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嚴重……”
蘇海棠看他們急了,趕忙安撫,卻被大花搶白。
“咋不嚴重!都快成漢奸了,俺一輩子的清白名聲啊!不能毀了,要槍斃的!”
大花急得口音都出來了,想要將功補過。
“你說你要找啥人吧?這塊兒俺熟,地上多隻螞蟻俺都知道,俺幫你找!”
大漢也點頭附和。
“要是有能幫上忙的,你儘管說。咱們這麼些雙眼睛幫你盯着,比你一人兒費勁巴拉化裝偵查強多了。”
蘇海棠有些感動,也不推辭,跟他們打聽起最近有沒有眼生的人過來,又把呢子男的外表形容一下。
“你還真問着了。”
大花急出一頭汗,解開貂皮大衣的扣子,露出脖子上手指粗的金項鍊。
“我最近因爲我們家歡歡丟了的事,可把這塊轉遍了,地皮都叫我磨薄了一層去。”
“你說的這人吧,昨天我還見過,去了前頭老張家。”
“他是個裁縫,手藝不錯,拉鍊鞋包雨傘的也能修,平常家裡頭人進進出出的,多是眼生的,也不引人注意。”
蘇海棠訝異挑眉,沒想到還真給她歪打正着地問對人了。
“你沒看錯?”
大花見她似乎不信,大眼立馬瞪起來。
“這都啥時候了,我能跟你開玩笑?俺可是根正苗紅的貧農出身!共青團員!”
蘇海棠連忙道歉。
“我就是確認一下,要是弄錯追查方向,麻煩不小,影響也不好。”
大花撇嘴。
“我懂,我不會隨便冤枉好人的。我早就懷疑他張瘸子了,這一片我都排查好幾遍了,數他嫌疑最大。家裡來來回回的,把狗往車上一抱,直接拉走,上哪找去。”
“問他,他就說只管接活兒,客人出門乾點啥,他不知道也管不着。你聽聽,這像是人話嗎?一點同情心沒有。”
“我上派出所反映了,可王同志說證據不足,不能審,來訪問兩回,還是不了了之。”
“把我給恨的啊,天天盯着他家,就不信抓不着他的小辮子!”
大花又要去抓蘇海棠的手。
“同志,他不會是潛伏在咱們這的間諜吧?他跟小鬼子那頭人有勾結?”
“難怪這些年看他也不少掙,日子過得卻不咋的,別人給他介紹對象也總是推三阻四的,敢情養着那頭的家呢。”
大花越說越沒影兒,魁梧大漢站着不吭氣,也沒攔着,蘇海棠就琢磨出點意思來了。
“沒證據的事別亂說,影響團結。假如是真的不妥當,也容易打草驚蛇不是?”
蘇海棠好聲好氣地解釋,勸着情緒激動的大花稍安勿躁。
她有小狐狸引路,倒不怕追不着人。
只是這個張裁縫,還是有必要去摸摸底。
說了好一會兒話,田大媽他們也趕上來,七嘴八舌補充了好些事兒,有張裁縫的,還有這一片盲流子的。
蘇海棠一一記在心裡,心裡一動,便喊上田大媽。
“您陪我去一趟張家吧,我也做身新衣裳穿。”
田大媽上下打量她,搖搖頭。
“閨女,不是大媽不幫忙,你這一身過去可不像是去做衣裳的,倒像是去砸場子的。再說了,你的布料呢?裁縫店賣的可只是手藝。”
蘇海棠啞然。
“多虧您提醒我了,還是您生活經驗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