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那些二連的弟兄們聽到之後,這才停止了射擊,趕緊跟着馮天豪奔向一片林子,在林緣找了掩護,開始朝着山下射擊。
馮天豪帶人跟鬼子接上火之後,許明遠立即叫到:“你們收傢伙撤!老子給你們殿後!走走走,鬼子要上來了!”
機槍組聽罷之後,把槍上的一梭子子彈堅持突突完這才停火,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拆掉機槍,戴着石棉手套抓住滾燙的槍管扛起來,有人扛了槍架,四個人立即就在石頭的遮擋之下,貓着腰撒丫子玩兒命的朝着山上跑去。
迫擊炮組那邊也立即撤了迫擊炮,扛上底板炮管和支架,揹着他們的炮彈緊隨其後撒丫子狂奔而去。
許明遠帶着副射手繼續瘋狂的朝着山下射擊,把剛冒頭的兩個鬼子又給打翻了下去,許明遠對副射手叫到:“把闊刀地雷掏出來!擺上!”
副射手揹着一個包,裡面塞了兩顆方漢民他們土造的定向地雷,這兩顆雷經過了一定的改進,重量減小了一些,尺寸也減小了一些,威力相應也減小了一些,但是也很夠勁。
至於起爆方式,增加了絆發,向地雷一樣,有人只要絆住就爆炸,更方便了一點。
副射手趁着許明遠射擊掩護他的機會,立即在石頭旁邊,把一顆地雷固定好,用草掩住,在附近掛好了絆發的鋼絲,拔掉銷子,讓其處於待發狀態。
“好了!”
“走走走!”許明遠收起槍,立即帶着副射手也跟兔子一般的竄了出去,兩個人飛快的以之字形路線朝着樹林狂奔,這時候天光也更亮了一點,鬼子已經可以看到他們兩個,於是紛紛朝着他們兩個射擊。
子彈嗖嗖嗖的從他們身邊飛過,兩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憋着一口氣像飛一樣的狂奔着。
而那邊馮天豪則率領特務營其他人,在林緣處瘋狂的向着鬼子射擊,壓制鬼子的火力,掩護許明遠他們兩個。
終於許明遠和他的副射手衝到了林緣處,兩個人幾乎同時來了個飛撲,極其狼狽的一頭就扎入到了林子裡,就地打着滾滾到了樹後,子彈這個時候還在追着他們噗噗的打到樹林之中。
“呼呼……”許明遠拍着胸口,像是溺水之後剛被撈出來一般的大口喘着氣,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奶奶的,嚇死老子了!剛纔還以爲老子要掛了呢!沒事沒事!老子沒事!老子福星高照!”許明遠上下摸了自己一遍,發現自己沒有受傷之後,怪笑着說道。
這時候他的副射手卻呻吟着在旁邊不遠處對許明遠叫到:“許頭!我中彈了!”
許明遠一聽,趕緊撲過去抱住了他的副射手,驚呼道:“田子田子!你怎麼樣了?撐住!撐住!哪兒受傷了?”
“頭兒!你輕點,壓住我傷口了!我屁股中彈了!”許明遠的副射手呲牙咧嘴的哼哼着對許明遠說道。
許明遠一聽,趕緊鬆手把田子給扔地上,讓他趴着,趕緊檢查他的屁股,因爲就算是屁股要是挨一槍的話,弄不好也會打碎他的髖骨或者大腿根,甚至可能會傷及某個重要部件,那裡血管豐富,弄不好就會大出血,同樣也會死人的,也可能人就徹底廢了。
許明遠摳着田子屁股上褲子的彈孔撕拉一聲撕開了他的褲子,露出了他流着血的屁股,又把他的內褲給撕開,湊過去看他的傷勢。
看罷之後許明遠纔算是放心了下來,因爲這顆子彈是斜着擊中的田子的右邊半拉屁股,鑽進去之後,又從胯的一邊飛出來了。
幸好田子屁股的肉也厚實,兩邊的彈孔都不算太大,雖然流着血,但是出血量也不大,他不管田子疼不疼,趕緊按了按田子的屁股,田子立即疼的嗷嗷直叫。
“好了好了!沒事沒事!傷的不重,死不了的!就是多了倆眼,可能會有點疼!那誰,醫護兵,趕緊給他包紮一下!”許明遠放心下來,子彈幾乎是貼着田子的皮下穿過去的,根本沒有傷及骨頭,就算是穿過他屁股的時候,衝擊力可能會衝擊到髖骨,但是髖骨沒事,他也就沒啥擔心了。
醫護兵剛給兩個受傷的弟兄包紮過傷口,聞聲趕緊過來,略做檢查之後,對田子說道:“許頭說的沒錯,你沒事!就是多了倆腚眼罷了!過幾天就好,死不了的!”
田子趴在地上眼淚汪汪的連連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嚇死我了!我還以爲要掛了呢!”
許明遠這時候扭頭對馮天豪問道:“清點人數了沒有?傷亡多少?”
馮天豪立即答道:“死了倆!輕傷倆,其他的都活着呢!”
許明遠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話,死傷是不可避免的,特別是他們在發動偷襲暴露以後,轉爲強攻,更是不可避免會出現傷亡,但是傷亡不算太大,還算是可以接受。
那兩個弟兄的遺體已經被馮天豪他們扛到了林子裡,並排躺在地上,許明遠過去看了一下他們,擦了一下他們的臉,讓人取下他們身上的東西,包括他們的私人物品都收集起來,裝到了包裡。
這會兒鬼子正在朝這邊衝,而且還分兵,開始從兩側朝着林子這邊繞過來,他們不可能在此久留,更不可能帶走這兩個弟兄的遺體。
於是他們簡單用兩個弟兄的雨衣,蓋住了他們的遺體,隨手找了一些樹枝蓋在他們身上,許明遠扭頭對衆人說道:“走吧!”
所有人看了看簡單掩蓋起來的兩個弟兄的遺體,都抓了把土灑在他們身上,然後默不作聲的拎起他們的槍支,向着林中退去。
當他們停止開槍撤入林子之後,鬼子這才從山下衝了上來,先是衝到了石頭後面看一眼,看沒人之後,就接着朝林子追。
這時候一個鬼子感覺腳脖子被草叢裡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提腳就聽轟的一聲,跟在他後面的鬼子可就倒了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