陷入沉默之中。
讓她一輩子不再見公子,這比殺了她還痛苦,若有可能,她恨不得生生世世都陪在公子身邊。
沉默一陣後,她揚起眉頭看着雲沫,苦澀地開口,“能瞞一陣子是一陣子,或許,瞞着公子的時間久了,公子便將我淡忘了。”
“你覺得,阿澈是那種人嗎?”雲沫反問,“他若知道你這樣爲他,一定會記得你一輩子。”
“我知道,公子不是那種薄情的人。”夙月皺眉,心裡很是矛盾。
一方面,她希望荀澈淡忘她,不要一輩子活在對她的愧疚之中,另一方面,她又希望,荀澈一輩子記得她,兩種感情交織在心裡,令她覺得頭疼。
雲沫瞧她皺眉的動作,淡淡道:“別多想了,你腿上的傷還未痊癒,需要多休息。”
“嗯。”夙月點頭,這才轉着輪椅離開。
一晃眼,臘月二十五至。
在雲沫的精心籌備,及所有人的努力之下,過年前的大半月,蔬菜豆腐鋪,雲記作坊,萬里飄香樓的生意都很好,聞香樓那邊推出幹鍋,火鍋後,生意也不差,所以,這個冬天,雲沫賺得瓢滿盆滿。
新年將至,雲沫準備請大家吃年終宴。
臘月二十五一大早,她便吩咐無心,無念送她到秭歸縣,直接包下了聞香樓一樓的席位,請了雲記作坊,蔬菜豆腐鋪,萬里飄香樓所有的人,除此外,還請了牛頭山一衆土匪,賀九娘一家,桂氏一家,莫青山及他爹孃,加起來,接近一百號人,好在聞香樓的場子大,坐得下這麼多人。
賀九娘,桂氏等人從來沒上過大酒樓吃飯,這一腳踏進聞香樓,一個個都被裡面的金碧輝煌給驚呆了。
“秋月娘,你說,雲沫丫頭請我們來這裡吃一頓飯,得花多少錢?”桂氏拉着賀九娘問。
賀九娘往大廳四周瞧了幾眼,回答:“我哪裡知道,我只聽秋月提過,聞香樓最便宜的菜,都要五六百文,點一桌子菜,起碼要花幾兩銀子。”
“我的天啦。”桂氏驚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這是吃錢吶,還是吃飯吶。”
高見虎三兄弟領着牛頭山上的一衆土匪到來,可不講究這麼多,找了位子就坐下來,好在,雲沫提前有交待,讓他們裝扮成百姓的模樣進城,這會兒,倒是沒人認出他們是土匪。
萬里飄香樓的人,在曹興的安排之下,已經入了席。
賀九娘,桂氏等人瞧其他人都入席了,這才趕緊找了空的位置,坐下來,只是坐在這麼高檔的地方吃飯,一個個都覺得那椅子上彷彿有釘,有些坐不住。
雲沫在二樓梅苑與何向前商量上菜的事情,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入席了。
她吩咐無念倒了杯熱水,端着走到大廳中央,“諸位,馬上新年了,今日,請大家吃飯,一則,是爲了慶賀新年,二則,是對今年的生意做個總結,因爲有大家的努力,蔬菜豆腐鋪,雲記作坊,萬里飄香樓的效益都很好,所以,吃完飯後,大家還有年終獎勵可拿。”
“二掌櫃,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聽到年終獎勵四個字,萬里飄香樓的人最先開口。
“自然是真的。”雲沫循聲而望,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我何時騙過大家了。”
“這倒是,二掌櫃從來沒騙過咱們。”萬里飄香樓的人收到雲沫肯定的眼神,一個個都如吃了定心丸似的。
有人喜道:“這下好了,不僅有工錢拿,還有年終獎勵,今年,可以過一個富足吉祥年了。”
不止萬里飄香樓的人歡喜,在場所有人都樂得合不攏嘴。
雲沫絮叨了一會兒,舉起手中的杯子,“只要大家勤快,好好做事,我保證,只要我雲沫有賺的,就不會虧待了大家。”
她這句話帶着鼓舞人心的力量,令在場所有人振奮。
