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明白那個前來送白色轎車的人是誰的時候,就已明白,劉子君又幫了他一次。
之前懷着忐忑的心,關客向劉子君發了一條短信,大意是請求她幫忙把訂婚儀式的景象,放到時代廣場四周的屏幕上面。他不知道劉子君會不會答應他的請求,正在胡思亂想之中,沒想到劉子君很快回了一條短信,答應幫他辦到,所以在當天的時代廣場,才能看到一次特別的婚禮預告片。
雖然時間短暫,但是漫天的花色氣球和吸引人的視頻還是很快傳播了出去,有更多的人知道,紅崗幫在任最短的幫主,要在十一月十一號那天結婚了。
這條消息對於普通人來說,只是看熱鬧的噱頭,但是對於那些大人物來說,卻從浪漫的外表之中,看出了其他不同的東西。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現任的領導者,劉子君和前任的關客,關係並不是不好。大衆坊間關於兩人的不和早已傳開,但是時代廣場上的屏幕一放,各方勢力又發現坊間的傳聞並不可信,這樣的互幫互助,分明是兩位好朋友。
陸陸續續的開始有大人物收到了婚禮的請柬,其中包括素有賭城之城的腹楠何式家族,平樂市北邊東陽市新晉勢力紅葉家族,遠在漠北的黃沙家族,偏安一隅的與柬泰接壤的李式一族,甚至外國的一些超級財團也收到了請柬,這其中竟然還包括了落博爾特公司的一個委員。
請柬呈紅色,上面寫着兩個簡譜的淡金色大字:“請柬”。這個正方形的薄薄的一片,看似很普通,但不知有多少大人物在接到之後,愁眉不展,似乎不知道應不應該要去的樣子。
本來平樂市也只是一箇中小型的城市,掌管這座城市的紅崗幫按理來說,在全球的各大勢力範圍中,也應該不是很知名的纔是,但令人奇怪的是,一封紅色結婚請柬發過去以後,竟然有好多的勢力答應前來,就連全球級的超級公司,落博爾特的那個受邀委員,也答應要來參加婚禮,多少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不管怎樣,有這麼多的大佬將要參加婚禮,那麼婚禮的現場就應該要好好仔細的操辦了。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雖然看到小怡別院裡面每天都有人在忙忙碌碌,但就是沒有看到兩位新人的身影,也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在操辦這場大型的儀式。小怡別院中,指揮着衆人忙來忙去的,也只不過是兩三個頗有才華的男工程師,記者採訪他們是應誰的要求而來的,三個人也是支支吾吾,東繞西繞的不肯說。
其實他們不說人們也知道,這場婚禮的佈置,大概也是劉子君所要求的。至此,關客和劉子君間的不和,不攻自破。人們不由得往深處想了一想,自然而然就衍生出了三角戀的版本。這個版本當然傳到了當事人的耳中,不過已經是一幫之主的劉子君,似乎並不是太過在意,仍是假裝沒有看見小怡別院中的情況似的,每天忙着公司裡的事情。
這一場聲勢浩大,而又令人奇怪的婚禮現場,每天都會引來媒體的報告。人們看着小怡別院漸漸變得奢華美麗起來,無不好奇到了十一月的十一日那天,會是怎樣的情景。
然而這一切對於關客二人來說,似乎還很遙遠,他們根本不知道小怡別院已經搞得有聲有色。一處郊區的別墅中,關客躺在牀上,持着上身,眉頭緊皺不開。站在牀旁的雪兒,一手拿着鋒利的手術刀,一手稍稍按着關客的胸腹,在關客受到槍傷的部位用刀划着。
“已經上了麻醉藥,爲什麼你看起來還是很疼的樣子?”雪兒劃出了數道口子,才找到了那顆潛藏在皮肉中的子彈頭。她做這些的時候,就像一個專業的外科醫生,表情冷淡,下手毫不猶豫。她在看到子彈頭之後,把手術刀放在桌子上的托盤裡,然後取來鉗夾,將關客身上的子彈取出。
關客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他很懷疑這個麻醉藥是不是過了期,他可以隱隱的感覺到冰涼的,一個冰涼的物件在他的血肉傷口中碰觸。這些手術物品和藥品全部是剛進別墅的時候,一夥黑衣人送的,十有八九是劉子君派人送過來的。
雪兒直接忽視了他的痛楚,將子彈放入托盤中後,右手輕撫關客的傷口處。也不見有什麼毫光升出,雪兒的手過之處,傷口迅速癒合如初,連一點上疤也沒有,就好像從未受過傷一樣。關客只感到一側的那處傷口中,疼痛麻癢迅速散去,溫暖涌來,就一點痛楚也沒有了。
“好了。”雪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端起托盤走了出去。
關客向腹部處望去,除了還有一些血跡表明自己曾經受傷外,皮膚表明已經沒有什麼破損了。他坐起身來,也沒有感到什麼不適。穿衣下牀,走起路來和平常時並沒有什麼兩樣。關客心中感嘆,怪不得有那麼多人想要抓雪兒。
不多一會兒,雪兒從外面回來,手裡已經沒有了那個托盤。她和關客一同站在窗前,隔着玻璃窗向下望去。周圍沒有站崗的人,靜幽幽的一片,倒是遠處有些許陌生的行人。起初關客還沒有看出什麼來,等到過了十幾分鍾過後,還是這些人的時候,關客就明白,這些是暗中保護他們的人。
“喵嗚!~”小花跳上了窗口,又從窗口上跳上了雪兒的肩頭。阿黑蹭了蹭雪兒的小腿,朝着小花低吠了幾聲。雪兒望着下面遠處的行人,說道:“舉辦婚禮真的能夠吸引人的注意嗎?”
