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爸怎麼整天都這麼忙啊?”子心坐在餐廳裡吃飯,她今天回家來,原本是要看父母的,可是,母親下班是回來了,父親依然沒有回來。
“你爸最近分管了一個大型的橋樑工程,這個工程是以前的副書記分管的,那個副書記一個月前因爲突發心肌梗塞去世了,拉下這半拉子的工程,現在歸你爸管,你爸這剛接手,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而且又有一所高級中學正式落成,要舉行典禮,他也要去……”劉紅梅這一嘮叨開自己老公的工作就嘮叨了個沒完。
子心默默的聽着,自從父親八年前當副市長開始就一直很忙,然後四年前是市長,現在是市委副書記,他常年累月的忙,最近兩年身體明顯的下降了。
從母親的嘮叨中,子心明白了父親明升暗降的諸多緣由,當然,其中,她鬧出豔照門也算一項讓市長丟臉的事情。
“子心啊,所以,你今天說要搬回來住,我覺得……”劉紅梅看着自己的女兒,欲言又止起來。
女兒在龍家過得並不是很好,這個她和丈夫其實也都是表面上裝着糊塗心裡揣着明白呢,可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夠怎麼樣的。
“媽,子心明白了。”子心擡起頭來,看着自己的母親,懂事的點點頭:“爸爸這裡剛做了副書記,形象很重要,我還是住龍家吧,只不過,是上班遠一點而已,沒事,我每天早點起*就行了。”
“子心,你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只是,委屈你了。”劉紅梅拉着女兒的手,臉上有着一個做母親的愧疚。
“媽,看你說的,委屈什麼?”子心回過頭來安慰自己的母親,然後又說:“這個婚,是我堅持要結的。”
“子心啊,我聽雨晴說,那個姓江的女人已經到國外去了是嗎?你和天敖,是不是該好好的過日子了?”劉紅梅話題一轉,即刻談起女兒的事情來了。
“媽,我們一直都在好好過日子啊。”子心笑了起來,然後站起來對自己的母親說:“媽,我就不等爸回來了,改天有空再來看你們。”
“嗯,那好,你路上小心些。”劉紅梅跟着站起來,把女兒送到門口,又轉身到餐桌上提了個包裝精美的禮盒遞給子心:“這個,帶給你婆婆方鳳儀,就說我的一點心意。”
“好的,”子心接過來,然後用手攔住要出門的劉紅梅:“媽,你就別出來了,我這下樓很快的,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你還要上班呢。”
劉紅梅點點頭,她自己每天工作也忙,她在地稅局上班,現在的個體企業,那偷稅漏稅的多了去了,每年的下半年,正是抓這方面的時候,她是一刻輕鬆都沒有。
子心下樓,很自然的朝市委附屬樓外的大門走去,時間還算早,晚上20點,她想坐公交車回家一個小時也就到了,沒必要去坐出租車。
她回孃家,原本是想跟母親商量一下回家來住的,可是母親這一說起爸爸的事情,她即刻就明白了。
爸爸這裡剛剛當上市委副書記,形象很重要,如果她搬回孃家來住,那些狗仔要是知道了,沒準又會寫市委書記的千金結婚三個月鬧婚變什麼的,那對父親的影響恐怕就不好了。
再則,她就是真鬧離婚,現在這個時候,龍家也不會答應的,龍家把面子看得非常重要,龍家的子女,結婚後三年內是不能離婚的。
關於她上班的問題,母親讓她選擇考公務員,這是很大一部分幹部子女大學畢業後出路選擇,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她還想考研究生,所以,暫時不想考公務員。
