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你幹嘛關門?”一隻手突然擋住了門,赫然是刀疤的那名手下。
“放開,病人不能受風,萬一着涼了你負責?”林鳳飛硬着頭皮,惡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
“哦!”那人急忙收手,彷彿被燙着了一般。
凌奇發現這間病房居然跟楊瑞符的病房兩隔壁,站在房間裡,凌奇都能清晰的聽到陶杏春跟鄧英的咳嗽聲,凌奇腦子飛轉,隔着一堵牆,該如何過去?砸牆還是挖地道?或者從屋頂過去?
“你們呆站這裡幹什麼?走遠些。”這時門口突然傳來王瑞霞的聲音。
“嘿嘿,醫生,我等下要陪我老大。”那人恬着臉說道。
“等下要陪護病人是吧,那你們得先去對身體進行消毒,然後找暖爐把身體烤熱,去那邊,找人幫忙處理一下。”王瑞霞用手指着遠處的護士站說道。
“哦……”醫院裡稀奇古怪的規矩很多,兩人委屈的應了一聲,被王瑞霞給轟遠了。
“去開門!”凌奇吩咐一聲。
林鳳飛急忙過去把門打開,王瑞霞飛快的閃了進來,指着凌奇面帶怒意的罵道:“儂可真是膽大。”
“嘿嘿……”凌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陪着笑。
“哼。”王瑞霞輕哼了一聲,白了凌奇一眼,走到一條立柱邊上,伸手在上面摸了一會兒,輕輕的一按,呼的一聲,一堵牆突然滑了開來。
“誰……”陶杏春低喝一聲,猛然彈身而起,豹子一樣衝過來,曲指朝王瑞霞的臉上抓來。
“住手!”凌奇低喝一聲,一把推倒王瑞霞,一個衝拳狠狠的跟陶杏春撞在一起,震退了陶杏春的攻勢。
呼……鄧英已經擡腿朝凌奇掃來。
啪啪啪……三人飛快的交了幾個回合,互相分了來開,凌奇只覺得一陣氣悶,這陶杏春太陰險了,他跟鄧英配合無間,上下突然換位,本以爲是猴子偷桃,結果變成了黑虎掏心,凌奇一個變招不及,胸口捱了一下,但陶杏春的眼睛也被凌奇打了一拳,直打的他眼冒金星。而鄧英卻從下路攻擊變成了上路,人蹲在地上,擡腿攻擊凌奇上半身,雖然踢了凌奇一腳,他也被凌奇踹了個狗吭泥。
“住手,是我……”凌奇再次壓低聲音喝道,伸手揉着胸口。
“凌……參謀?”陶杏春遲疑了一下,低聲的問道。
“嗯……”凌奇微微側身,藉着燈光露出了一半的面容。
“譁,還真是你這瓜娃子……”鄧英揉着屁股,咧開嘴笑着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裡怎麼會有個暗門?”陶杏春趴在門口,好奇的問道。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楊營長怎麼樣了?”凌奇急忙止住話題,壓低聲音問道。
“人已經清醒,不過還不能下地行走,快拉我一把。”坐在地上的王瑞霞這才抓住機會說道。
“哦,不好意思。”凌奇急忙伸手拉起了王瑞霞,爲此還遭來王瑞霞的一通白眼。
“是凌奇嗎?”楊瑞符輕輕的問道。
“是我……楊營長,你身體怎麼樣?”凌奇急忙走到楊瑞符身邊,這個幾日前還生龍活虎的人,此刻卻虛弱的不行。
“嘿,還死不了。”楊瑞符翹了翹嘴角,用力的呼吸着。
“您先別說話,我奉團長之命,接你出去。”凌奇向楊瑞符傳達了謝晉元的命令。
“如此……有……有勞了……”楊瑞符費勁的說一句。
“兩位,這次我們的任務代號叫祥瑞,還望你們能配合我的行動。”凌奇立刻的把自己的想法跟構思說了一遍。
“行,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陶杏春跟鄧英立刻答應了。
“行,那準備行動!”凌奇於是讓王瑞霞先行離開,接着讓林鳳飛把門口的兩個傢伙給騙了進來,這時他已經讓陶杏春跟鄧英把楊瑞符跟刀疤換了過來,中間的門也關閉了。
一切妥當後,林鳳飛就說道:“你們老大已經沒有大礙,可以接回去了,記得安心調養便是了。”
“啊,這就可以走了?”刀疤手下驚訝的問道,剛纔不是說要消毒陪護嗎?
“醫生說可以就就可以了,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林鳳飛假裝怒道。
“哦!”刀疤手底下的兩人也沒有在意,因爲刀疤經常受傷,到醫院處理後,有些時候會住院,有些時候就會被立刻轟走,也就見怪不怪了。
“醫生,我大哥怎麼給蒙着臉啊,怪難受的。”刀疤的手下說着就想伸手拉開蒙在上面的牀單。
“住手,醫生不是說過病人不能受到風寒嗎?蒙着臉就是爲了防止受到風寒。”林鳳飛這丫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按住了刀疤的手下,杏眼圓睜瞪着這人。
“哦!”刀疤的手下急忙縮回了手,就讓林鳳飛推着小推車把假裝刀疤的楊瑞符給送了出去。
這時王瑞霞已經到門口通知施琴,讓刀疤的車子過來接人,而刀疤的其餘手底下,此刻卻已經被鄺東來他們給收拾掉了。
林鳳飛心驚膽戰推着小推車把楊瑞符送到門口,見鄺東來下來把楊瑞符擡上車子,站在遠處觀察的衆人這才送了口氣,想不到居然這麼容易就混了出來。
事實上,是門口的巡捕見出來的是刀疤的手下,也是心下一陣發憷,現在這些傢伙似乎已經是上海灘最強大的幫派,聽傳聞,他們的老大張嘯林已經投靠了日本人,這些人是惹不起的主,於是連檢查都懶得查,大手一揮,一路通行。
凌奇向王瑞霞道謝後,就帶着林鳳飛從後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在後門的巡捕見是醫生帶着護士出門,紛紛怪笑着放行。
“保重!”鄧蘋如輕輕的說了一聲,眼圈已經紅了起來。
“保重!”凌奇深吸了一口氣,擡腿走進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