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鐵血柔情

看着周偉建離去的背影,楚天明有些辛酸。這代軍人是否承受了太多的壓力,從東征到北伐,軍閥混戰。他們付出太多的青春,也許一批人改變了考入黃埔時的理想,但是大多數人在面對日寇侵略時都能表現出慷慨就義的黃埔精神!楚天明擡起右手,衝着周偉建消失的背影,默默的敬禮!

“團座,我們會死在南京嗎?”被調入獨立團擔任上尉參謀的李永問道!想起李永在305團有過一陣不光彩的事蹟!楚天明問道:怎麼?李排座又是害怕了?說完,楚天明看着李永!李永被楚天明提及過往的醜事,尷尬的低着頭,不一會卻又擡起頭說道:團座,你把我派到前線去!我絕對保證和陣地共存亡!楚天明揮揮手說道:這次上面親自下的調令,把你調到我團當參謀,連師座都不好拒絕!我哪敢有意見,要是你出什麼事,上面肯定饒不了我!你可攤上一個好爹啊!

說完,楚天明無奈的看着陣地上的士兵,守土有責。最後倒下的還不是這些剛剛放下田間鋤頭的農民嗎?李永似乎遭受巨大的恥辱說道:團座,你可以看不起在305團那個貪生怕死的李永,但是現在的李永不是以前的那個李永!團座,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楚天明並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李永自從喊出:我也是黃埔軍人的時候,就不在是嘆聲怕死的富家少爺!但是這種束縛太多,也許南京作戰之後,就會被調離部隊!也許上邊只是把他放在這裡渡渡金!楚天明不甘心的就是這點!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楚天明的思考,“團座,是密電處的何處長!”李永接起電話說道!“我是楚天明,請說”楚天明結果李永手中的電話說道!“你可不可以來師部一下”何淑芳輕輕的說道!楚天明猶豫一會說道:不行,我團現在正處於前線,我一個團長怎麼可以輕易離開陣地,師座哪裡我也沒辦法交代!何淑芳嘆着氣說道:我已經和師座說過了,他同意了!而且師部要補充你團一些武器彈藥!師座本來要通知你的,我。。下面的話何淑芳沒有說出來!

楚天明放下電話,對李永說道:這裡你執勤,有事去三營陣地上找周副團長!我去師部領取彈藥武器!李永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

來到師部,首先去軍需處領取武器彈藥!看這樣上面的長官是要下面的士兵把命埋在南京,彈藥給的很充分!甚至一向緊張的炮彈,都可以隨意領取!楚天明讓團軍需處的士兵們把彈藥擡回團部,讓周偉建分發各營。自己卻跑到了密電處!

何淑芳早就在密電處的外邊等待楚天明!在楚天明沒有來的時候,何淑芳一直在擺弄手中的勃朗寧手槍!似乎做着艱難的決定!遠遠的看着正向自己跑來的楚天明,何淑芳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何淑芳對楚天明喊道“慢點跑,別摔着”!由於距離,楚天明沒有聽清,更是加快了奔跑的速度!終於,一塊不起眼的石頭,把楚天明摔倒在地!

楚天明不顧身體的疼痛,馬上站起身來,四周環視,發現沒有人看到,這才咬着牙不斷的用手揉自己的腿部!何淑芳小跑過來說道:叫你不要快跑,你不聽,還拼命加速!這下好了吧!說着用自己的手絹擦拭楚天明臉上的泥土!楚天明笑了笑說道:那麼遠我哪聽得清,以爲你要我快些,所以我就加速了!

見到楚天明沒事了,何淑芳說道:師座已經下令密電處所以女兵隨傷員渡江!楚天明一聽,立刻說道:這樣好!你們這些女兵畢竟在作戰時不方便!何況你的身份!要是被日軍俘虜了。師座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師部醫療隊的女兵撤離嗎?何淑芳低着頭說道: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你巴不得我走呢!師部醫療隊的暫時不會撤離。說完舉起小拳頭,狠狠的在楚天明的背後敲打幾下!

楚天明有些傷感的說道:你也爲師座想想啊!畢竟你們女兵在戰場上有很多的不便!何淑芳說道:你希望我走嗎?不要以你軍人的角度來回答我!就以你楚天明的角度來回答我!楚天明說道:我希望你離開南京,南京總會失守,我們即使死在這裡也是光榮的!但是你們女兵不一樣!何淑芳制止說道:不要和我說這些,我就要問你,楚天明爲什麼要我離開南京!而不是楚團長爲什麼要我離開南京!你明白嗎?

