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 推銷員
“寶貝，我還有重要的事要準備。你就多等幾天吧。要想我哦。”她說這幾句話，還是邊拋媚眼邊走，真絕了，這娘們。
更絕的是，到了大門，她忽然又一轉身，朝我一笑，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掌握得恰到好處。而且還吐出一句讓我暈倒的話來：“記得，不要找別的女人，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我相信，喵絕對是一名特高級的CIS，這樣把魅力展現成一種無懈可擊的藝術，的確是超乎想象，更超出所有男人能夠抵擋的程度。要不是我之前接受過西爾莎的警告，我相信我也會把西爾莎忘記了，像飛蛾撲火般朝她燃燒過去的。
喵走後，我要開始爲第二天的工作做準備，翻查了SIS的科技檔案，瞭解了有些相關的資料，因爲要準備應付的可能性很多，所以要做多手準備，因爲SIS習慣的方案是一種樹型的策略，有個主要想法，但是遇到具體問題就得不斷地彎折下去，延伸出去，直到一片葉子。當然葉子都是差不多的，結果也是差不多的——我們要偷的東西。
此外，我還複習了一陣日語，雖然大學學過一段不短的時間，而且也研究過川端康成，但是很久沒有實踐了。而明天的工作雖然簡單，但是不容處差錯，否則麻煩很大。這也是我們工作的一個關鍵，因爲牽一髮動全局，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我們面對的都是些相當專業的人，雖然他們可能情商低點，但是一旦有專業失誤，他們可是非常清楚的，再好的掩蓋也沒有用，我們就暴露了。
直到凌晨我才把工作準備好。沒有辦法，又只好吃了一顆維他命B，硬是靠藥物來提高自己的代謝能力。然後休息。
第二天，希娃看起來是睡了一個美容覺，非常爽利地進來時，我已經把一份簡要的資料遞給她。
當服務員把早餐拿到我的房間裡來時，她已經基本把資料記下了。然後我們把所有的資料都徹底銷燬。
開心地吃了一頓美味的早餐，然後精神抖擻出發。
我們直接上了高鐵，日本的鐵路還是非常發達的，在城市間奔走非常自如。然後打了個車，我們就輕鬆地到達“日本量子通訊技術研究所”。看得出這個研究所表面有點陳舊，但是周圍的防護級別相當地高。
當然，我們只會目空一切地從大門走進去。
門衛非常禮貌地制止了我們，要求出示證件，要求我們給出約談的信息，可以校對。
當然我們只有證件：M國八達通訊技術集團。希娃是高級技術顧問，而我是小翻譯。我們還簡單地修整了一下容貌，當然如果要仔細根據日本特工提供的“反間諜資料”來發現我們也是不難的。只是幹這一行冒險總是難免的。
門衛可不是一般人，他們纔不會傻得放我們進去。他們非常禮貌地告訴我們，“請儘快離開！”不需要否則，因爲我們入門處就安排了一個警察站。一名正規警察已經開始向我們走過來。
當然，我們可不是瞎撞的。我也非常禮貌地用着純正的關東腔對門衛：請你再查一下，我是M國八達通訊技術集團的。
那名門衛再一次輸入查詢，結果已經確認了我們的預約。雖然這讓他感到很不可思議。但是這可是他的電腦，何況我的手碰都沒有碰他們研究所的任何一件東西。
其實，這不過是我們的技術部門抓緊時間，黑進他們的系統，修改了他們的預約登記而已。當然，這是需要花時間的。
他給了我們兩塊出入證。希娃的是紅證，我的是藍證。這就是階級社會的特徵，連個人也會把你分成三六九等。希娃是主要人物，他們一定會非常重視的，而我呢就是陪襯，不是服務對象了？
果然，一位日本美女引着我們走進研究所。不管是研究員還是工作人員，看到我們，都自然地向希娃行禮，而我呢，則是意思意思一下。這班兔崽子，出了名的見高拜，見低踩。
當然，很快地，我們就被帶到小會議室。這個會議室看得出有一定年齡了，這個研究所之前肯定不是進行量子技術研究的，也許還是什麼別的功能室改成的，雖然乾淨，清雅，但是感覺非常不符合研究所的味道。
一個帶着厚眼鏡，感覺有點唯唯諾諾的矮小男人出現了，後面還跟着一名翻譯，看得出這名翻譯本身也是助理。
