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一去不回,蘇海棠一顆心吊得高高的,下午的訓練便有些難捱。
“蘇海棠,十圈。”
馮亞楠揹着手看了好一會兒,見蘇海棠第六次出錯,二話不說罰跑。
蘇海棠答了聲是,扭頭跑圈去。
她倒沒覺得丟臉,這麼心神不安的時候,與其站在隊伍裡頻頻出錯,不如清清靜靜地跑圈。
小狐狸那麼機靈,應該不會出太大問題,否則她也不放心直接放它出去。
可是新兵營再大也困不住小狐狸,以它的速度,這會兒都能打兩個來回了。
除非,程遠征沒在,或者小狐狸出了意外。
這兩個可能,蘇海棠當然更願意相信前者,特別是在陰雲籠罩的現在,有人在背後密謀害她,殃及小狐狸完全有可能。
最討厭的就是程遠征,留下一沓錢,卻不知道留張字條,學**做好事不留名嗎?總不至於幫她洗那啥啥害臊了吧?
呸,就他那厚臉皮,子彈都打不穿,還害臊呢。
蘇海棠臉上發熱,胡思亂想着跑步。
跑了一圈,紀風雲從後頭追上來。
“你怎麼又挨罰了?她們針對你?”
“沒有。”蘇海棠嗅見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氣,不着痕跡地拉開距離。
“我就擔心你沒休息好,又過來逞強訓練。”紀風雲一副“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在她身邊跑得很輕鬆。
“中午給你打的飯吃了沒?特意給你打了最貴的土豆排骨,我都沒捨得吃。對了,安神符。”
紀風雲伸手又遞來一張符紙。
血腥氣隨風襲入口鼻,蘇海棠跑步的姿勢僵了僵,避之唯恐不及地快跑兩步,又覺得反應過大,怕引起紀風雲的懷疑,忙尷尬地笑笑。
“你幹什麼啊,這麼多人看着呢,保持距離!我可不想被罰寫檢討。”
紀風雲嗤笑一聲,慢吞吞將符紙收回口袋裡。
“你怕什麼?咱們光明正大的,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蘇海棠翻他個大白眼。
就你那宣揚封建迷信的符紙,難道能見光?
紀風雲彷彿挺享受被她翻白眼的滋味,笑得滿眼瀲灩。操場上定格練隊列的女兵們頓時搖搖晃晃十幾個。
“你不會是怕傳出咱倆談朋友的風言風語吧?你心虛什麼?男未婚女未嫁的,難道我堂堂紀大少,還配不上你?”
“還是,”他拖長音,鳳眼微波流轉。“你自認爲名花有主,所以自覺跟我避嫌?”
他衝她眨眨左眼,帶着些大男孩的促狹,沖淡了那勾魂奪魄鳳眼製造的魅惑。
就這樣,對面一排女兵控制不住地尖叫,隊形全亂了!
“你瞧,我還是挺優秀的。”紀風雲得意地衝女兵排方向眨眼,騷動一片!
“不比程遠征那個半瞎子差吧?咱倆可是定過娃娃親的,你還捨身救了我爺爺,大恩大德無以爲報,只能以身相許了哇娘子。”
紀風雲扭頭朝她深情款款地放電,鳳眼映着日頭,晶瑩清澈,卻因爲太過清澈,反而看不見底。
蘇海棠激靈靈打個寒戰,左腳絆右腳,差點摔倒,幸好她隨機應變,強行扭腰避開他攙扶過來的雙手。
“啊!有人昏倒了!”
女兵們嘈雜着尖叫,蘇海棠掃過去一眼,訓練場邊橫着厚厚的一垛。
是那個找過她茬的胖女兵,好像叫葉芹。
吃這麼胖,大熱天的跑訓練場來看熱鬧,不會是中暑了吧?
就衝葉芹那體型,三高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