雨晴前幾天從北方回來了,問她要不要去一家廣告公司上班,做策劃,她想了想,她實習的時候就是做的策劃,於是答應了明天去面試。
今晚她運氣好,公交車這個時候人不多,她坐上去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然後望着窗外不停飛馳過的高樓大廈或者綠樹花草。
嫁到龍家三個月了,這三個月,她從一個被方鳳儀厭惡嘲諷的兒媳婦變成了一個方鳳儀當着所以親朋好友的面公開承認的兒媳婦,其中的艱辛,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前幾天,她跟方鳳儀提起要出來上班,方鳳儀開始死活不肯,說龍家的少夫人,出門上班,這算什麼事兒?說出去丟龍家的臉。
可是子心堅持,還給她舉例中央首長的兒子媳婦也都上班的,何況龍家有的是傭人,她這麼年紀輕輕整天呆在家裡不是個辦法,如果方鳳儀實在不讓她上班,那就把龍園所有的傭人都辭退了,她來做龍園的事情,權當上班了。
這個方鳳儀肯定不會答應的,市委書記的千金給她當兒媳婦,她怎麼也不能當傭人使用,即使偶爾讓她去廚房做做菜什麼的,那也只是爲了嘗一嘗她的手藝。
所有,方鳳儀最終妥協了,不過卻又提議讓她去龍天敖的公司上班,讓她給龍天敖當秘書,說老公當總裁老婆當秘書,這樣夫妻倆在一起,可以多培養培養感情什麼的。
對於這個提議,子心一口就回絕了,說夫妻整天呆在一起不好,都沒有距離感了,距離才產生美,天天呆在一起會膩的。
其實現在的方鳳儀對她和龍天敖,倒是特別的上心了,前兩天還有意無意的提到讓她去醫院做一個全面的檢查,說現在這個社會,女人準備要孩子之前,都要做一個全身檢查的。
子心微笑着回絕了,謊稱結婚前去計生中心婚檢過,身體沒有問題,現在結婚才三個月,也不可能就有什麼問題了。
方鳳儀聽她說結婚前去婚檢過,倒也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叮囑找的工作不要太累了,不要找總是加班的公司上班,更加不要以工作爲重心,她上班,純粹是爲了打發時間。
子心在方鳳儀面前都一一的答應了,反正上班的是她自己,以什麼爲重心她心裡有數,何況,她除了工作,就是讀書,因爲她明年一定要考研的。
一個小時,公交車到了龍園附近的站臺,她下車就朝龍園的方向走,路上手機響起,她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來看來電顯示。
是米蘭打來的,自從龍遠程的七七過後,已經整整10天了,米蘭這是第一次給她打電話。
不過她和米蘭原本也不是很熟,只是小時候在一個學校讀過書,因爲米蘭是在爺爺家長大的,而米蘭的爺爺家和子心的外婆家離得不是太遠,都在一個城鎮的片區,所以纔剛好在一所小學讀書。
按下接聽鍵,米蘭的聲音溫溫軟軟的傳來,“子心,你在哪兒啊?”
“我在龍園門口,剛從我媽那裡回來,馬上到家了。”子心一邊走進龍園的大門一邊很自然的說,並沒有隱瞞什麼。
“明天我們要去水庫釣魚,你跟我們一起去好不好?”米蘭的聲音繼續從手機裡傳來。
“明天啊?明天肯定不行,明天我要去一家公司面試,星期天就可以。”子心如實說,剛說到這裡,視線裡卻出現了一輛熟悉的奔馳600,她的眉頭本能的皺了一下。
米蘭聽她說不能去,也沒有說什麼,然後閒扯了兩句,隨即掛了電話。
龍天敖回來了?子心本能的一怔,他不是去美國出差了嗎?