楚天明點了點頭,沉默一陣後。何淑芳說道:算了,你就是關心那個葉醫生。你不用回答了!說完,何淑芳再次轉身離開,這一次,楚天明緊緊的抓住何淑芳的手說道:淑芳,你離開南京。我就可以少一份擔憂!你離開南京,我也少一份牽掛!何淑芳臉上這才笑了起來說道:你不是不要說嘛?幹什麼要說出來!

楚天明搖搖頭說道:好了,該說的,我也說了。我該回去了!我們團的情況你也知道,幾次惡戰下來。我得和弟兄們在一起!這樣才能凝結人心!何淑芳說道:我知道!我離開南京後,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出什麼意外,一定要活着來見我!說完,何淑芳眼淚便流了下來!楚天明小心的爲何淑芳擦掉眼淚說道:沒事的,小鬼子還要不了我的命!放心吧!何淑芳把腰間的勃朗寧手槍遞給楚天明說道:這把槍是你送給我的,現在我還你。等南京作戰後,你在送我!好嗎?楚天明笑着接過何淑芳手裡的槍說道:好,我答應你,一定要把這槍親手還你!

走在回去的路上,何淑芳說道:等到南京作戰後,你肯定又要升職了!楚天明驚訝的說道:你怎麼知道!何淑芳笑着說道:師座給軍座的電文都要經我手的!楚天明好奇的問道:什麼職務?軍銜提升嗎?對於升官,楚天明個、顯得格外關注!

何淑芳笑着說:你怎麼還是個官迷啊!楚天明隨即說道:我身上的缺點可多去!你可要慎重考慮!何淑芳看着楚天明一臉嬉笑的樣子說道:你休想這樣就把我嚇走!軍銜的問題倒是沒見師座和軍座說!不過最低也是個副旅長!楚天明笑着看着何淑芳說道:爲了這個副旅長,我也不能死!好了,我回去了!何淑芳說道:你真的是回團部嗎?楚天明搖搖頭說道:我去下師部醫療隊!何淑芳強裝笑顏着說:去吧,去吧!

楚天明告別何淑芳後,迅速的跑到醫療隊!楚天明不知道自己能和葉浮萍說什麼,但是自己卻控制不住的想要見她,立刻去見她!

由於重傷員全部已經渡江醫治,醫療隊已經只剩下一些輕傷員,幾個重傷員在一起,等待晚上的渡江!

見到葉浮萍時,楚天明驚訝的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張靈甫!張靈甫對楚天明的出現也有些意外!忙說道:少停怎麼來了?楚天明尷尬的笑了笑,看了看一旁的葉浮萍!隨即趕忙問道:鍾麟兄傷到哪裡了?怎麼樣了?張靈甫笑着說道:小傷,但是軍座強行下令讓我必須過江醫治,今晚就走!

楚天明看的出張靈甫絕非是自己說的那樣是小傷,看見張靈甫不甘的眼神,楚天明說道:鍾麟兄,殺敵的機會有的是!不必在此一次!只要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把身體養好!張靈甫握着楚天明的手說道:少停,南京就交給你們了!即使南京失守,也要打出我革命軍人的聲威!我是做好殉國南京的準備,可是。。說完嘆息的看着傷處!

楚天明安慰說道:鍾麟兄放心,哪怕我們這些軍人都死光了,我們革命軍人的精神仍在。哪怕南京失守!我們精神與南京永遠在一起!張靈甫,這個陝西漢子。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似乎還有一些不甘的說道:少停,一定要讓鬼子知道,中國的土地,不是輕易就可以得到的!每寸土地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說完,痛苦的閉上眼睛!楚天明想要在說些什麼,一旁的葉浮萍把楚天明拽到房外說道:楚團長,對於渡江醫治,張團長一直心有不甘!所以你還是別說了!

楚天明點了點頭。沉默的看着房間內的張靈甫!葉浮萍對楚天明說道:楚團長,南京能夠守得住嗎?楚天明被張靈甫的一番話激得早把個人情感放在一旁,對葉浮萍的話說道:守不住也要守!大不了一起殉國成仁!葉浮萍看着眼前的軍人,自己第一次仔細的看着這個男人,比起裡面的張團長,這個男人似乎更多了一些陽光,多了一分安逸!

楚天明把何淑芳送給自己的手槍想要交給葉浮萍,但是覺得有些不合適,拿出自己腰間的仿勃朗寧手槍交給葉浮萍說道:你自己保護好自己,實在不行就和傷員渡江!葉浮萍有些模糊的接過手槍,點了點頭!看到楚天明走近病房,自己狠狠的拍打自己的腦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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