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沒有特羅領事情一樣辦!”瘋子人格毫不氣餒,開動腦筋思考起來。“他不是魔法師協會的成員嗎?有沒有什麼幫助?”
“他如果交了成果給我們埃文獎,就不用指望魔法師協會出大的力氣。反之,我們也沒理由插手。”
“這事兒鬧的。”瘋子人格嘆氣,繼續問:“那他的家庭背景呢?也借不上力?”
“魔法師協會的資料顯示他是平民出身,父母雙亡。我們還沒有抽出人手和時間查證。”
“倒黴孩子一個!還遇上這種事……”瘋子人格頓了頓,突然說道:“這貨不會是個災星吧,我們趕緊閃人算了。”
維克洛爾當然知道這是玩笑,輕咳兩聲配合道:“大人,在唯物的世界裡不存在災星這種東西。”
“好吧。確實難度不小。就眼下局面,你有什麼思路?”瘋子人格開始來回踱步。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三個人格皆有部分繼承。而進入思考狀態的瘋子人格也難得的收起了話癆。
“我們首先要將弓女的性質坐實。保存攝製組的人證物證,以及不幸遭遇此事的女人都要保護起來。只要根據城市街景找到案發現場,打聽一番找到那些女人應該不難。如此算是佔住一個道理:丈夫報復姦夫,殺人行爲就有很大的周旋餘地。”
瘋子人格點點頭。在任何社會懲罰通姦者都有道德上的正義性。當然現代社會限於金錢賠償的程度,而封建社會殺人也是尋常,之後減輕或免於刑罰者不在少數。
“另外這件事還沒有徹底發酵,相關人員還不知深淺。那些揚言‘爲兄弟報仇’的紈絝子弟中,很可能就有另外三人存在。這算是個可能的線索,但我個人覺得價值不大。”
“這些就先按你說的辦。”
“不過大人。”維克洛爾露出明顯的爲難神色。
“還有什麼問題?”
“恕我直言,‘繩之以法’什麼的,說白了就是陪着基恩斯這小子胡鬧而已。大費周章且收益並不明顯。而特羅領現在以低調發展爲主,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恐怕不會同意折騰這件事。至於埃文獎的宣傳,找個人冒名頂替這篇論文也是一樣的。”
“哦~我明白了,還得想個理由忽悠埃文是吧。”瘋子人格直接點破核心。“也是這個理,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其實說起來也不困難,無非是就看看特羅領能從這件事中得到什麼利益。”
“咳咳,我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維克洛爾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哦,有了!”瘋子人格一拍大腿!“考慮到我們今後的行動,有必要對綠焰王國的司法系統進行一次評估,所以這次行動是有必要的。要知道,我們的計劃中司法系統的腐敗醜陋是重要的一環。通過此次事件,我們要將這一系統中殘存不多的好肉分辨出來,並嘗試剔除。而且此番行動不需要動用暗線,暫且以簡單的刑事案件處置。你這些潤色一下提交上去,埃文會同意的。”
事實上,瘋子人格當然明白這是一次胡鬧,而且基恩斯本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放棄了‘繩之以法’的期望。不過瘋子人格聽了這一番案情陳述,卻是將原本模糊思路徹底明確成計劃。相比簡單的綠帽或爭風吃醋,一個心思淳樸卻又遭受橫禍的人必然滿心恨意,正是絕佳的‘實驗素材’。
花費再高的成本,也得折騰一番。
得到如此這般的答覆,維克洛爾也只能點頭應是。
瘋子人格則要來那一部寫實風格的電影拷貝和放映設備,空間傳送來到關押基恩斯的牢房。在對方毫無生氣的目光注視下,一邊熱情的打招呼一邊將設備弄好並開始放映。
“你幹什麼?”
“蹲大牢太無聊,我給你找點樂子。這可是金都城當下最流行的娛樂方式,不敢打包票說所有人,可九成以上的人都是看過的。特別是那些貴族,男的白天明目張膽的看,女的晚上偷偷摸摸的看,有些個某方面功能障礙的傢伙,或許還會在辦事兒的時候助助興。哦,來了來了,你聽這開場音樂,是不是就有一種讓人血脈賁張的感覺?”