10天前的那個晚上,他和她進行了一場大灰狼抓小羊羔的角逐,最終以小羊羔勝利的逃脫而結束。
那天晚上,她從房間裡跑出來,直接跑出了御龍苑,然後在龍園裡轉悠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把龍園的每個角落都轉遍了,東方開始泛白,她才拖着筋疲力盡的雙腿走回御龍苑。
回去後,房間裡早就沒有了龍天敖的影子,*上也只有一個枕頭了,她在心裡喊了聲,謝天謝地,然後迅速的把門落鎖再把起居室的沙發拖過去把門給抵住,最後才放心大膽的洗澡睡覺。
不過,第二天中午她起*來,拉開沙發擰開門走出去,卻看見門口有一個信封,撿起來,是龍天敖的留給她的一封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告訴她離婚是不可能的,不管是現在還是三年後或者三十年後,他龍天敖都不會和她離婚的。
不過,信裡也提到了,她實在是不願意他的碰觸,他也不勉強,如果她願意守一輩子的活寡,他沒有意見,但是,倆人必須在外人面前,包括所有的親戚朋友面前裝成恩愛的夫妻,不能讓外邊的人看笑話。
子心看了這封信直接給兩把撕了扔進垃圾桶裡,龍天敖說不離婚就不離婚,他算什麼東西?
這個婚姻是倆個人的事情,他龍天敖一個人說了怎麼算?
再說了,他把她秦子心當成什麼人了?他想不碰的時候就不碰,不僅把她擱在那裡不理不問,還帶着外邊的情/婦來羞辱她?
現在,他想碰了就要碰了,還怪她不配合不盡一個妻子的責任和義務?
這婚,她是肯定要離的,不過不是現在,因爲現在離婚,對誰都不好,而且,方鳳儀和劉紅梅恐怕都不會同意的。
那麼,就只能是三五年後。
子心相信,再過三五年,龍天敖肯定也會對這有名無實的婚姻疲憊,那時,她再提離婚的事情,他肯定也會同意的。
於是,子心就想,等晚上他回來,還是要和他商量一下,話不要說得那麼絕,什麼一輩子都不離婚?
再說了,龍家還得留後不是嗎?
即使龍天敖對龍家有沒有後無所謂,那方鳳儀肯定都不允許的,所以,三五年後,他們沒有孩子,到時,方鳳儀恐怕都會逼他們離婚的。
只是,那天晚上,龍天敖卻再也沒有回來,晚上吃飯的時候,龍天嬌才得意洋洋的說,哥到美國出差去了,要半個月纔回來。
子心知道,這話完全是說給她聽的,因爲龍天敖去美國出差,方鳳儀不可能不知道,那麼,就只有她不知道了。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知道,只不過,龍天嬌就是要這樣故意說出來氣她,其潛在的話是,我哥去美國找江雪雁去了。
不是去半個月嗎?怎麼才十天就回來了?
子心疑惑的走進御龍苑,走上二樓,果然,她的房間門虛掩着,裡面亮着燈,她的眉頭本能的皺了一下。
看來,龍天敖又不老實了,他說了不會勉強她的,只要她守活寡沒有意見,他就不會來打擾她的。
她沒有意見,一點意見都沒有,可是,他爲什麼還是要到她的房間裡來呢?
推開門走進去,龍天敖果然坐在起居室的沙發裡等她,看見她回來,淡淡的問了句:“去爸哪裡了?”
“嗯,我結婚都三個月了,自從你帶我歸寧後,這還是我第二次回孃家,我有跟媽打招呼的。”子心一邊把身上的包取下來掛在衣帽間的掛鉤上,一邊很自然的回答。
“沒有人說你回孃家不對,”龍天敖見她解釋,知道她誤會了,“我剛纔給媽打電話原本想去接你的,她說你自己坐車回來,我估計你又去坐公交車了,這樣吧,你明天駕駛學校報名學車,學會後就去買輛車來開。”
“我有駕駛證。”子心從衣帽間走出來,淡淡的說了句,來到起居室的另外一個沙發上坐下來,一邊拿起水杯一邊問龍天敖:“喝茶嗎?”
