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要問個明白,一定要弄個清楚!
他瘋狂的開着車,凌晨的街頭特別的冷清,晚風從未關上的窗口鑽進來,春天的風雖然不硬,但依然還是有些冰涼。
可這壓不下他心裡的怒火,他清楚的記得,江雪瑤在交證件的時候給他說過,他和秦子心訂婚前她跟秦子心說過她喜歡他的。
喜歡他的女孩何其多?只是他平時沒有讓秦子心知道而已,因爲他覺得只要自己只喜歡她一個人就好了,那些人要喜歡要暗戀隨她們去。
想到這裡,他的大腦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子心平時一直都是開朗大方的,也喜歡助人爲樂,難道說僅僅因爲雪雁說了喜歡他,她就下毒手?
他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車已經到了秦家的樓下,剛下車,卻看見秦有爲正在門外的一棵大樹下接電話,看見他來了,即刻掛了電話走了過來。
“天敖,這麼晚了,你怎麼還趕過來?”秦有爲見龍天敖一臉的陰沉,又有些擔心的問了句:“怎麼了?明天不是還要出國嗎?”
“子心呢,把她給我叫出來。”龍天敖並沒有因爲秦有爲親和的態度而有所釋然,此時此刻,他只想見到秦子心,他要當面質問她這是爲什麼?難道不信任他了嗎?
“子心?”秦有爲有些吃驚的看着龍天敖:“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嗎?我們家長走的時候,你們年輕人不是還在玩嗎?”
“你是說——子心還沒有回來?”龍天敖的心愈發的緊了起來,整個人倒退了兩步,然後看着秦有爲:“那,秦伯伯,你知道子心去了哪裡嗎?”
秦有爲搖搖頭,看着龍天敖:“我不知道,因爲我們先走,你打她手機問問她現在哪裡?”
秦有爲說完,然後又自言自語的嘆了口氣:“這孩子也是,都這麼晚了,不回來也不跟我們交代一聲。”
“我手機——壞了,”龍天敖停頓了一下,他的手機其實是在和歹徒搏鬥被歹徒給一腳踩爛了,又因爲是凌晨四點,到處的鋪位都關門了,也找不到公用電話打。
“那我打打看,”秦有爲即刻拿起手機來撥打女兒的電話,可幾秒鐘後,又對龍天敖搖搖頭:“關機,”
“關機?”龍年天敖的眉頭越發的擰緊了,“那她之前有沒有說過今晚會去什麼地方?”
“你們訂婚的途中,有次我聽見她在走廊外邊打電話,好像說到了西邊,大樹下什麼的,我不知道她說的是哪裡,我還以爲她是在準備你們等下去玩的地方呢,”秦有爲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又疑惑的看向龍天敖:“你沒有跟她一起去嗎?”
“西邊,大樹下什麼的?”龍天敖冷笑了一聲,看着秦有爲的臉也就變得莫測高深起來了,“那,秦伯伯,我就告辭了。”
龍天敖轉身朝自己的車邊走去,因爲再問已經無疑了,西邊,大樹下,她打電話恐怕是在安排人吧,看來,還真是她做的了。
“呃,天敖,”秦有爲見龍天敖要走,又跟上來裡兩步,盯着他,忍不住又問了句:“你這麼晚了找子心,究竟什麼事?”
“你不都說了西邊,大樹下嗎?還能有什麼事?”龍天敖冷哼了一聲,然後譏諷的看着秦有爲:“你可以問問你的女兒,她安排的西邊,大樹下是什麼事不就得了。”
“可——子心還沒有回來,要不,我們去找找她?”秦有爲這一下倒是真的有些緊張起來了。
“我不去找了,我明天一早還要去機場,再說我也沒有空去找她,”龍天敖的聲音明顯的很冷淡,說完就拉開自己的車門上了車。
“天敖,是不是你和子心——”秦有爲停頓了一下,然後看着一臉黑沉的龍天敖,小心翼翼的問:“吵架了?”
“沒有,”龍天敖淡淡的應了一聲,迅速的啓動車,“既然子心沒有回來,那我就先回去了,想必,她還在忙西邊,大樹下的事情吧。”
龍天敖的話一說完,即刻搖上了車窗,看了眼站在暗處的秦有爲,燈光昏暗,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想必是愕然吧?
他瘋狂的開着車朝醫院的方向而去,心裡已經沒有了怒火,憤怒隨着秦有爲的那句西邊,大樹下而消失。
不,消失的不是憤怒,而是他整個心,他覺得整顆心都被掏空了,完完全全的掏空,剩下的只是一個空殼而已。
秦子心個性強,霸道,不是那種溫柔的女孩子他知道,而他原本也不想要找個嬌嬌弱弱的女子爲伴,他覺得女孩子堅強獨立一些好。
就在一個星期前,他和她在北川,去山上搞野炊,他親眼目睹了她殘忍的殺死一隻雞,然後連毛都不拔的就那麼裹上拌了調料的泥巴燒來吃。
當時他還說太過殘忍,她卻笑逐顏開的說殺一隻雞叫什麼殘忍?
