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聰想讓林穎做楊雲朵的辯護律師,但楊雲朵卻說,她不需要律師,堅持說張銘順是她殺的。
但林穎還是以委託律師的身份跟楊雲朵見了面。
“雲朵,張銘順真的是你殺的嗎?”
林穎開口就問,“我不相信!少聰也不相信!”
楊雲朵扯出了一個蒼白的微笑:“不管你們相不相信,這是事實,是我殺了張銘順!當時的情況,我已經跟警察說了無數次。我可以再跟你說一遍……”
林穎擰着眉聽完,她說的跟警察調查的沒有出處。
“這隻能說明你目睹了兇殺案,並不能說明你就是兇手!而且。那把菜刀上根本就沒有你的指紋!”
林穎緊盯着她的眼睛,“你大姐也說她是兇手,你們當中。肯定有人在說謊!”
或許,都在說謊!
楊雲朵仍是淡淡一笑:“我大姐只是想幫我,她那麼膽小。哪裡敢殺人啊!她從背後砍張銘順那一刀,就把她嚇的半死了!至於指紋的事,我也跟警察解釋過了。當時我的右邊袖子脫落到手腕上,我拿菜刀的時候正好連袖子一起抓住了,所以纔沒有在菜刀上留下指紋!”
這時候的她很冷靜,臉色很淡然,有一種洞穿一切的釋然。
“雲朵,你應該知道,不管是過失殺人,還是防衛過當殺人,都不會判死刑的……”
“如果是故意殺人呢?”
楊雲朵秀眉一擰,“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需要律師!請你走吧!”
說完,再不看林穎。
沒想到楊雲朵倔起來什麼話也聽不進去,這讓林穎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裡。楊雲朵一直是個溫柔而柔弱的女生。
“姐,怎麼樣?”
林穎一出來,林少聰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問。
林穎輕輕地搖了搖頭,把楊雲朵說的話都轉述給他聽了。
“不,我不相信!她不會殺人的!”
林少聰的情緒有些激動,“我要進去勸勸她。她會聽我的!”
“少聰!”
林穎一把拉住了他,凝視着他的眼睛,她咬了咬脣,還是決定告訴他,“也許,張銘順真的是雲朵殺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雲朵的口供裡有一條,她說,她已經被……被張銘順給侵、犯了!”
頭頂轟的一聲響,林少聰身子一晃,心中痛苦的無以復加。
“怎麼可能……”
“一直瞞着你,就怕你會接受不了。雲娣大姐的口供也是認爲雲朵被侵、犯了,纔會對張銘順下死手的。但云朵拒絕讓法醫給她做性、侵鑑定,所以,她到底有沒有被侵、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林穎輕輕地握了握他的肩膀,“雲朵雖說她是故意殺人,但實際上她是防衛過當致人死亡,在量刑上會輕判的!”
那天耿偉說案情,她悄聲說的不讓他提的那件事,就是指楊雲朵被侵、犯的事。
林少聰往後退了兩步。聲音沙嗄地說:“讓我靜一靜……”
他緩緩轉身,步履艱難地向前挪動着。
爲什麼他們又突然認爲,他的雲朵是兇手了呢?爲什麼他的雲朵。最終還是沒能逃脫厄運呢?她真的被……
他突然想起,那天耿偉分析案情的時候,說兇手是被強的……
雲朵……
林少聰用雙手捂住臉。痛哭不已,高大的身軀佝僂着,顫抖個不停。
看着休息室裡一臉頹靡的林少聰,耿偉輕嘆了一聲。
“你怎麼不告訴他張夢雪證詞的事?”
他走到林穎的身邊,不解地問她。
林穎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都後悔讓他知道那麼多案情了!他沒日沒夜的想這個案子,就跟瘋了一樣。真怕他會撐不了!索性,我就告訴他,說楊雲朵是第一嫌疑人,我會盡力替她辯護減刑,也省的他再東想西想的了!”
“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呢!”
“就怕是白操心!”
林穎衝他擺了擺手,“你不是要送張夢雪回去嗎?正好,我還想去案發現場看看,有什麼遺漏的線索!”
“喲,林大律師要跟我們刑警搶飯碗啦!”
耿偉挑了挑眉。“我可算是明白,你這麼年輕就能成名的原因了!”
“別瞎貧了!走吧!”
林穎輕笑着在他肩上捶了他一記拳頭。
張夢雪從屋裡出來的時候,整個人輕飄飄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紙片人,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
林穎要過去扶她,她卻如驚弓之鳥般躲開了,還差點摔倒。
就在昨天,一直不肯開口說話的張夢雪,突然就開口了。
她說張銘順是楊雲朵殺的,但一問具體細節,她又搖頭不語。再問,她又崩潰的大哭。
三個人還沒走出警察局。林少聰就跟了出來。
林穎蹙眉:“你在這裡等着,我已經打電話給爸了,他一會兒來接你回去!”
林少聰疲憊地搖了搖頭:“你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他知道他們一定是出去查案子。
林穎無奈地嘆氣,決定不管他了。
到了警察局外,他們看到了鄭海濤,他正在和一個女人拉扯着。
這幾天。他也是天天往警察局跑,整個人也是憔悴不堪。卻是什麼忙也幫不上,瞎跑。
“耿偉。你怎麼也不管管?這對男女可是公然在警察的地盤上調、情啊!真是污了我們這些納稅人的眼了!”
林穎瞟了鄭海濤他們一眼,在心裡冷嗤了一聲。
耿偉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攤手作無奈狀:“我是刑偵隊的,掃黃不歸我管!”
鄭海濤看見他們出來了,匆匆跑過來,聲音沙啞地問:“雲朵怎麼樣了?她什麼時候能出來?”
“案子還沒有查清楚,楊雲朵暫時不能離開警察局!”
耿偉回答。
“可是……”
鄭海濤還想說什麼,林穎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你的小情、人來了,原配的事自然有警察來管!”
鄭海濤回頭看了一眼,面現難堪之色。
“海濤,這次的事情結束了,我希望你能夠放手!”
在與鄭海濤擦肩而過的時候,林少聰低聲地說。
鄭海濤握了握拳,眸光漸漸地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