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 結局三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柯菲被兩個黑衣人帶走時就是這樣一種感覺。
因爲，他既沒有被戴上頭套，也沒有塞進車後尾箱。這說明對方帶他走後，根本就不會讓他有機會回家。
最有意思的，居然，
柯菲被帶到了一個教堂。M國的國家大教堂。
那可是有一百多年曆史的教堂了。
當然，柯菲不是去禮拜，那天根本就不是禮拜天。他們把他帶到一個高級的告解室。
當然，告解室裡有個秘道，秘道非常寬敞，裡面照明、通風效果都非常好。
而且，秘道非常長，長到什麼長度，這一點柯菲估計了一下，最少也得有二十公里。因爲居然需要用到機動滑輪車，而且還是封閉的車廂。
到達了之後，帶領柯菲來的人退了出去。另外兩名穿白色衣服的人，帶着他進入一扇門。
打開門，柯菲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看得出，柯菲到達了一個巨大的空間。一個超乎想象的巨大空間。如果說這是外星人造的，柯菲也會相信。
這個空間裡，有很多的樓層，很多的開放的，半開放的，封閉的實驗室。很多人來來往往，忙着自己的事。
當然，又有兩名穿着修士服裝的人，取代了之前的兩名白衣人，帶着柯菲進入了最高層。然後他們就守在門外，讓柯菲進去。
然後，柯菲見到了一個人，居然是自己父親。
“父親，這……”
“柯菲，其實，我是這裡的主持人。在這裡，你應該叫我教宗。”
“怎麼回事？”
“你都可以揹着我加入SIS了，我又怎麼不可以揹着你加入聖約翰會，又成爲這裡的教宗？”
“父親。那西爾莎是怎麼一回事？”
“我當然要派人保護好你了。她其實就是一個克隆人，爲你犧牲，那是她的本職。”
“那聖約翰會到底要幹什麼？”
“我們存在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們是世界的真正主人。孩子，現在是時候該你來這裡工作了，因爲我希望你能夠繼承我的工作。繼續管理這個世界。”
“那外面那麼大的一個實驗室是幹什麼的？”
“我們需要掌握科技，才能夠掌握這個世界。這很清楚的啊。孩子，我很高興你這方面比我更有天賦，你會是個很好的接班人。而且，我裝不知道讓你在SIS工作了那麼久，就是要你多體驗，多學習。現在你也有足夠能力去應付這一切了。”
“聖約翰會，具體都做了些什麼事？”
“孩子，你都爲聖約翰會做了那麼多事了，還問。”
“什麼，所有的事？”
“對。M國總統，全世界很多國家的領袖，都是我們擡舉出來的人，他們也自然都是我們的棋子。我們需要科技，需要資金，也需要排除異己，剷除那些潛在的威脅。”
“也就是說，我將來需要做很多卑鄙的事。”
“孩子，卑鄙，那是弱者對強者說的話。你要知道，你是這個世界的獅子，而其他人不過是你豢養的牛羊而已。甚至很多人，只配充當小蟲子。如果你覺得好玩，你可以讓幾個國家打一場仗；如果你覺得無聊，你可以讓一個國家一年換十次總統。”
“如果我拒絕呢？父親。”
“你要知道，我可絕對不只你一個孩子。如果拒絕了，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但是那些接受的兄弟呢？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那我寧可那些兄弟來找我麻煩。”柯菲無法面對這樣一個父親。轉身就走。
這時一個慈祥的老人，更準確點講，居然是名紅衣主教，走了進來。柯菲的父親對他行了個禮。
老人對柯菲說：“你好，柯菲。我讓這個機器人假裝你的父親，考驗一下你，實在是冒犯令堂了。”
“什麼，機器人？”柯菲不相信，走上前去。“父親”摘下了腦袋，的確是個高仿真的機器人。
“這……”柯菲都有點暈了，這樣的技術，實在是誇張了一點。
“其實，沒有什麼，不過就是把你父親的大量聲音、動作、表情資料輸入了這臺機器，再給他一身高仿真的皮膚，就可以做到的。”
柯菲到現在真有點糊塗了。“神甫，那裡究竟這是哪？”
“這裡是聖約翰會的總部。”主教，一按，整個房間就變了。牆壁上是一排排人物像。柯菲看到牛頓、萊布尼茨、卡文迪許、麥克斯韋……
“這些是……”柯菲知道這些人物，因爲他們都是他的偶像。但是他不明白在這裡他們是什麼身份。
“他們都是我們的成員。古老的成員，現在有很多你所敬仰的人，其實也是我們的成員，只是他們還不能擺在這裡。”
“這裡可是一個宗教組織啊。”
“對啊，但是你知道的，現在的宗教也不能落後啊。只有掌握了比一般科學界更尖端的科技，宗教纔可以在未來依然控制這個世界。”
“那這樣宗教還是宗教嗎？”
“宗教就是信仰，他們都有信仰，你也有信仰。這裡的人只有一個共同點——發現真理，創造未來。這就是我們的宗教，我們的信仰。”
“那，我有一些疑問，想問你。怎麼說，我都不覺得這裡是殺人的地方。爲什麼平田說我來這裡死定了。”
“如果殺人有意義，我們也會做。但是我們覺得那沒有什麼意義。如果有人妨礙我們了，我們完全有能力可以讓他改變，我們又何必殺人呢。平田，這樣的人，我們自然不會讓他接觸太多事實，所以對於他，我們要他送來的人，沒有一個回到現實世界，他這樣想很自然。”