還沒意識到即將放映出什麼畫面的基恩斯將腦袋耷拉回去,直到一個女人驚恐的喊叫聲從機器中傳來。他不由渾身一顫,又緩緩擡起頭,雙眼漸漸瞪大。雖然錄音和播放兩道工序都存在很大的失真,可對於熟悉的人來說,還是可以聽出端倪。
“嘖嘖嘖,不得不說你們城裡人是真會玩,寫實風格?嘿嘿,誰想出來的呢?真他,他喵的是人才啊!話說這佈景差了點,亂糟糟的牆皮和偶爾入鏡的垃圾實在讓人倒胃口,攝影師的技術也不咋地,抓不住人物健美的角度,只是單純的將目標框進鏡頭……”
瘋子人格開始沒心沒肺的對影片評頭論足,以閱片無數的經驗也算言之有物。只是這些話毫不顧忌基恩斯的感受,或者更準確來說本就是爲了揭瘡疤刺激目標的精神。而兩句話的功夫,影片已經進入正戲,幾人來到偏僻角落,帶着大象面具的男人脫掉褲子,另外幾個將女人控制住,然後……火車進隧道。
基恩斯猛的站起身,上前兩步抓住欄杆,目呲欲裂狀若瘋狂,大吼道:“關掉它!關掉它!你快關掉它!!”
凝構物構成的欄杆微微變形,隨即加強硬度而恢復原狀。走廊盡頭傳來開門的聲音,隨即就是腳步聲和叱罵。
瘋子人格扭過頭,做出驚喜的表情。“咦。你這個表情很有張力啊,簡直是滿分。別動!我拍張照收藏一下。”
說着,他就真的手腕一翻,將一張攝影機入手。咔嚓咔嚓的拍照起來。
基恩斯臉上的怒意漸漸被痛苦和無奈取代,“求求你,關掉它!我求求你了。”
“嗯,這個表情也不錯!”瘋子人格讚道,繼續咔嚓咔嚓。
“喂,你是幹什麼的。這裡怎麼回事?”查看情況的牢頭被眼前的狀況驚呆,說話也慢了半拍。
他本以爲是哪個囚犯被憋得發狂,教訓一番也就是了。接着注意到走廊盡頭的動靜,有以爲是有人劫獄,不由小心謹慎起來。可走到近處一看,居然是正在播放那種片子。還有個人在給囚犯拍照片。
這就完全超出其理解範圍了。
瘋子人格扭回頭,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抱歉抱歉,只是普通的探監而已。來來來,這點錢不成敬意,牢頭老哥擔待一二。我這談完事情就走,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
說話間幾十枚大額錢幣憑空出現在牢頭眼前,正是空間傳送。牢頭被唬了一跳,立刻明白深淺。能在這個存在魔法禁制的地方隨意空間傳送的人一定是自己惹不起的。而眼下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收錢離開並將此事爛在肚子裡。
想到此處,牢頭努力控制表情擺出笑臉,恭敬道:“是小的抱歉纔對。打擾了,您隨意,您隨意。”
瘋子人格不在意的擺擺手。牢頭這才收攏錢幣,如蒙大赦般退走。而基恩斯這裡,跪倒在欄杆前,眼中漸漸充盈淚光。
“你看看,我就是找點東西給你娛樂一下,怎麼鬧着這和個樣子。你應該啊。”瘋子人格明知故問,繼續道:“難道你不喜歡這種寫實風格?哦,對了。聽說你老婆就遇到這種事,不會這個就是吧?”
“你這個混蛋。”
“這讓人失望,你這是學習學傻了吧?罵人都這麼沒勁。來跟我學,C喵N喵M!”瘋子人格滿臉笑容,將家鄉國罵翻譯成通用語,也就是綠焰王國的語言。
基恩斯動動嘴角,卻是沒發出任何聲音。
“真沒意思,算了不逗你了。”瘋子人格說着,一手伸進柵欄捏住對方的臉頰,用力扭動讓其正臉面對走廊牆壁上模糊的畫面。“現在我我問你,你恨不恨?”