現在想來,到也真是,對於她來說,殺一隻雞和今晚的事情比起來,一點都不殘忍了,因爲更殘忍的事情她都能做出來。
“那晚,你究竟在哪裡?”龍天敖結束了自己的回憶,看着站在那裡目瞪口呆的秦子心,終於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那晚,她究竟在哪裡?
秦子心站在那裡,聽着龍天敖的問話,她的手死死的抓緊樹枝,指甲已經掐進了樹皮裡。
訂婚那天晚上,她和龍天敖分開後就直接回家去了,當時因爲太晚,23點了,沒有公交車,萊雨晴的家又離得遠,於是她還邀請了萊雨晴和她一起坐出租車去了自己家裡,回到家的時候,還不到零點。
那晚萊雨晴去了她家,她們倆一起擠在她房間裡的*上睡覺,也許是因爲訂婚興奮的原因,也許是因爲萊雨晴不停的拿她打趣的原因,其實,她們倆也鬧到差不多兩點才睡覺。
“我就在家裡睡覺,萊雨晴還去了我家裡,”子心說到這裡非常無奈的望着天空,聲音酸澀的說:“只是,我不明白,我父親爲什麼要那樣說?我們訂婚的中間,我是接過一個電話,可是……”
“可是什麼?”龍天敖緊張的問了起來。
“算了,這個不說了,”秦子心看着龍天敖,稍微朝後退了一步,然後苦笑了一下:“原來,這就是你要對我的報復,你並沒有親自問過我,只憑我父親那幾句話就給我定了罪?這樣說來,我也算是白認識了你一場。”
“不是的,”龍天敖急急忙忙的分辨着,“第二天早上,你在機場送我,我問過你的,你——承認了!”
“我承認?”子心瞪大眼睛望着龍天敖,“那天在機場,你哪裡有……”
那天早上其實她起得有些遲了,因爲晚上和萊雨晴聊天的緣故,結果睡過頭了,早上爬起來一看時間已經8點了,而龍天敖是9點20分的飛機。
她忙不擇地的從*上爬起來,顧不得刷牙洗臉,三忙兩下換了衣服就跑下樓來,結果和正準備上班的父親撞了個正着。
“子心,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麼?”秦有爲眉頭皺了一下,自己的女兒這真叫邋遢,頭也沒梳臉也沒洗,走路還都有些不穩。
“我要趕去機場送天敖,他的飛機快起飛了,”子心一邊回答着一邊迅速的跑出了家門。
她估計如果再半天攔不到出租車的話,恐怕就真的趕不上了,因爲早上車多,市中心離機場不近。
“子心,要是來不及就別去了,反正到機場也說不上兩句話,”秦有爲追了出來,“這會兒不好打車的。”
“我碰碰運氣,”子心一邊朝外邊跑一邊回答父親的話。
還好,難得遇到的好運氣,剛到大道邊就碰見王叔叔的車,問她去哪裡,她說去機場,王叔叔一樂,說他也去機場,讓她上車。
今天早上破天荒的沒有塞車,至少去機場的路上沒有塞,她趕到機場時,龍天敖正在換登機牌,她一下子就衝了上去。
“天敖,還好趕上了,我以爲來不及了呢。”她一邊說話一邊喘着粗氣,臉紅撲撲的,不過頭髮卻有些凌亂。
“我以爲你不會來送我了呢。”龍天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換好登機牌拿在手裡,拖着行李箱朝登機口的方向走去。
“怎麼會?我不說了要來送你的嗎?”子心白了他一眼,然後匆匆忙忙的從自己包裡掏出一個信封來遞給他:“這是我們在北川照的相,你帶着,有我殺雞那個鏡頭呢,你好壞哦,那個鏡頭你都幫我拍了照片。”
他冷冷的從她手裡接過這個信封,只是很隨便的捏在手裡,看着身邊一臉興奮的女子,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子心,如果我在國外有別的女孩子喜歡我?你會……”
“誰敢喜歡你?”秦子心眼睛一瞪,然後用手做了個打機關槍的動作,“天敖,如果誰敢來和我爭你,我就把她們通通的,咔咔咔咔的全部咔嚓掉!”