“二掌櫃,我們聽你的。”萬里飄香樓那邊的人齊齊開口。
“雲姑娘,我們一定跟着你好好幹。”田小草,江小翠等人也跟着開口。
賀九娘,桂氏,秋月幾個沒說話,但都對着雲沫笑了笑。
“多謝大家相信我。”雲沫將手裡的杯子舉得更高些,“我以茶帶酒,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闔家安康。”
“二掌櫃,也祝你新年快樂。”萬里飄香那邊聲音最大。
因爲,自從雲沫答應與曹興一同打點萬里飄香樓後,萬里飄香樓那邊的夥計日子好過多了,曹興聽信雲沫的話,爲了美貌,基本不會再對夥計亂髮脾氣,所有,那邊的夥計,一個個都打心眼裡感激雲沫。
喧鬧一陣後,熱騰騰的菜品上桌,因爲天氣冷,雲沫點了火鍋,幹鍋,水煮魚等驅寒暖身的菜上席,火鍋邊吃邊涮,別有一番滋味,加上,所有人都沒吃過這些菜,一個個覺得新鮮好吃得很,倒是雲沫不餓,端着杯子到處敬酒,當然,她是以水代酒。
“雲姑娘,你什麼時候安排我們去海域?”她繞了半圈,走到高見虎三兄弟那桌,被三人叫住說話。
自從海域回來後,高見虎三兄弟就沒再接事做,也聽雲沫的話,金盆洗手,不再幹山賊的活兒,所以,這陣子,他們三兄弟手上的大刀都快生鏽了,不止他們三兄弟閒得慌,牛頭山上的其他土匪也快閒瘋了。
問話的是高見豹,她對他笑了笑,回答:“三當家的,你先別急,等過完年,自然有你們累的,趁過年這段時間,你們好好歇息一下,養養身子。”
穿越迷霧森林可不是鬧着玩的,雖然高見虎三兄弟已經有了穿越迷霧森林的經驗,但是,領着這麼多人進去,還是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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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已經與城裡的幾家大藥鋪商量好了,讓他們幫我收羅藥材,不出意外的話,過完元宵,你們便可出發去海域。”
“三當家的,海域好不好玩?”
“海域除了珍珠寶石,有沒有美女?”
提到海域,其他山賊都興奮了,尤其是,高見豹,高見熊回到牛頭山,對着一衆山賊吹揚了一遍海域,搞得所有山賊都對海域嚮往不已,聽雲沫說元宵後就能出發,一個個更是興奮。
高見熊往說話的兩人腦袋上一拍,兇道:“你們一個兩個兔崽子,練功時不加緊,整天就知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說話,他眼珠子一轉,往其他土匪身上掃了一眼,提醒道:“告訴你們,咱們這次去海域,是辦正事的,可不是爲了吃喝玩樂。”
高見虎點頭,接過高見熊的話,“迷霧森林裡危險重重,大家且不可大意。”
“大當家,二當家,三當家,我們知道了。”所有土匪不約而同做聲。
雲沫瞧這些土匪團結,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端着手裡的杯子走開,去下一桌敬酒。
宴席吃了一個多時辰,等所有人都吃滿意後,雲沫吩咐無心無念發年終獎勵,錢跟名單都是事先準備好的,按名頭髮,倒也快。
“小翠,你年終獎有多少?”田小草拿到年終獎,拉江小翠到身邊,輕聲的問。
因爲江小翠下工後,是去雲記作坊那邊住,所以,久而久之便與田小草混熟了,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兩人成了無話不說的姐妹。
“我還沒來得及看呢。”江小翠剛拿到紅包,“小草,你的是多少?”