“那我能夠來這裡，我是不是可以問一些問題。”
“說實在的，我根本想不出什麼問題，我這裡沒有辦法回答。”主教非常肯定地對柯菲說。
“太好了，神甫。”
“西爾莎是這裡的人嗎？”
“是的。她就是我派去保護你的。”
“那麼她，總共有幾個她？”
“三個。”
“她是克隆人？”
“不是，她們是三胞胎姐妹，可惜有兩位已經爲你犧牲了。”
“我這麼重要，那麼我是什麼人。”
“你是我們挑選出來作爲使者的人！”
“什麼使者。”
“我們需要跟這個世界上的科技精英溝通，幫助他們，吸收他們。這需要專門的人才。”
“哦？”
“那麼CIS、SIS也是你們控制的嗎？”
“別以爲我們是拜金教的人。當然，他們也無法控制CIS、SIS。不過總統受過我們的恩惠，他答應幫忙安排西爾莎，給了她一個特殊的身份而已。當然，總統也不知道我們究竟是什麼組織。不過如果沒有我們，他根本無法成功，所以他知道我們的能量，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拜金教？”
“對，就是之前你查露西教的背後組織。”
“但是，你不也控制了平田的集團嗎？”
“這沒有辦法，如此大的科技研究系統，我們需要源源不斷的大量資金。當然，平田集團也得到了我們大量的科技支持。不然他的企業也無法如此領先世界。”
“那麼你們爲什麼需要我。”
“我們需要很多使者，而你有很好的身份——科探。再說了，我們研究你很久，覺得你很合適。”
“哦？”
“可能全世界，就我最瞭解你了。”主教拿出一份資料，然後神秘地給了柯菲一個微笑，就念了起來“柯菲，1976年出生……在大學時候，與中國人胡非、韓國人全知賢、日本人山口百輝……組織了真知會，哈哈，真知會。口號是——愛美女，更愛真理。”
聽到這裡，柯菲頭皮麻了。因爲真知會的事，只有這幾個人知道而已。而且對方知道了真知會，自然也會知道真知會幹了些什麼事。
“我很欣賞你們。光你們不去加入走向飛黃騰達的貴族組織——鳳凰會，也不去參加什麼壟斷經濟領域的——紅豬俱樂部，而是自己創立一個追求真理的組織，我就非常欣賞。
何況，我也知道你們都做了什麼事吧。你們極少聯繫，但是你們有最簡單的聯繫方式，因爲你們是同學。所以，CIS、SIS都不會懷疑你們串謀做什麼事。但是你們有自己的聯絡方式，就是你們自己設計的密碼。用一種改造的哥德爾編碼法來傳遞信息。
你們幹了很多默默無聞，但是又轟轟烈烈的事。你跟胡非，也就是胡祿壽的親弟弟合作，騙M國說盜竊了衛星發射的最新技術關鍵，其實只是拿了已經淘汰的技術資料給SIS。又把M國的最新戰機全部資料，通過胡非，送給了中國。當然，你不用跟我解釋，我理解，你是爲了一種平衡，一種軍事技術平衡，以此來維護和平。所以，我不會怪你的，如果我不高興，早就阻擋你了。
還有，你幫助經濟大師西雅圖把珍貴的資料送出去，這點我也非常讚歎。可惜我們的組織不能直接跟CIS或者SIS衝突，不能暴露自己，所以我也跟你一樣，沒有去營救西雅圖，直到今天我還是不確定自己到底做對還是做錯。
你還幫桑丘?曼尼通風報信，雖然我不喜歡這傢伙，但是你知道嗎？他一直是在我們的包庇下，否則他早就被人挖出來，殺了。因爲他的存在，對於這個世界是有點正面作用的……
當然，這一切都讓我很滿意，我已經有不少的使者，但是我需要你這樣的使者。”
“聽起來，你跟我是一夥的，但是如果平田是你控制的，那麼他幹了那麼多壞事，你怎麼不約束他？”
“你指的是什麼？”
“奶粉問題啊！”
“孩子，這可不是我能夠約束的了。如果我去管這些事，去約束他這些行動，那麼他還怎麼幫我們組織籌備海量的資金。再說，你要知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纔有買賣。如果大家相信科學，相信傳統，用母乳，怎麼需要牛奶？如果企業對消費者負責，人民相信國貨，又怎麼會有機會讓國外商家擺弄。你有工夫去管那些事，還不如花時間去推廣科學觀念，科學精神，科學方法。”
“那你們研究外星移民技術是爲了什麼？研究長生不老技術又是爲了什麼？”
“很簡單，兩個技術其實就是一項同樣的目的。一方面，我們要讓世界上的人，知道人類對於世界的破壞有多大，我們盡力地在改變大家的觀念，也在研究新科技去扭轉地球迅速毀滅的趨勢。但是你也知道，最理性的方式，我們還是需要準備好，在失敗的情況下，我們還有後路——移民外星球，讓人類文明繼續在宇宙中流傳。而外星移民，需要經歷漫長的時間，我們需要保持人體青春活力甚至長生不老的技術。”
“說實在的，按照您所說的。按照我現在接觸的，我無法把你們的組織判斷爲邪惡的或者什麼的。但是要我加入，我覺得很難。因爲缺乏足夠的證據，讓我接受。”
“這很簡單。你留下來，看我們做什麼，看我們是什麼人，什麼時候你願意加入，你就加入，不然你什麼時候想走就走。”
“這樣的條件，我想我真的沒有辦法拒絕。”
“你不會拒絕的，孩子。”主教又是笑了，然後朝外面打了個招呼，“進來吧。”
“西爾莎！”柯菲不禁大喊。西爾莎微笑地站在柯菲的眼前。
“現在只有這麼一個西爾莎了，你好好珍惜她。”主教笑着看着他們，對柯菲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