“嗯,來一杯吧。”龍天敖淡淡的應了一聲,接着又說:“既然你有駕駛證,那明天就去買輛車吧,我媽說你要去上班,我們這龍園在郊外,離市區遠,坐公交車和出租車也都不是那麼方便,我也不可能每天都開車送你,你自己有車就方便很多了。”
子心拿了瓶大的礦泉水給電水壺裡倒水,倒了八分滿後插上電開始燒開水,一邊給青花瓷的茶壺裡裝茶葉一邊淡淡的說:“我這大學剛畢業,還沒有賺到錢呢,等我賺到錢了再說吧,我不能永遠的當一個伸手階級吧?”
龍天敖聽了她的話倒是笑了起來,並沒有接話,看着開水咕咕的響了,子心關掉電源,然後提起電水壺給青花瓷的茶壺裡注開水,那水細細的流進水壺裡,那茶葉慢慢的就泡漲開來。
她給青花瓷的茶壺蓋上蓋子,手端着茶壺在空中轉動了兩圈,然後給四個杯子裡都點上半杯茶水。
這是第一開茶水,茶葉並沒有泡出來,茶水的顏色很淡,茶葉的香味也淡淡的,第一開茶水一般不喝的,都是用來清洗茶杯,
放下茶壺,再提電水起壺給青花瓷的茶壺裡註上八分滿的白開水,然後把茶壺的蓋子蓋上。
用泡茶專用的鑷子夾起這小小的,青花瓷的茶杯,一個杯子裡的茶水朝另外一個杯子裡倒去,依次把這四個杯子都清洗乾淨。
子心再次拿起青花瓷的茶壺,四根指頭在茶壺底,大拇指壓着茶壺蓋子,茶壺嘴朝下,手在空中轉動兩圈,然後給這四個小小的茶杯裡慢慢,細水長流般的注入鵝黃近綠色茶水,茶的清香,此時從杯子裡溢出。
最後是蜻蜓點水,子心的動作極其優雅,龍天敖看着她泡茶的動作,不禁又想起曾經無數次見她泡茶的情景。
以前每次他去她家,她都會泡茶給他喝,他喜歡喝鐵觀音,她喜歡和茉莉花,每次,她都會給他泡鐵觀音然後再給自己泡茉莉花。
而今晚,她沒有問他要喝什麼茶,只是直接的問了句要喝茶嗎?
而她泡的茶,不是鐵觀音也不是茉莉花,而是毛峰。
子心端起茶杯,然後朝龍天敖晃了晃,示意他喝茶,不等他端起茶杯,她已經獨自端起這杯小小的毛峰送到了嘴邊,然後一口喝了下去。
龍天敖也端起茶杯,然後送到嘴邊喝茶,這是離開她四年後,第一次喝她泡的茶。
雖然不是他喜歡的鐵觀音,不過依然是記憶中的味道,她泡茶特別的講究,應該是她外婆遺傳給她的,因爲劉紅梅也特別愛喝茶。
四個小小的茶杯,一人喝了兩杯,龍天敖以爲子心還會繼續泡茶下去,可是子心已經收起了茶具,並沒有繼續泡茶的意思。
龍天敖見她忙完,這纔拿出自己帶回來的東西遞給她。
“這是美國買的,知道你不喜歡化妝,所以就買了護膚品,女人不化妝可以,不過,那皮膚還是要保護好的,要不容易老。”
“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子心把這套化妝品放在茶几上,明顯的沒有要收下的意思。
龍天敖的臉色微微一變,想要發怒,不過還是儘量剋制着,然後又拿出一條手鍊來遞給她:“這是三葉草的手鍊,很多人買的,我也買了……我也幫你買了一條。”
子心看着龍天敖手上拿着的三葉草的手鍊,原本想不要的,只是不想和他吵架,還是伸手接了過來,不過依然放在護膚品的盒子上。
“這手鍊是一對一對的,三葉草,愛情的象徵,貌似,我戴不合適,”子心面帶淺笑看着龍天敖,然後輕聲的說:“天嬌最近每天容光煥發的,應該在談戀愛了,她小女孩子,應該喜歡這些東西,我明天轉送給她吧,就說你專門從美國給她帶回來的。”
龍天敖看着眼前笑得如此淡然的女人,她的臉上,自始至終沒有一點喜悅和感激之情,如果硬要說她臉上有什麼表情的話,那就是,嫌棄。
她嫌棄他的東西,不管是護膚品還是手鍊,她都嫌棄他的,恐怕,只有是他送給她的東西,以後,她都會嫌棄了吧?