田小草笑得眉眼彎彎,“我的是二兩銀子,我家孫青也是二兩銀子。”
“這麼多。”江小翠目瞪口呆,“東家可真捨得。”
“可不是嗎。”田小草摸着包裡的銀子,覺得心裡特滿足,“跟着東家有肉吃,所以啊,咱們得努力,東家賺得多,咱們也賺得多,誒,小翠,你趕緊看看你紅包裡是多少。”
“噢。”江小翠點了頭,這纔將紅包拆開,拿給田小草看了一眼,“我的也是二兩銀子。”掂着手裡的二兩銀子,她心裡很是吃驚,“蔬菜豆腐鋪纔開張沒多久,我還以爲,我的錢少呢。”
“你的努力,東家都是知道的。”田小草拉着江小翠的手,“東家說過,多勞多得,你做得多,東家給你的獎勵自然多。”
不止蔬菜豆腐鋪,萬里飄香樓,雲記作坊的人,及賀九娘他們有年終獎勵,就連牛頭山上的山賊都人人有份,每個人領到錢後,臉上都浮着燦爛的笑容。
“有錢了,過年又可以打酒喝了。”尤其是牛頭山上的土匪個個興奮。
不用打家劫舍,就能豐衣足食,誰不喜歡,打家劫舍,那是沒辦法的事。
無心,無念發完年終獎勵後,雲沫纔將蔬菜豆腐鋪,雲記作坊的人叫到身邊,言歸正傳,“小草,孫嬸,小翠,鐵牛,新年這段時間,作坊跟鋪子肯定不能關,所以,你們要做好心裡準備,這段時間,必須得有人留下守鋪子。”
大家都沒說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雲沫掃了一眼他們臉上的表情,繼續道:“留下來值班的,我不會虧待,每日按五倍工錢計算。”
五倍工錢的誘惑力很大,大家都想留下掙那五倍工錢,但是,又都想回家過年,所以,心裡很是糾結。
田小草夫婦商量了一下,末了,由田小草告訴雲沫:“東家,我們夫婦二人決定了,還是回家去過年。”
“好。”雲沫點頭答應,將視線移到其他人身上,賀九娘娘家妹子賀玉娘,桂氏孃家弟媳賈秋桃都說要回家過年,雲記作坊這邊,就只剩下孫氏沒開腔了。
“娘,你就答應幫沫子姐看作坊吧。”莫青山突然走到孫氏身邊。
自從娶了秋月後,他便隨秋月一起喚雲沫爲姐姐。
“咱們家在城裡開了鋪子,反正過年這段時間,也得看着鋪子不是,這樣,咱們今年乾脆在縣城裡過年得了,生意也顧着了,也不會影響過年。”
莫青山這麼說,孫氏總算點頭,“雲沫丫頭,作坊就交給我。”
“孫嬸,那,就辛苦你了。”雲沫含笑道謝,若是孫氏不答應,她真得安排無念親自出馬了。
好在,作坊裡有現成的灌腸,過年這段時間,孫氏只需要幫忙賣一下,活兒不累,一人能忙得過來。
安排好雲記作坊的事,雲沫將視線移到江小翠跟鐵牛的身上。
秋月剛與莫青山成婚,正是新婚燕爾時,若讓秋月那丫頭過年守鋪子,有些不太合適,所以,她只能將目光放在江小翠跟鐵牛身上。
“小翠,鐵牛,你們……”
雲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小翠打斷,她道:“東家,我與鐵牛商量過了,我們都留下看鋪子,反正我和鐵牛都是被家人拋棄了的,回家過年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守着鋪子。”
回家只有心寒的份兒,守鋪子,至少還有錢賺。
“既然這樣,此事就這麼定了。”雲沫瞧出江小翠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但是,並沒有出言安慰。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生活再艱辛,也得自己堅強地走下去。
年終宴後,雲沫在莫青山那裡買了整整兩頭豬的豬頭,一頭豬留着自家過年拜年,另一頭豬,讓莫青山幫忙將肉分割好了,送到趙家莊那邊,每家每戶發一塊過年肉。
這邊,雲沫忙前忙後籌備着過年的事情,雲宅裡,整天都是喜氣洋洋的,尤其是,海爺來之後,小豆丁的生活變得滋潤有趣多了,每天都拉着海爺下象棋,看他練劍,海爺也不煩他,爺孫倆相處得甚是愉快,雲宅裡時常聽到兩人的笑聲,就連夙月都被兩人之間的愉悅氣氛感染,從而變得開朗許多。
雲宅這邊歡天喜地,然而,雲春生家那邊卻在新年來臨之際炸開了鍋。
臘月二十六一早,天才矇矇亮,就聽見有吵架的聲音從雲春生家小院傳出來。
“雲春生,你可真厲害,竟然惦記自己的小姨子,周香菊,你可真行,馬溜子才死多久啊,你就不甘寂寞,揹着你親姐我勾搭你姐夫。”
周香玉叉着腰,站在雪地裡大罵。
昨兒晚上,周香菊跑來說,自家的牀腳折了,找雲春生去修,她發現雲春生忘了帶釘錘,就拿了釘錘趕忙送去,剛進老馬家宅院,就聽見裡面傳出吱呀吱呀的牀板晃動聲,當時,她沒怎麼多想,以爲是雲春生修牀時造出的聲響,於是便直接走進去,猛地一下將門推開,哪知,當看到牀上糾纏着的兩人,她震驚了。
一個是她親妹,一個是她親夫,兩人就在她眼前,赤條條的糾纏在一起,將她當傻子一樣欺騙。
姦情敗露後,周香菊更是一早衝上門,逼迫雲春生休妻。
周香玉眼眶發紅的站在雪地裡,鞋子打溼了半截,她對面是雲春生跟周香菊,雲初十夫婦倆,雲珍珠都在。
“姐姐,你不是說,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嗎?”周香菊往雲春生的懷裡靠了靠,當着周香玉的面,一隻手在雲春生胸前畫了個圈,挑逗至極。
“我只是用一下姐夫,你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
“周香菊,你還要不要臉。”周香玉萬萬沒想到,自己好心竟然招了頭白眼狼回來,“枉我掏心掏肺的待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我是說過,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但是,你姐夫他是東西嗎?”