基恩斯閉眼,瘋子人格控制空間裂縫直接將眼皮削掉。
“我問你,恨不恨!恨不恨!是個男人就回答我!”
眼皮斷處流出鮮血,將整個眼球染紅。而基恩斯不知是因爲傷口的疼痛或是心靈上的痛苦,眼睛鼓瞪,表情漸漸猙獰。幾息間,兩行血流終於流淌下來,他咬牙切齒道:
“恨!我恨!”
“這就對了嘛。希望你今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記得現在的心情。”瘋子人格反手停了攝影機。走廊重陷昏暗。“現在我們繼續討論合作的問題。”
“我們不是已經在合作了嗎?將這些混蛋繩之以法,我就繼續投稿埃文獎。”
瘋子人格搖搖頭。剛剛和維克洛爾交談的時候就注意到,情報大多以第三方的敘述爲主,很少有涉案人本人提供的細節。相信以維克洛爾的精明幹練不會疏漏這些,那麼就是基恩斯沒有多說。
“你不夠坦誠,這可不是全心全意合作的態度。”
基恩斯低下頭,沉默不語。
瘋子人格卻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人這種東西,說複雜很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就如同我家鄉的一句詩文,橫看成嶺側成峰,高地遠近個不同。其實說白了就是觀察的角度不同。只要找對了角度,一切迎刃而解。就比如你現在裝悶葫蘆,我猜就是絕望,對於復仇的徹底絕望,不知如何面對今後人生的絕望。所以你想死。卻又不敢自殺。也就順勢等着死刑。”
基恩斯完全沒有反應,某種程度上卻算是一種默認。
“那麼我現在就要向你說明,報仇是可能的。而要報了這個仇,以後的生活就不必再有心理負擔,輕鬆簡單。”
“還是昨晚提升階級什麼的那些?”基恩斯問,聲音中有了幾分生氣。
“那只是普通套餐,鑑於你的特殊情況。在此基礎上,我決定給你來一份豪華尊享特供套餐:一個超級厲害的功法。具體有多厲害呢,空口無憑。秉持誠信交易的原則,就先給你看一段CG。”
…喂,等等。你想做什麼?…
一直暗中觀察的焦明忍不住出聲詢問。
…這不明擺着的嗎?我不信你猜不出來…
…你想讓他學習瑟瑞老爺子那一套東西?…
…當然。好東西放在眼前,豈有放着不用的道理。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可不想直接親自嘗試,難道你願意?就算你願意我和老大也不能讓你隨便折騰。萬一靈魂損傷不能精密施法怎麼辦?以後單純靠着七環的水系能力打天下?別開玩笑了…
焦明不由暗自嘆息。事實正如瘋子人格所言。放着一個能和伊扶森神全國尖端力量打個平手的方法不用,這誰忍得住。但瑟瑞老爺子塞過來的靈魂碎片中,雖然有着諸多記憶,但關鍵環節仍舊需要伊扶森神全國的修煉方法。靠着蝶噠雖然翻譯出來了一份能看懂的秘籍。
但修煉魔法這種事,差之毫釐謬以千里。蝶噠這個外行翻譯出來的東西,就算她沒有壞心且力求嚴謹,還真不敢隨便照着練習。
…難道你又是道德潔癖復發,非得基恩斯同意才能做人體試驗?我保證他看過CG動畫之後,哭着喊着求我…
…不說話的哪個,也同意嗎?…
焦明問道。
…同意…
焦明暗嘆一口氣。
…好吧,我也同意好了。不過你是打算將冰蓮傳送過來?…
…我記得有一隻母蜥蜴也會這一招,不久之前還幫着我們破案。神不知鬼不覺把她弄過來就好…
…我來辦這件事,你魯莽行事鬧出誤會就糟了…
琪爾茲牽扯地下世界的秘密,甚至包括了黑暗三日的一些皮毛。可不能放任瘋子人格與之接觸。焦明控制身體傳送返回鱷魚領,片刻後便帶着名爲琪爾茲的地下異族少女回返大牢。
“這……這是什麼東西?”沒見過地下異族的基恩斯驚訝問。不得不說地下異族的大蜥蜴外形和密佈的鱗片還是很有衝擊力的。
“少見多怪。這是地下異族。現在放鬆精神,出了什麼岔子有你後悔的。”
片刻之後,錄像看完。瘋子人格將地下異族少女傳送回鱷魚領,然後靜靜等待基恩斯回過神來。
“這些……這些景象都是真的嗎?”
