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偉的眸光也變的暗淡：“所以我們推測，兇手一定是因爲在看到他勃起之後，受到了強烈的刺激，進而失控殺人！”
“那麼，兇手必是跟他有過性接觸……”
“不，應該是被強的！兇手不是秦洋！”
耿偉斬釘截鐵地說，“現場並沒有出現激烈的打鬥痕跡，如果是秦洋傷了張銘順，他一定會提高警惕。絕不會再讓秦洋輕易近身。但實際情況是，張銘順似乎並沒有把兇手放在眼裡，或者說。他認爲兇手不敢殺他。以致於疏忽到，兇手一刀砍斷他的下身，而這個時候。什麼都晚了！”
“是楊雲娣？”
林穎有些不確定地問。
耿偉也是不確定地搖了搖頭：“這個還需要進一步地調查！”
經驗豐富的他們都想到了同一件事，但太殘忍，他們不願意去想。
聽着他們的談話。林少聰有些不解，兇手不是楊雲朵，不是秦洋。那不就是楊雲娣了嗎？他們還有什麼不確定的呢？
現場的另一個目擊證人，張夢雪，仍是不肯開口說話。即使有心理醫生過來給她作疏導，她還是緘口不語。
這讓警察們束手無策。
她是未成年人，有些審訊的方法他們也不太好用。
根據調查取證結果，秦洋也洗脫了嫌疑。
他的口供和實際情況不太相符。
“你是怎麼殺的張銘順？”
警察問。
“我進了屋裡，看見雲娣拿着菜刀站在那裡，張銘順看見我來了要過來奪她的刀。我先他一步把刀奪了過去，他衝過來，我使勁地揮着菜刀，就失手傷了他，他就倒在了地上。
因爲我的腿是他打斷的。我一直恨他入骨，他還總是拿楊雲娣威脅我，讓我給他錢。見他滿身是血，我就紅了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他給殺了！”
秦洋的臉色很平靜。聲音也很平穩，並不是那麼的激動。
“那你爲什麼要剁爛他的生殖器官？”
警察又問。
“因爲他……對雲娣有……性……暴力……”
秦洋的眸光沉了沉，“他就是個人渣！死一百次也減輕不了他的罪孽！”
只有在提到楊雲娣的時候，他的心緒纔會抑制不住的激動。
“這是法制社會，他有沒有罪，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任何人說了都不算！更不能擅自剝奪他人的生命！”
警察爲了穩定他的情緒跟他說教。
秦洋垂眸不語。
“那我再問你兩個問題，你是第一刀就砍向了張銘順的肚子嗎？你有沒有看見他已經勃起的樣子？”
對於警察的這兩個問題，秦洋顯的有些難於啓口。因爲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合適。
“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警察緊緊地盯着他的眼睛，給他壓迫感。
秦洋有些不安，他猶豫着說：“張銘順衝過來，菜刀直接砍在了他的肚子上，至於其他的……我沒有注意……”
警察沒有說話，而是在他的面前放了兩張相片。
第一張，是張銘順肩頭後的傷。
“秦洋，從始至終，你都沒有提過這處傷！”
警察淡淡掃了秦洋一眼。
第二張，是張銘順被砍斷後的身體照片。
“他是在勃、起的時候被砍下的！而你卻說沒有注意到，也就是說你並沒有砍他的下、體！實際上，你在撒謊！你根本就沒有殺張銘順！你是在張銘順死後才進屋的，你假裝兇手是爲了什麼？爲了保護誰？
到底是誰殺了張銘順？”
警察厲聲地問着秦洋。聲色俱厲。
秦洋咬緊了牙關，他低頭看着那兩張相片，知道自己被警察戳穿了。在證據面前。再怎麼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也沒有用。
強烈的挫敗感讓他擡不起頭來，他保護不了她。
“秦洋，我希望你能實話實說！不管是誰殺了張銘順。都不會被判死刑，因爲這個案件不是蓄意謀殺，你明白嗎？”
警察的語氣又變緩和了。
聽他這麼說，秦洋才鬆了口，說出了實情：“我不知道是誰殺了他！我進去的時候，張銘順已經死了！”
他以爲張銘順是楊雲娣殺的。想給她替罪。但這話他不敢說，會讓警察也這麼認爲的。
警察瞟了他一眼，觀察着他的反應，然後又問他：“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還有跟其他嫌疑人的關係？”
秦洋擰眉思索，警察問這兩個問題的目的，無果，只能實話實說：“我和張銘順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本來是很好的朋友。他家很有錢也沒有瞧不起我。後來，他家來了一個童養媳。就是楊雲娣，那年她才十歲。
但張家的人對她並不好，根本就不把她當人看，什麼活都讓她做。張銘順也總是欺負她。我經常去張家，所以對他家的事比較瞭解，也會趁着張家沒人，偷偷地幫雲娣幹活。
時間一長，我和雲娣就相愛了。但張銘順的爸爸張茂要讓雲娣嫁給張銘順。雲娣當然不願意了。我們就決定私奔。可是被張家的人給發現了。張銘順就打斷了我一條腿，我和他就絕交了。後來，雲娣就嫁給了張銘順。
他們結婚後，張銘順更是對雲娣變本加厲地虐待，三天兩頭打到住院。他還不務正業。吃喝嫖賭，欠了別人好多錢。就在上個月，他還跟我要了一筆錢！警察同志，張銘順就是一個混蛋，一個畜、生！他該死啊！”
警察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又問：“那你和楊雲朵是什麼關係？”
秦洋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什麼關係。我只知道她是雲娣的二妹！”
“所以，你想幫的人是楊雲娣是吧？你也覺得，是她殺了張銘順？”
秦洋一驚。趕緊擺了擺手：“不……我只是……雲娣應該……她腰傷沒好……她殺不了張銘順的……”
他一時緊張，連說話都結巴了。
“這一點我們自有判斷！”
警察頓了一下，又問，“那你清楚張銘順和張夢雪父女的關係怎樣？”
秦洋愣了一愣：“應該很一般吧，反正他們的感情應該說不上好！”
警察點了點頭：“今天你就可以離開警察局了，我們需要幫忙的時候，還希望你能夠一如既往的配合我們的工作！”
“那是應該的，只是……”
只是，他想留在這裡陪着楊雲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