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這個鬼子後面的大概有十幾個鬼子,正好處於定向地雷殺傷範圍之內,隨着這聲轟響,這十幾個鬼子就如同被背一杆巨型霰彈槍給轟了一般,每個人身上都幾乎同時騰起一片血霧,接着就被炸的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
所有鬼子都被嚇了一跳,只知道有人踩住地雷了,但是卻不知道爲何這個地雷殺傷力這麼恐怖,都嚇得趴在了地上。
這時候已經越過石頭,到了地雷後面的鬼子,驚慌失措的上下摸着自己的身體,以爲自己也受傷了,但是結果發現自己居然毫髮無損,倒黴的全部都是後面的那些士兵。
於是立即有人過去搶救傷員,但是當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傷者之後,卻都嚇了一跳,因爲地上躺着的這些日軍士兵,一個個身前都被炸的是血肉模糊,有的士兵整張臉都炸爛了,爛的跟一塊摔地上的豆腐一般。
有的胸腹被炸的稀巴爛,內臟都露出來了,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可見剛纔的那顆地雷爆炸威力極大,彈片數量非常非常多。
這一下把鬼子們給嚇得不輕,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地雷,爲何威力會如此之大,於是頓時就膽怯了幾分。
中彈的十幾個日軍士兵,幾乎沒有人值得搶救,雖然也有沒當場炸死的,但是眼看也救不活了,撕開他們的衣服,看到他們胸腹上佈滿了小傷口,就感覺像是被霰彈槍遠距離轟到了一般,血從一個個小傷口之中涌出來,眼看着是救不活了。
這也把後面跟過來的那個日軍中隊長給嚇得差點尿一褲子,剛纔他所處的位置,稍微偏了一點,沒在這顆定向地雷破片飛散範圍之內,加上又有側面一個士兵替他遮擋了一下,他纔沒有受傷。
要不然的話,他也跟這十幾個手下一樣已經慘不忍睹的躺在這兒了,看過這些士兵的慘狀之後,他感到背後一陣陣的發涼,腿肚子有點轉筋,過了一會兒才怒不可遏的拔出指揮刀,對着敵人退去的林子猛地一揮狂吼道:“追擊!”
這時候日本兵們纔想起來,他們正在追擊敵人呢,於是呼呼隆隆的又開始朝林子追去,但是有了前車之鑑之後,他們追的速度沒剛纔那麼快了,也沒有剛纔那麼勇敢了,誰都不想在遇上剛纔那樣一顆地雷,要不然的話,死的太慘了一些。
但是衝入林中以後,鬼子發現敵人已經跑到了林子深處,那個中隊長這才命令手下的一個小隊長繼續率領他的士兵追擊,而其餘的士兵停止追擊,先去收攏那些被逐散的騾馬。
這些騾馬可是他們的命根子,要是完蛋的話,他這個中隊長也就完蛋了,雖然明知剛纔敵人對騾馬進行了屠殺,但是他還是心存僥倖,能儘量多找回來一些,起碼減輕一些他的罪責。
於是這些日軍士兵立即嗷嗷叫着開始去到處去追那些跑散的騾馬,可是這會兒騾馬基本上都受驚了,被驅趕出了圍欄之後,便瘋狂的四處亂竄,這會兒腿腳利索的早就跑出去不知道多遠了,有的順着山衝下了山坡,沿着路朝着遠處跑了,有的朝着山上跑了,已經翻過了山不知所蹤,也有的蒙着眼一般,一頭扎入到了林中,總之這會兒山坡上的騾馬已經沒剩下多少了。
這些鬼子忙活到天光大亮,也沒能找回來多少騾馬,檢查一下留在山坡上的那些騾馬,他們更是想哭,因爲沒跑掉的騾馬差不多都是死的死傷的傷,到處都是躺着的騾馬屍體,粗略的數一下,死傷的騾馬就有上百匹之多,至於找回來的少量的騾馬,一樣多身上帶傷。
有的騾馬雖然傷勢不算太嚴重,但是想要治好這些騾馬,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了,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多大的救治的價值了。
隨隊的獸醫一匹一匹的檢查着這些還活着的騾馬,看一匹搖搖頭,看一匹搖搖頭,能讓他點頭牽到一邊的根本沒幾匹,當看過幾十匹騾馬之後,這個獸醫瘋了。
“啊……該死!八嘎……八嘎……”他瘋狂的對着一匹死馬踢打着,彷彿這匹死馬就是他的敵人一般,發泄着他的怒火。
也難怪他會瘋了,這些騾馬對他這個獸醫來說,都是寶貝,很多騾馬接受過他的檢疫或者治療,他本來也是愛馬之人,天天把這些大牲口當寶貝一般的伺候着,再加上他作爲獸醫,也必須要保證這些騾馬的健康。
現如今這麼多他一手照顧過的騾馬,就這麼廢了死了傷了,如何能不讓他感到心疼傷心,所以忍着痛檢查過一匹又一匹,終於他受不了了,流着眼淚啊啊的對着天狂叫了起來,並且破口大罵了起來。
“八嘎……你們這些該死的支那人,懦夫!膽小鬼!有本事對我們來呀!爲什麼要傷害這些戰馬?爲什麼?八嘎!”這個獸醫腦子可能不太好使,他想不通這個原因。
但是他想不通,有人能想的通,起碼那個中隊長就想的很明白,他臉色蒼白的跌坐在一匹死馬身上,指揮刀都被他扔到了一邊,他知道他完了,損失了這麼多騾馬,對於他們輜重聯隊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這些騾馬的數量,快佔到他們輜重聯隊的總騾馬數量的四分之一了。
這次的損失之大,意味着他們輜重聯隊接下來將會損失四分之一的運輸能力,部隊馬上就要渡江展開攻擊,接下來需要他們輜重聯隊爲前線的部隊運輸給養和彈藥,他們一下損失了這麼多騾馬,接下來他們還能完成補給任務嗎?
這些支那人實在是又兇狠又狡猾,從最初就把目標鎖定在了這些騾馬身上,而不是他們這些日軍身上,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打死打傷了大批的騾馬,還逐散了所有的騾馬,想要把所有逃散的騾馬找回來絕非易事,也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
所以敵人這麼做,真的是直擊要害,算是把他給坑死了。
他彎下腰,抱住了腦袋,用力抓着頭髮,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着,可是卻無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