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的喧囂漸漸傳了進來。
宮野志保的大腦依舊傳出睏意,茶色的頭髮睡到有些雜亂。
她揉了揉自己迷離的眼睛,有些艱難的從溫暖的“枕頭”上離開。
手搭在車座上,起身看了看外面。
一輛紅色轎車停在路中央,一個穿着深藍色牛仔連衣裙的茶色短髮男生從車裡走了出來,有些苦惱的看了看自己的輪胎。
再看見旁邊車子裡隱隱約約擡起頭的人影。
面露喜色。
“那個,”宮野志保慢慢打下車窗,看着面前的男生有些抱歉模樣,雙手合十,慢慢張口,“不好意思,我的車子拋錨了,有要緊的事情,不知道可以載我到前面嗎,拜託了。”
嗯?
她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看平平無奇的胸懷和正臉。
是女生啊。
稍稍思考了一下,看了看她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
“可以哦,你到副駕駛吧。”
“喂,”宮野志保把手從某人的身體的旁邊拿開,重新坐好,搖了搖眼神更迷離的羽賀真佑,面無表情,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快起來了,出發了。”
……
開着車子的羽賀真佑一手駕駛方向盤,一手捂在嘴上打了個哈欠。
經過介紹,兩人瞭解到了面前女生的名字叫做越水七槻。
他們各自則是一個化名爲灰原鶴夕,一個乾脆還是用羽賀真佑這個名字。
“你們剛剛不是在睡覺嗎,爲什麼會同意我搭你們的車子啊?”
越水七槻手搭着車門,有些好奇和試探地看向宮野大小姐。
“因爲……”宮野大小姐從後視鏡裡撇了撇某個打哈欠的男孩,嘴角上揚,“茶色頭髮的人不會是壞人,這樣的理由可以嗎?”
羽賀真佑頂着死魚眼看着前方。
某人是學人精,他不說是誰。
開着車子,嘴角微微上揚。
“哈哈哈哈哈,”越水七槻停頓了幾秒,似乎有些猝不及防,衝着車頂笑着,“這個答案好有趣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茶發,看了後座嘴角上揚的茶發女生,又撇了撇開車那位,融洽又和諧。
笑容掛在她的臉上。
是這樣啊。
她剛剛上車的時候就撇到了,車內菸灰缸似乎還存有少許菸灰,可面前的自稱羽賀的男人身上沒有煙味,似乎完全不抽菸。
左邊胸口還有些鼓鼓的,似乎是手槍的模樣,她還以爲上了什麼黑車呢。
現在看起來還蠻有趣的呢。
羽賀撇了撇她的眼神,笑了笑。
從懷裡掏出來一盒巧克力棒,遞給了旁邊一臉懵逼的越水七槻。
“要吃嗎?”
……
路上伴隨着閒聊,三人也瞭解到了大家的目的地都是薰衣草別墅,倒是開了話匣子。
雖然說話的主力軍都是羽賀就是了,宮野大小姐還是一副生人免近的模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什麼,”越水七槻有些驚訝的從羽賀真佑的口裡聽到了自己所說的,這次要探訪的好友水口香奈的名字,“你說她差點自殺!!!”
“嗯,”羽賀真佑開着車子,行駛在寬闊無車的道路上,“剛剛我們把她已經送去醫院了。”
伴隨着越水七槻說出了她其實在美奈小姐過世之後來調查過的事情之後,兩個知情人也默默的說出了真相。
“那個老傢伙,”越水七槻眼睛眯起來,
有些堅定,又有些後怕,“我是在報紙上看見她被指成兇手,昨天也她也給我打過電話說自己被指爲犯人,我才從東京趕來,沒想到已經遲了。”
“真的很謝謝你們!!!”
越水七槻朝着兩人微微鞠躬感謝,眼角隱隱約約有光閃過。
“人還活着就好,想必這會那個案子也應該解決的差不多了,至於那個高中生偵探嘛……”羽賀真佑冷冷的哼的一聲,手搭在車門,駕駛着車子。
那個偵探恐怕是知道自己的推理錯了纔不敢報名字,甲谷廉三以他對那個大小姐的感情來講,說不定也是完全知曉她的自殺,卻漠視水口香奈被帶走,進而差點讓她死亡。
這筆帳他記住了。
人死掉了就要爲活人讓路。
管家也好,偵探也好。
不管是因爲什麼東西,爲了名聲或者其他什麼無聊的東西,差點逼死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連復仇都不支持,何況是因爲這種事情讓一個生命流逝了。
伴隨着心臟停止跳動,那個人就只能活在回憶裡了,哪怕再痛苦,再悲傷。
哪怕是心裡恨不得想要殺死那個人,可即使做了,那個人就能回來嗎?
很遺憾,答案是不能。
所以啊。
哪怕多麼巨大的悲傷和痛苦纏繞着自己,也該揹負着這些東西,一邊流淚一邊痛苦而頑強地活下去。
不象模樣的活着也無所謂,把羞恥丟到腦後沾滿了泥污的樣子也不是很好嗎?
那就是下酒的好菜啊!
蠢貨!
“說起來,”宮野大小姐想了想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的威力,勾起笑容,“有毛利偵探在那裡,又有人死了,不會到最後兇手就是甲谷廉三吧?”
她總覺得說不定會有這種發展。
畢竟那個迷迷糊糊的女僕藤井椎菜,怎麼看也不像是做這種事情的人。
“……”
羽賀真佑沉默了一下,他覺得這種發展說不定真的有可能。
話說回來,不會到最後連甲谷廉三都被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剋死了吧。
心裡想的不可能,結果卻默默提高車速。
伴隨着三人到達別墅門口,看見了被警方銬着的甲谷廉三,兩個人撇了撇嘴,抽搐起來。
至於越水七槻同學,已經滿心怒火的打開車門衝過去了。
“我們不下去嗎?”
宮野大小姐默默的打了個哈欠,看着正在低頭操作手機的羽賀真佑。
“等等再說,”羽賀真佑看着外面默默撥打了電話,“江戶川,剛剛都發生什麼了?”
通過免提,兩人聽過整件事之後,對甲谷廉三的惡感算是越來越重了。
另一邊。
越水七槻看着面前一言不發的甲谷廉三,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究竟還算是人類這種生物嗎?得知有人因爲他的隱瞞而自殺,卻面色平靜。
“不好意思,你是?”
蝦夷鬆警官拉開兩人,朝着面前的越水七槻問去。
“我嗎?”越水七槻看着面前毫無自知的蝦夷鬆警官,沒什麼好臉色,“呵,我只是被人冤枉險些剛剛自殺成功的水口香奈的朋友。”
“自殺?”蝦夷鬆警官面色驟然變,一想到不是兇手的人卻出了警局就自殺的影響力,壓力驟增,“水口小姐現在沒事嗎?”
“被人救了,”越水七槻看着面前的蝦夷鬆警官,沒什麼好脾氣,“我只想知道是那個之前破案的高中生偵探是誰。”
蝦夷鬆警官看着面前的人,看了看旁邊之前處理案件的警官,又看向越水七槻,神情嚴肅:“非常抱歉,我依然還不能透露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