“親眼所見,刻寫靈魂,當然做不得假。”瘋子人格笑着給出肯定答覆。同時將一份文件豎起送進柵欄。
“而這就是套餐的核心部分:召喚黑色巨人的修煉秘籍。你拿回去慢慢看。順便說一句,這是以土系和水系爲基礎的四系混合魔法。你若想修行,就必須至少植入土系魔法師的靈魂碎片。請務必相信,這是必要的步驟而已,和魔法傀儡沒有半點關係。如果修煉進度讓我滿意,剩下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這就是全部條件,請相信,這也會讓你受用無窮。”
“你真的能做到這些事情嗎?”
“狀況已經不能再差了,不是嗎?報仇雪恨繼而擡頭挺胸的活下去,還是窩窩囊囊是死在這裡。你的內心已經有了選擇。至於我的人品和能力,嘿嘿,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相處一段時間你就會知道我是個有能力的好人了。”
“我要付出怎麼樣的代價?”
“能問出這種話看來你也是個明白人。那我也不兜圈子浪費時間。其實這份秘籍並不完善,至今爲止只有一個成功案例。你是否幸運的能成功,誰也不知道。不過最差也就是和現在一樣水系五環。結論就是不用付出額外的代價。當然了,能寫論文並過審,說明你的魔法研究能力不錯。如果你能將秘籍完善的話,還可以有額外獎勵。”
“爲什麼這樣幫我”
“朋友,你聽說過禿鷲組織嗎?”
基恩斯搖搖頭。
“相信你也看得到,這個世界腐朽不堪。諸封建王國就彷彿滿身腐爛爬滿蠅蛆卻不肯去死的巨人。唯有將這些存在送去低語,人類社會纔可能迎來新生。我們是個以自己的道路踐行革喵命的有良心有道德的組織,核心目標就是維護正義並推動社會的進步。幫助你,或者說幫助你這樣的被欺壓者,就是我們的具體行動手段之一。有興趣的話,可以考慮加入我們。”
瘋子人格開始不遺餘力宣傳,還介紹了幾個成功案例。可其中酷烈的手段對於剛剛稍微扭轉思想的基恩斯來說,顯然太刺激了一些。將願意加入幾個字咽回了肚子。
說了一會口乾舌燥,瘋子人格纔想起還有許多事情要準備。留下一個聯絡器,叮囑‘想通了就捏碎’,這才傳送離開。
直到吃過晚飯的時間,焦明控制身體又折返回大牢。而此時,捧着秘籍研讀的基恩斯已經是水系土系雙五環,而牢房亦佈置豪華並配有魔法燈,還有一桌吃剩下的飯菜。
“大人您回來了?”
焦明隨意點點頭。“問你件事。你是克剃納大師的學徒吧?”
“對呀。”
“你投送埃文獎的那篇論文是原創的嗎?”
“什麼叫原創?”基恩斯疑惑反問。
“其中理論是你自己實驗發現的嗎?或者是從你的師傅學來?”
“當然是自己搞出來的。”
焦明早有準備,拿出一塊已經被空間震盪抹除附魔效果的合金。這是艾米麗師傅的實驗廢料。“試試看!!”
基恩斯也不怯場,接過把玩幾手,眉頭微微皺起。“你這塊是從哪裡弄來的?”
“你先附魔,我再決定回答你的問題。”
一陣水系魔法的波動,前後不過兩三分鐘,基恩斯將合金塊遞還。
“這麼快?”焦明驚訝問,眉頭皺緊。至此,他已經覺察到此事中的蹊蹺之處。克剃納和基恩斯師徒二人都宣稱這是自己的研究成果,結果一個大張旗鼓的做買賣,另一個懵懵懂懂的殺人入獄。
“當然!其實也沒多麼複雜。”
“是嗎?”焦明心中懷疑更甚。“回答你之前的問題,這是我的實驗廢料。你覺得這合金有什麼問題?爲何詢問來處?”
