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自身的不對勁,蘇海棠更加謹言慎行,靦腆一笑,只當個盡職的聽衆,哄得白老爺子眉開眼笑,直說要收她當個弟子,帶在身邊好好教導。
蘇海棠倒是樂意,只可惜身在軍營,假期有限,只能跟老爺子鴻雁飛書隔空受教了。
老爺子反而更高興。
“來,咱們去找你舅姥姥。她可有一身家傳的好功夫,撂下可惜,一直想找個傳人,可合心意的女弟子不好找。難得她喜歡你,叫她瞧瞧你的筋骨怎麼樣。”
蘇海棠心生嚮往,卻又覺得有點玄幻之感。
她只是想來拉無所事事的白表哥的壯丁,負責新工廠的原料訂購這一塊,也分薄些好處給花銷過大的表兄瀟灑。
可怎麼纔來一趟燕郊,正事還沒談,倒先把她自己給賠出去了?
難道是她馬屁拍得到位,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樂得人家想留她當開心果,長期聽免費相聲?
這算是好評吧?蘇海棠樂觀地想着。
反正藝多不壓身,她還年輕,不怕多學本事。更何況還是有錢都學不着的神秘功夫!
說真的,能當特種兵的,哪個手裡頭沒有兩手絕活?
她本來還指望空間靈泉的,可這金手指動不動就休眠升級,誰知道什麼時候就給她掉鏈子。她都給弄怕了,不敢把寶全壓這上頭。
打鐵還需自身硬,踏踏實實學來的真本領,誰也拿不走。
“你們爺倆吹完牛了?正好,開飯。”
鬱老太太被孫子哄得滿臉笑意消不去,老遠就樂呵呵地跟他們開玩笑。
“什麼話,做人最忌諱華而不實……”
老爺子皺眉就要反駁,得了老太太一個白眼。
“得了得了,都念叨一個鐘頭了,還沒過癮?也就明珠能耐住性子哄你。你要是把大寶也念叨跑了,看誰陪你喝酒。”
鬱老太太一頓褒貶,揮手趕苦着一張臉的孫子過去坐,又招呼笑意盈盈的孫海棠坐她身邊。
“好孩子來,坐舅姥兒邊上。老頭子一輩子除了愛書,就愛那黃湯,哪頓不喝上二兩,就不算吃飯。叫他們爺倆喝去,別薰着你。”
蘇海棠笑吟吟答應,順手接過吳媽手裡端着的梅菜扣肉。“這菜真香,上好的下酒菜。”
“妹妹識貨啊!能喝兩盅不?”白敬先滿臉驚喜,手裡才斟滿的茅臺酒就要往她跟前遞。
“我喝不來,哥你跟舅姥爺喝吧。”蘇海棠趕忙推辭,又禮貌地問。“表舅跟舅媽他們呢?不回來吃飯?”
“別提那倆,一年到頭地不着家,擱非洲那塊兒拍獅子呢。”鬱老太太提起兒子兒媳又是一頓抱怨,眼裡又浮現那股熟悉的自豪光芒,還隱帶溺愛與思念。
“過些日子說要去米國,看那個普什麼湖的冬奧會,過年都不回來。你瞅瞅,跟倆長不大的孩子似的,成天就惦記着玩兒。”
“大寶就像是給我們老兩口生的,那倆就沒帶過幾天。你說說,有這麼當父母的嗎?也太省心了。”
白敬先輕咳一聲,給老太太斟了一盅長城乾紅,衝她使個眼色。
ωωω •тTk дn •CO “奶奶你嘴下留情,我妹還沒見過她表舅舅媽,給她留點好印象。不然回頭我爸媽丟了面子,又要把賬算在我頭上,我冤不冤?”
鬱老太太耳不聾眼不花,身手敏捷頭腦清楚,一下子領會孫子的提醒,忙補救自己剛纔的失言。
“瞧我,人老了就愛嘮叨。明珠雖說是頭回來咱家,可我惦記了你十八年,當你跟親孫女一樣樣的,就沒個講究。”
“你別見外,到這就是到家了,覺得哪句話不好聽了,哪裡不舒心了,只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