“你真夠狠的,”龍天敖一語雙關的看着她,然後又跟着人流朝前走着。
“當然啦,”子心並沒有去注意他的神情,只顧自己說到高興,“愛情的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嘛?天敖,你在外邊可不要花心了哦,記得啊,路邊的野花不要採,否則的話,我連你帶野花一起給端了。”
“好了,子心,你回去吧,我馬上要登機了,”龍天敖已經到了登機口,然後意味深長的看着她:“四年後,我回來,一定會送一份大禮給你的。”
想到這裡,子心恍然間笑了起來,然後看着眼前的龍天敖:“你所謂我承認了,就是我說的那些話嗎?難道你看不出我那時完全是說的玩笑話嗎?”
龍天敖把頭扭向一邊,現在想來,當時她說話的語氣也的確是帶着玩性的,可在當時,他那種心境,卻把一切都當真了。
“你說,那晚萊雨晴在你家裡?”龍天敖打破了沉默。
“是,我和雨晴回去的時候,我因爲穿的禮服忘記帶鑰匙,還是我父親起來給我開的門,可他……”
她想不出自己的父親爲什麼要那麼說,即使江雪雁真的是父親的女兒而父親也一直和她有聯繫,父親也不至於要說那樣的話啊?他那樣說,不是......
“江雪雁說在我們訂婚典禮舉行前,她跟你說過讓我幫她辦理出國手續的事情,還跟你說過她喜歡我,是不是這樣?”龍天敖的聲音酸澀着,看着子心的眼神卻無比的痛心起來。
“她沒有跟我說過辦什麼出國手續的事情,她只是來跟我說她喜歡你,非常非常的喜歡,求我不要跟你訂婚,讓我把你讓給她,我沒有答應她,她是哭了,不過走的時候,她還是說祝福我們,希望我們能白頭到老。”
說到這裡,子心其實並沒有想通龍天敖遇到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件事情的確不是她做的,那時她才17歲,做夢也不會想出那麼殘忍的手段來。
可是,那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呢?
“你說在我們訂婚那晚,你是接了一個電話,是誰的電話?”龍天敖又追問了一句,因爲剛剛子心說到哪裡時就說了句算了,明顯的不想說出來。
“是我外公打來的,”子心深嘆一聲,苦笑了一下:“我外公說,如果把愛情比着是一朵花的話,那麼,我和你的愛情就是溫室裡的花,這樣的花看上去很美可經不起風吹雨打,稍微遇到一點風雨就會夭折,他勸我不要這麼早就訂婚,說你反正要去國外,等你從國外回來再訂婚也不遲,他說,四年的時間,於老年人來說也許沒什麼改變,可對於青春年少的青年人來說,說不定幾年後,人都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子心說到這裡悽楚的笑了一下,她的外公還真是有遠見,她和龍天敖分開四年,一直是,千秋歲,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而他呢?一去四年,在國外,想必是良辰好景,千種風情享不盡。
龍天敖聽了子心複述着她外公的話,心裡一陣緊似一陣,外公還真說對了,他和子心當年的愛情的確是溫室裡的花,看上去那麼美,可是……
“好了,龍天敖,你要問的話已經問了,而我也已經回答了,”子心說到這裡,然後擡起頭來,冷冷的直視着他:“當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因爲連我的父親都幫我承認了,既然你認定了那件事情是我做的,如果你覺得還沒有幫你心愛的女人把仇報完的話,你繼續放馬過來……”
“子心,”龍天敖痛苦的喊了一聲,然後朝她走近一步,幽深如潭的眼眸裡全是傷痛:“子心,我相信,相信你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只是,當年的我……”
“當年你在機場,爲什麼不直截了當的問我?”子心冷笑了一聲,本能的朝後退了一步,她已經不習慣他的靠近。
“因爲,那個時候,雪雁還在醫院裡,我怕……”
“你怕你走了我再次對她下手?”子心把他的話接了過來,然後望着天空。
清明節,農曆二月二十八,天上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浩瀚的蒼穹漆黑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只是一片漆黑,漆黑無比。
六年前,她和龍天敖是戀人,她一直以爲自己和他愛得很深愛得很真,他們的愛情可以跟羅密歐和朱麗葉顰美,可以跟梁山伯和祝英臺比肩,可以跟納蘭容若和涵英一交高下。
納蘭容若和涵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而她和龍天敖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然而,容若君和涵英的婚事遇到阻攔時,他們還能彼此的銘記對方心繫對方。
而她和龍天敖呢?他們分開的那幾年,想必是她在心心念唸的想着他念着他,而他卻在無時無刻的恨着她吧?