“不瞞大人,我還有半環的火系魔法天賦。雖然從未修煉,也沒什麼大用,卻也能感覺到物質的成分。這合金與我常用來實驗的那種,有細微的差別,但又很相似。”
“原來如此。那麼好,就不打擾你看書了,明天庭審見。”焦明點點頭。將附魔合金包裹起來,小心翼翼的構建出一塊魔法波動低微的小空間,這才傳送回艾米麗師傅的法師塔。平時喘口氣就完成的工作,愣是搞出一身冷汗。
而留在大牢裡的基恩斯微微皺眉,總覺得焦明前後兩次見面有些不同。但隨即將這年頭拋在腦後,繼續閱讀秘籍。
千里之外的實驗室內,艾米麗感受到空間波動,疑惑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焦明喘口氣,嚴肅道:“這事兒不簡單,我們上去說。”
“嗯。”
頂層實驗室內,焦明先設舍下隔音結界,這纔拿出那塊附魔合金。“您看看這個,與其他可有什麼不同。”
艾米麗也不廢話,用機械設備將附魔合金切削下來一塊,做實驗驗證並很快得出結果。“這倒是奇怪了。電阻率還更小了些。”
接着,她又左右手的來回傳送附魔合金試件,魔法強度從二環不斷增加,四環的時候才附魔效果才崩潰。“空間魔法的親和性與穩定性都有所提高。是塊難得的上品。按理說,你不可能你去求着克剃納出手。也就是說,這麼快就找到能仿製的人才了?”
焦明談了口氣,將這塊金屬消磨再附魔的過程講出。
艾米麗不由瞪大的眼睛,“這囚犯居然如此厲害?”
“可沒怎麼簡單。”焦明又將基恩斯的遭遇和瘋子人格操辦的整件事說了說。“初步判斷,這裡面顯然有人在搞鬼。好在並非有人在針對我們,我們可以靜觀其變。”
艾米麗嘆氣道:“搞不好,此事還是因我而起。”
“怎麼說?”
“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關注,稍稍注意了這種新附魔合金。就有人開始盤算着將之據爲己有,並掃除尾巴。”
“還請師傅萬萬不要自責。明眼人都看得出這種附魔金屬在工業上的巨大前景。而且某些人不擇手段爭權奪利是個人品性問題,就好像狗吃屎是因爲他自己本性如此,可怪不到拉屎的人頭上。”
“你這是什麼低俗的比喻,好惡心。”艾米麗嗔怒道。擡手拍了焦明胳膊一下,頗有打情罵俏的意味。而不多的負面情緒也消散。
“抱歉,情急之下。”焦明賠笑一個,又將話題拉回:“另外,這件事情真相如何還有待調查。不能僅憑基恩斯的一面之詞就做判斷。不過實話實說,我個人傾向於基恩斯。他附魔過程前後不出十秒,可比克剃納那老頭熟練多了。”
“說的也是。”艾米麗點點頭,秀氣的眉毛挑了挑,繼續道:“不過如此一來,至少配方是有着落了。不如自己建廠生產。”
焦明面露苦笑。“關於這一點,還請師尊慎重。瘋子人格的禿鷲組織不是好鳥,特羅林在綠焰王國更是不受待見。和他們牽扯太深可不好。而且我們手持傳送公司,不差這幾個小錢。”
“這可未必是小錢。不過聽你的。”艾米麗微微一笑:“這樣吧,若基恩斯是原創者,又不幸輸了官司被判死刑。我們最後就找個屍體頂替,救他一命。圖個心安理得。若只是個偷竊恩師成果的混蛋,就不插手了。”
焦明也是差不多的想法,趕緊馬屁跟上。“師傅您英明!”