“姐夫,呵,他確實不是東西,在牀上可壞,可會折磨人了。”周香菊笑得妖媚,說話時,一隻手在雲春生胸前動來動去,很不老實,挑逗得雲春生面紅耳赤。
雖然周香玉與周香菊是姐妹,但是,周香菊比周香玉小五六歲,模樣長得比周香玉周正,又比周香玉會打扮,所以,這纔將雲春生迷得團團轉。
周香玉被她氣得胸口上下起伏,險些吐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周香菊則是一臉無所謂的將她盯着,“姐姐,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拿了休書,趕緊離開,省得春生趕你走。”
“你……”周香玉伸出手,哆嗦地指着周香菊,咬了咬牙,大罵:“周香菊,你不得好死,你該遭天打五雷轟。”
心裡對周香菊的姐妹情,灰飛煙滅,有的只有刻骨的恨意,被親人欺騙,這比被外人欺騙,更令她難以接受。
再者,她這麼大把年紀了,雲春生若休了她,她還有什麼顏面見人,除了沒顏面見人,更沒顏面回孃家。
“姐姐,我會不會遭天打五雷轟,不需要你擔心。”周香菊眼神一冷,瞪向周香玉,“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被她這一提醒,周香玉心裡害怕得緊,步伐蹣跚的踩過積雪,走到雲春生的面前,拉着他的袖子,“初十爹,你不要休我,我哪裡做得不對,你說,我改就是,我剛纔不該罵你,是這狐狸精勾搭你,我不怪你。”說話時,她怒指着周香菊,“看在我給你生了一雙兒女的份上,你不要休我。”
“哈哈……”周香菊覺得她的話好笑,於是,大笑了幾聲,“姐姐,你沒聽說過嗎,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是姐夫不想要我,任我再怎麼勾搭,姐夫也不會爬上我的牀。”她語氣停頓了一秒,得意洋洋的將周香玉盯着,“姐姐,你知道,姐夫爲什麼喜歡我嗎?”
“爲什麼?”周香玉順着她的話問。
“不是因爲我比你漂亮,而是,我比你更懂男人要什麼。”當着晚輩的面,周香菊說得臉不紅,心不跳,“你知道姐夫喜歡那種姿勢嗎,還有,姐夫說你在牀上像死豬一樣,他對你提不起半點興趣。”
周香玉聽得一臉爆紅,也不知是被周香菊氣的,還是羞的。
雲春生甩了甩手,將袖子從周香玉手裡拉了回來,另一隻手,攬腰摟着周香菊,眼神卻冷冷的盯着周香玉,對她道:“都說,小姨子的半邊身子是姐夫的,香菊死了男人,跟我這個姐夫,有什麼錯,你既然容不下香菊,這是休書,念在咱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你進去收拾些衣裳銀兩,拿了趕快離開。”
他把話說得理所當然,說話時,將休書砸在了周香玉的臉上。
周香玉將休書從臉上取下來,拿在手裡看了看,身子晃晃悠悠,差點摔在雪地裡,旋即,轉了轉眼珠子,眼神無助地瞟向雲初十,雲珍珠,“初十,珍珠,你們都不幫娘說句公道話嗎?”
最讓她失望的是,至始至終,雲初十,雲珍珠都沒敢吭聲一下。
“娘,爹的心已經不在你身上了,你再苦苦糾纏,又有什麼用。”雲初十揚眉道。
雲珍珠則是低下頭,不敢看周香玉的臉。
兄妹倆的表現,猶如一盆冰水,將周香玉澆了個透骨涼。
“你們……你們是不是早知道,這個狐狸精勾搭你們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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