其實，日本人，理工類的高級人員，都有着非常好的西方教育背景，但是帶着自己的翻譯，畢竟是強調自己的對等。如果談判中，這點對等都沒有，你用人家的語言說話，自然就沒有了譜範。
翻譯對我們介紹說，這位就是他們研究所的所長，兼理論技術總監——田中一郎。我一看到這個研究所的關鍵人物，就馬上調整了我的策略。這樣的人專業素養絕對高超，不能跟他談太專業的東西，更不能跟他談太多的東西，否則一定穿幫。不過這種人心理素質卻絕對不是過硬的，得跟他玩心理戰。
“您好，田中先生，我們來的目的非常簡單。知道貴所是研究量子通訊的，而最近又恰好成功得推出了一項新技術，可以大大得提高量子通信的準確率。甚至可以達到65%以上的準確率。我們爲此也感到非常震撼，對於先生的成果非常讚歎。”
“哦，是的，謝謝。”看得出田中面露得意的神情。當然他會以爲我們是要買他的技術期貨了。
當然，我沒有給他太久的快樂，我要很快地打擊他。摧毀他的心理自信，甚至自尊。
“其實，我們這次來，是向想貴所推銷我們的技術成果的。”我們開門見山。
“什麼！”看得出田中非常意外。因爲他們的研究，怎麼說都是當前的國際領先了，甚至是遙遙領先了。而我們居然“班門弄斧”，準確點是向魯班推銷木製傢俱、房屋裝修。
“不好意思，我們不需要。”田中聽也不聽，就顯得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
“請您聽我們說說。不需要很多時間。至少您可以聽聽我們的技術吧。”我笑着把希娃的話翻譯出來。
田中的翻譯只是在一邊聽，沒有動口，他需要的只是聽我翻譯出了問題再跟田中說明。
“好吧。”田中有點不耐煩地說，雖然依然保持他的禮貌，但是我感覺得到他的不耐煩。當然，這是我需要的。
“田中先生。貴所研究的成果的確高明。但是您知道，這真正要開發出量子通信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這點您應該比我還要清楚。雖然我們的成果沒有先生高明，但是我們的成果可以直接地運用，大規模地推廣，商業化。”
“你們研究了什麼技術？”田中有點興趣了。
“我們最近研究出了激光通信技術，錯誤率接近百分之百，更關鍵的，我們能夠支持每秒40G的信息量。”
“哦！”田中有點受到震撼了。“那你們是用什麼傳輸的？”
“當然，是光纖了。”
“用光纖達到這樣的準確率不奇怪。不過你們能夠支持這麼大的信息容量，的確是相當了不起的。量子通信再過五十年可能也達不到這樣的容量。”田中非常快地就反應了過來，這畢竟是他最經常接觸的東西，“但是，我們還是不需要。我又不是商家，更不是企業，買它來做什麼？再說了，你們公司自己就可以把這項技術發揚光大，怎麼反而要找我們？”
“老實說吧。我雖然是八達集團的技術顧問，但是我在那邊的成果，卻有人想佔據……”說到這裡，希娃故意停了一下。當然，田中直接就可以聽清楚，他聽到這裡，反應有點明顯。因爲幹科研，而且是在研究所幹科研的人，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當一件快樂的自由的創造世界的偉大工作，被限制在制度中，被限制在團隊合作中，就糟糕的事就是這個。他肯定被佔據過，也正在佔據着或者必將佔據別人的成果，這是遊戲的規則。
“我其實只是私下裡，藉助這樣的公幹，想把這技術賣給您。是的，本來公司是向讓我來買東西的，但是那項任務我認爲沒有必要，我可以告訴你，公司想買你的成果，上限只是100萬M元。”
一聽到“100萬M元”看得出田中非常氣憤，當然，這在科技界本身就是個侮辱。政府可以給他的都不止這個數。“你的意思是，其實你是來推銷的？”田中冷冷地說。
“對。”希娃當然表現得恰到好處，既真誠又自信。
“你憑什麼認爲我們需要這個。”
“你知道推銷員，肯定是到處推銷，推銷十個顧客有一個買了，不就賺到了嗎？當然，我肯定不是瞎推銷，我認爲田中先生是世界上最需要這東西的人。”
“哦，願聞其詳。”田中，真的想知道。因爲他真的還弄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最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