日次上午,天氣晴朗。金都城審判所內,有關基恩斯當衆殺人一案開始庭審。
綠焰王國作爲一個地域遼闊的封建王朝,自然有其自己的司法體系。不過由於種種主觀和客觀上的侷限性,必然不可能如地球現代社會那樣羅列出詳細的法律條款和法律解釋。可不論再如何漏洞百出,基本的維持威嚴方面,卻和地球法庭差不多。
就比如此時。不大的審判廳內,相關人員落座整齊。一片肅穆。最上首是四位庭審官更是嚴肅表情,面部肌肉硬得和大理石一樣。
一個伯爵爵位的主審官。按理來說,死的是個男爵繼承人,高一級的子爵即可擔任主審官。但金都城是綠焰王國首都,牽扯太多。爵位太小說話都不響,索性提高一級。其旁邊是三個子爵爵位的輔審官。取單數則是爲了最後以少數服從多數得出統一結論。
當主審官的結論和輔審官的統一結論相同時,案件直接宣判。不同時,則會休庭討論,或者直接進入二審程序,擇日由高一級的審判官完成庭審。
所以這樣的一主三輔也就成了金都城處理貴族案件的最低配置。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個子爵爵位的輔審官正是死者家族所效忠的子爵家族。在這裡可不講究迴避制度,反而就是要讓利息相關方參與進來,以求得一個大家滿意的結果。說白了也就是一種協商。
就比如當年禿鷲一號克魯彌被逐出家門一案。說到底也不過是小孩子間的玩鬧,還有頂罪的成分才內。可一個主家,三個從屬家族坐在一起商量一番,事情也就這麼定了。這也是臨近的弗萊明男爵家族存有相關資料的原因。當年弗萊明家族的家主,就是坐在臨時法庭中輔審官的位置。
就農村區域來說,以分封貴族區域自治爲主,王國法律淪爲一種參考。不過金都城作爲首都,可不能簡單搭一個草臺班子了事,更不能做出太離譜的判決。看起來比地方几個家族自決的套路文明許多,可某些本質上的東西是一樣的。
四位審判官旁邊就是幾位負責法庭事務的嘍囉,類似衙役,不必詳述。接着是位一臉悲憤的乾瘦老貴族,正是死者的父親。與其對側而站的,就是帶着手銬腳鐐的基恩斯,還有禿鷲組織內派遣出來的一位能言善辯反應機敏的‘辯護律師’。
再往後就是旁觀席。觀衆並不多,有幾位是死者家屬和狐朋狗友,還有單純看熱鬧的好事者。而瘋子人格和維克洛爾用皮下塞凝構物的辦法簡單易容,又罩着兜帽,低調坐在角落。
一些簡單的儀式性環節和自我介紹浪費掉一點時間之後,庭審進入第二個環節:案情陳述。這位嘍囉也不知是否收了錢,先額外講述了死者是個怎樣的好人,又聲情並茂的描述案發過程。只講到一半就引得旁觀席上的女眷傳出哭聲。三位輔審官中的一位女子爵亦是眼圈泛紅。
基恩斯身邊的辯護律師直接提出異議,卻被斥責不要擾亂庭審秩序。
“這擺明了是要拉偏架了?”瘋子人格低聲道。維克洛爾撇撇嘴:“毫不意外。”
待案情陳述結束,又開始展示證據和人證出場。這兩方面當然亦是毫無破綻。當然了,畢竟是當着幾百人的面殺人,也不可能有什麼破綻。
接下來進入庭審的第三個環節,雖然大家心裡都已經有了結論,卻還是流程性質的詢問在場衆人有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辯護律師站起身,大聲道:“我有話說。”
法庭所有人面面相覷,最終主審官還是允許發言。
“請諸位明白一點,這並不是一場賤民對貴族的謀殺,而是兩個年輕貴族之間因感情問題而發生的決鬥。”
“你什麼意思?”主審官疑惑問。“這位基恩斯先生難道還有貴族身份?”
“且容我一一道來。”辯護律師露出一個笑容。“首先諸位證人都在這裡,二人之前的對話也十分明顯,就不需要我重複了。很明顯,基恩斯先生的老婆與死者發生了性喵關係。在死前,死者大聲承認了這一點,甚至頗有點以此爲榮的意思。”
衆人皆是點頭。
“按照貴族法典,這方面的感情糾紛難是可以通過決鬥解決的。即使其中發生了人命,也是在所難免,可以協商賠償,不必擔負其他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