“至少能夠吸引大部分。你是不是在想,如此明顯的轉移視線的計劃,沒有人會看不出來?其實聰明人並不如你想象的那麼多。大多數不瞭解真相的人,都只會看事件的表象。不論真假,都會去看上一看的。那些請柬,你都發出去了嗎?”
“一個不剩。”
“那麼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隱藏一段時間,當婚禮那天到的時候,再悄悄的溜走。”
遠處的一個穿着黃色外套的中年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他朝着別墅的窗口方向豎了一下右手,便接着晃盪到一邊,抽出一根菸抽了起來。
“看來這些人還是很機警的。劉子君真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
關客正在讚歎的時候,房間裡的掛壁式電視機上突然雪花飄動起來。聽着響動,一貓一狗二人全都轉過身來,面對着那個自動開機的電視熒幕。
在閃了兩閃之後,雪花全部退去,出現了一個較爲清晰的畫面。海邊上,一個穿着黑色學生裝的漂亮女性正對着屏幕,她的表情有些呆板僵硬。輕柔的濤聲隔着熒幕傳來,很能夠舒緩人的心情。
這個人正是小萌。她此刻不知是在哪一個海灘上,正拿着自拍杆拍攝呢!
“hello!”機械的電子女音響起,把關客聽得稍稍一愣。也不知是不是與小萌相處得較多的緣故,關客竟能從中聽出一絲好友重逢時的美好。
關客對着電視微微一笑,說道:“好久不見。”
電視屏幕裡面的小萌仍然在沿着海邊走着。“不要試圖講什麼話,因爲我看不見,也聽不到。我這個是單方面的影像聲音傳輸,你們能看的到我,我卻看不到你們的。之所以聯繫你呢,是來和你解除約定的。前幾天好歹幫過你一次,攔截了一輛直升飛機,所以我們的合同也算履行了。”
小萌正經八百的說完,忽然伸出細白如玉的一隻手,放在了頭腦兩側,比成了兔子耳朵的形狀,歪着頭衝着鏡頭說道:“拜拜,祝你們好運!”
她復又把手放下,再次恢復成一本正經的模樣。“這是我剛學到的一個動作,怎麼樣,是否還不錯?好了,我想我所表達的你已領會,咱們有緣再見吧。”
咔嚓兩聲,畫面閃了幾閃,最後一個鏡頭就是小萌伸出手向着屏幕,關客猜是去拿下攝像頭。
關客摸了摸鼻子,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保鏢好不負責任,期限還沒有到,就要離他這個僱主而去。”
雪兒說道:“我感覺她是在害怕。”
關客疑惑問道:“她可是個無堅不摧的機器人,有什麼可怕的呢?”
“和全球超級勢力相比,任何落單的都是渺小脆弱的。”
“所謂的超級勢力是指?”關客看着她漂亮的側臉問道。
“落博爾特公司。”
“這家公司不是專門生產機器人的嗎?”
“那隻不過是表面的。在我看來,他們是地球上科研力量最強大的一羣人,也是最可怖的一羣人。落博爾特不僅僅是一個機器研究中心,還是許多東西的研究中心。包括武器,生化,超自然能力,等等。幾乎每次武器的更新換代,都離不開落博爾特人的研究。可以說,現在科技發展的大半功勞,都應該落在落博爾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