聽聽她說的話,天嬌小女孩子,天嬌只不過比她小了不到一歲,而她那語氣,就好像自己是個老太婆了一般。
明明,她明天才22歲!
“既然這些東西你都不喜歡,那明天去買車,你自己去挑,挑你喜歡的車買。”龍天敖站起來,臉色陰沉着,話語也有些生硬起來了。
“我不要,”子心的語氣一樣生硬,站在那裡,用手指着起居室的門口,示意龍天敖可以走了。
“不要就不要去上班,”龍天敖的聲音提高了一倍,而且明顯的是在生氣,轉身朝門口走去。
“哪裡有強行送東西給人家的?”子心聽了他的話有些哭笑不得,龍天敖這人怎麼這個樣子,她不要他的車,至少他還可以省一筆錢不是嗎?他生的哪門子氣?
“明天是你22歲的的生日,給你買輛車做你的生日禮物。”龍天敖的聲音冰冷的從門外飄進來,人的腳步聲已經響在了二樓上三樓的梯步上了。
木質的梯步,踩上去咚咚咚的聲音是悶響着的,那重重的腳步聲,咚,咚,咚……每一聲,每一下,都敲在子心的心坎上。
明天是她22歲的生日,虧他,還記得。
他陪她最後過的那個生日,是五年前,準確的說,是四年半前,因爲她是頭年八月29號過的17歲生日,他是第二年2月份纔去的美國。
那一次的生日,是他們倆單獨過的,沒有邀請任何的朋友,因爲都明白很快就要分開幾年了,所以特別珍惜能在一起的時光。
那天晚上,兩個都是學生的他們,破格去了旋轉餐廳,奢侈的要了靠窗的位置,要了獨立的卡位,要了燭光情侶套餐。
他們都窮,雖然家裡有錢,可是每個月的生活費都是固定的,沒有多餘的來源,如果要格外的買什麼東西,就得從生活費裡來省錢。
那次的生日禮物,他買了一枚戒指送給她,其實五年前金還很便宜,他省了三個月的生活費,原本每天都有肉吃的改成三天吃一頓肉,終於省下了五百多塊錢來。
倆人的關係雙方家庭還沒有正式定下來,可是倆人私下裡都已經互許終身,龍天敖笑言,要趁出國前用戒指把她給圈起來。
那天下午他們去了濱海最大的一家金銀首飾珠寶店,然後左挑右選,子心就選了一枚黃金的戒指。
當時沒有適合她尺寸,說她要就要定下來,給她緊一緊,過兩天去拿。
可是他們不願意再等兩天,一定要當場拿走,於是,那戒指戴在子心的手上就有點鬆,她不得不用紅絲線纏了半圈,然後戴上就合適了。
那晚他們在旋轉餐廳吃燭光晚餐,子心手上就戴着那枚戒指,金黃色上纏着棗紅色,就好像農村老太太戴着年輕時結婚戒指一般。
這是她人生中擁有的第一枚戒指,是心愛的天敖送給她的,他承諾一輩子會在她的身邊,她也承諾一輩子只戴他給的戒指。
那晚的燭光晚餐錢,還是她自己掏的,因爲他省下來的錢買了戒指,而她省下來的錢就用來奢侈了一回。
子心微微的閉上眼睛,拉開自己的揹包,用手拉開內包的拉鍊,然後慢慢的摸出一枚戒指來。
金黃色的,纏着半圈棗紅色絲線,在冰冷的燈光照耀下,卻格外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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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日更畢,明天精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