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奇站在弄堂口觀察着醫院。
醫院門口有六個巡捕房的巡捕在看守,都是華人,不停的在門口晃悠着,不時的還跺着腳,向手上呵上幾口熱氣,低聲的詛罵着寒冷的天氣。
偶爾有病人過來尋求治病,巡捕在詢問過後,就會放行讓他們進去,顯得不是特別的難對付。
但進去容易,出來就比較困難了,從裡邊出來的人,則要經過巡捕的再三詢問後,確定沒有問題,這才放行。
“我呸,一羣走狗!”凌奇不禁罵了一句。
這時,凌奇看到醫院門口出現一個身穿白衣服的人,知道里邊已經準備妥當,凌奇就邁開腳向醫院走去,剛走到醫院門口,幾個巡捕攔住了他。
“你是什麼人?”一名巡捕毫不客氣的攔住了凌奇。
“滾開!”凌奇也毫不含糊的用英語罵了出來,拉開風衣,露出了裡邊的醫院制服。
巡捕眼神一滯,腰頓時彎了,一臉討好的說道:“請,請,請……”
“哼!”凌奇哼了一聲,走進了醫院,看到施琴跟林鳳飛站在不遠處,林鳳飛手裡推着一個手推車,站在寒風裡有些發抖。
凌奇向她們使了個眼色,準備走人。
這時,街上突然傳來一陣馬達的轟鳴聲,幾道刺眼的亮光從遠處射來,兩臺轎車飛馳而來,嘎的一聲,一個急剎停在了醫院門口。
“醫生,醫生……”一人從車上跳了下來,扯着嗓子喊了起來,幾個車門打開,呼啦啦的從車上下來了七八個人。
“咦……”凌奇輕咦了一聲,本以爲是方登銘他們過來了,讓凌奇想不到的,傷者居然是老仇人,那名刀疤臉,此刻他的腹部插着一把匕首,腸子都露出來了一節,痛的臉都扭成一團了。
“都‘冷’着幹嘛,狗……狗……狗!”凌奇故意大着舌頭衝施琴跟林鳳飛喊了一聲,示意兩人上去接人,兩個人慌慌張張的推着推車跑了過去。
“我看看……”林鳳飛確實學過一些醫術,飛快的檢查了一下刀疤的傷勢,說道,“醫生,他可能傷及腸道……”
“送去急救……”凌奇飛快的下達指令,這時誰也不會懷疑凌奇的口音。
“啊……你……你……”刀疤臉突然聽到凌奇的聲音,猛得擡頭,正好看到凌奇的臉,一下子想起了盯梢目標,驚訝的張大了嘴。
“傷者傷勢發作,急救……”凌奇已經學會了傅永興的手法,一個抓拿,刀疤臉頓時癱在了推車上,眨眼間就眼翻白眼,昏迷了過去。
“病人昏迷,懷疑是失血過多……”凌奇飛快的下了結論,口裡彪出了幾句英語,“磨……磨……磨……夠……夠……夠……”三個人丟下一羣還發着愣的手下,推着刀疤就走了。
“去哪裡?”凌奇跟着走進醫院,卻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這邊……這邊……”施琴急忙指着不遠處的一個房間說道。
於是三人把刀疤給推進了急救室,關上了門。
“怎麼辦?”門剛一關上,施琴有點慌了。
“別急……”凌奇腦子飛速轉了起來,冷靜的說道,“施琴,你先去支開他們,記住,第一讓他們留兩個人下來,只有兩個人;第二,你得想辦法攔住方登銘他們,讓他們準備實施接應計劃。”
“是!”施琴一下子有了主心骨,重重的應了聲是急忙走了。
“你會縫合嗎?”凌奇問林鳳飛。
“我會一點點。”林鳳飛沒有底氣的說道,見到血,她的心也在顫。
“我來說,你來做。”凌奇有過戰地急救經驗,嘴上飛快的吩咐道,“先給他做清創……”
“啊……真要給他做?”林鳳飛吃驚的問道。
“做!”凌奇冷靜的說道。
“是!”林鳳飛顫抖着拿起消毒水準備給刀疤做清創。
“先剪開衣服……”凌奇沒好氣的說。
“哦……”林鳳飛拿起剪刀,刺啦幾聲,剪開了刀疤的衣服,見剪刀如此好用,林鳳飛不禁讚了一句,“剪刀不錯!”
“那就拿走。”凌奇冷靜的說了一句,拿走了林鳳飛手上的剪刀,“拿消毒水開始清洗傷口。”
“是!”林鳳飛拿起一瓶消毒水就倒了過去。
“嗚……”因爲沒有麻醉,刀疤頓時痛醒了過來。
凌奇伸手一掐,刀疤又昏了過去。
見林鳳飛擡着手停住動作,凌奇哭笑不得的說道:“繼續!不要停。”
“這匕首……”林鳳飛指着匕首,有點不知所措。
“麻煩……”凌奇一把握住匕首的手柄,往上一拉,抽出了匕首,頓時一股鮮血夾着一股淡黃色的液體涌了出來,一股淡淡的臭味瀰漫了開來,凌奇咧嘴一笑,“嘿,這傢伙運氣不錯,中獎了,黃金一等獎!”
“喔……”刀疤再次痛醒過來,凌奇這次可沒有那麼斯文了,一個手刀,砍暈了刀疤,伸手抓過一大把棉花,胡亂的給擦拭了一下,擦乾了血跡,想了想,從口袋裡摸出一枚子彈,用力的擰開,冷着臉給塞進了傷口,“這顆子彈沒辦法射進你的腦袋,那就塞進你的肚子吧。”做完這一切後,這才冷冷的對林鳳飛說道:“開始縫合傷口……”
“哦……”林鳳飛幾乎是用發抖的手把刀疤的傷口給縫上,傷口歪歪扭扭的很是難看。
凌奇卻不管這些,從消毒盒裡挑出幾塊黃紗布給覆上,然後剪了一長條紗布壓在傷口上,用膠布一通貼,擡頭看到裡邊居然有醫用嗎啡,於是就拿出兩支,也不稀釋,胡亂的給刀疤注射了進去。
“準備推走!”凌奇拍了一下還在發呆的林鳳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