龍天敖聽了子心的問話卻半天回答不上來,當時他之所以沒有在機場那樣直接的把頭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其實就是擔心着醫院裡的江雪雁再次遭到毒手。
他當時想,秦子心肯定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所以他依然裝着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其實也就是採取的保護江雪雁的策略。
“龍大總裁,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當然,對於你*,我不可能跟她說抱歉,”子心仰起頭來,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因爲仰望天空的動作可以讓自己眼眶裡的眼淚倒流回去。
“子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龍天敖急急忙忙的解釋着。
“還有,”子心迅速的切斷他的話,然後冷冷的說:“昨天在花慕西咖啡廳,我沒有推她,當然,你可以不相信,反正你除了相信你那貌若天仙心如蛇蠍的女人誰也不會相信,我也不要求你相信我,至於你下一步爲了你的妻子昨晚摔倒要對我採取什麼樣的報復行動,我無所謂,反正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個‘心腸歹毒’的人,我也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改變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她不是我妻子,”龍天敖煩躁的糾正着她的話,“她懷的也不是我的孩子。”
龍天敖的話一落,秦子心先是整個的懵了,接着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看着龍天敖,是越笑越大聲了。
“龍天敖,這是我聽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話,江雪雁懷的居然不是你的孩子?”子心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雙手抓住的樹幹都搖晃了起來。
“龍天敖,你說江雪雁現在不是你的妻子我也許還會相信,因爲你母親那一關並不那麼容易通過,所以你和她要結婚也許還是有些阻攔,但是,你說江雪雁懷的不是你的孩子,我卻不會相信,難不成,她跟我一樣,還遭遇了蝙蝠男,懷了野種?”
“子心——”龍天敖聽了子心的話,心裡好似猛的一下被人狠狠的插進了一把匕首一樣,那痛,當真是可以通過心臟的血管直達四肢百骸的。
“好了,龍大總裁,我對你和你的女人沒有任何的興趣,”子心冷冷的看着龍天敖,伸手:“把我的證件還給我吧,我想我的證件也許幫不到你們什麼忙了。”
“子心,當年的蝙蝠男……”
“我知道,那是你安排的,”秦子心冷冷的把話接了過來:“我一直以來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那麼做,不過今晚你這麼一說,我倒也是明白了一點點,你當真是愛江雪雁愛得深,爲了她,你是無所不用其極,既然你認定當初我找了五個男人去輪/殲了她,你爲什麼不同樣找五個男人來輪/殲我呢?你現在是不是想跟我說你只找了一個男人來強/殲我,其實已經是對我很仁慈了,所以,你一巴掌把我肚子裡的野種打掉也是正確的......”
“子心——”龍天敖迅速的搶斷了她的話,臉上蒼白着,額頭上有冷汗冒出來,“子心,過去的事情,我知道,我做得……”
“你做得很好,”子心迅速的搶斷他的話,根本不想再和他囉嗦下去:“其實,一個男人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討回公道,爲了心愛的女人報仇雪恨又有什麼錯?你做了一個深愛自己女人的男人應該做的事情,值得表揚。”
“子心,你不要打斷我好不好?”龍天敖痛苦萬分的開口,“我知道,我錯了,可是……”
“龍大總裁,我沒有時間和心情跟你這裡耗着,我的證件如果你不給我,沒有關係,我大不了補辦一份就是了,還有,如果你稍微有一絲絲良心的話,請離我遠一點,再遠一點,我今天早上就跟你說過了,我不希望和你碰面。”
子心說完,隨即轉身走向自己的樓梯,完全沒有回頭看站在那裡像雕塑一般的龍天敖。
龍天敖站在那裡,他的手裡還拿着她的女士包包,而她已經走進了樓層,隱隱約約聽見她上樓的腳步聲。
當年的事情終於弄清楚搞明白,可是,她卻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了,其實,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他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然而,事情就是這樣無可逆轉的發生了,她遭遇蝙蝠男——
蝙蝠男?想到這裡,他的心痛得快要死去。
從國外回來,看見她時,他是多麼恨她,真的恨不得如她剛纔說的那樣,把雪雁所遭遇的事情在她身上重演一遍,讓她嚐嚐那種痛苦的滋味。
可是,到底,他還是不忍心,尤其是每次見到她,他的心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最後,也就只是自編自演了一場‘豔照門’。
孩子是個絕對的意外,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過她會懷孕,所以,當雪瑤滾落在樓梯下滿身鮮血的時候,他纔會氣不過打了她。
他無力的靠在剛纔她的手抓着樹枝的樹幹上,整個人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疲憊,他對她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情,而她呢?
她呢?她在他最困難最無助最落魄的時候,卻向他伸出了援手,不僅賣血救了他,還給了他最大的溫暖,當時的她,其實已經窮得吃不起飯了。
現在的子心,卻從來不提他們之間在g市的那一段過往,是不是,在她的心裡,本能的把那一段刪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