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雙雄初會(八)

並不是每一個軍人都能有機會享受到,只有當身體的絕大部分部位被泥土覆蓋時,纔會產生那種熱血上腦的“美妙”滋味的。此時,程家驥正非常“榮幸”的體驗着這種類似於吸大麻的“快感”了。程家驥很爽,都爽得快要暈過去了。

程家驥那張被緊緊包着他的泥土擠壓而倒流的血液漲得有些澎脹的臉龐,充斥着一種只有不足歲的孩子,纔會有的紅潤細嫩,煞是惹人憐愛。當然,程大軍座本人是絕不會認同這個荒謬的比喻。

在才發生的那場土地大搬家的“革命”運動中,受害者的可不只程家驥一個,這會兒,劉以誠也被偉大祖國的領土死死的擁抱着了。可劉以態畢竟不是第一次與他立志要誓死保衛的國土,做全方位接觸零距離了。對於如何才能從中脫身,他的經驗遠要比程家驥豐富得多。只見這位西點軍校的高材生、由新二十軍全體女性眷屬海先出來新二十軍第一美男子,先是大幅度的甩了甩他那比例適中的頭臚,以使得自己能夠略微清醒一些,緊接着便使盡渾身的力氣大聲喊道:“快他媽的來人啊!軍座給埋起來!”

按說,在程家驥等人慘遭池魚殃時,就該有人屁顛屁顛的過來救駕了。可壞就壞在程家驥躲的地方安全得有些過了頭,戰場中的安全地帶,通常又跟偏僻是一對孿生兄弟。再加之,此時此地,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殞命疆場,被噪聲和死亡折磨得神經麻木的官兵,自顧尚切不暇,那裡還會有閒心去留心一顆並沒有威脅到自己的生命的炸彈。

可劉以誠扯着嗓子這一吆喝。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四周的官兵們一聽是軍座遇險,不管是不是新二十軍的,對軍座地救命恩人這個足以讓人名利雙收地頭銜。垂涎三尺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霎時間,幾十條滿臉寫着“捨生忘死、忠心耿耿”的彪形大漢以百米衝刺地速度,一窩蜂的朝這邊牛踹馬踏了過來。

人多固然力量大,可負作用也不可小覷。程家驥算是幸運的了,被一羣大漢從土裡當成蘿蔔給硬生生的拔出來後,只付出了渾身痠痛,外加一隻手被活活拉脫了臼的代價而已。恰好被埋在通住程家驥的必經之路上的劉以誠可就慘了。光是看他那張俊臉上重重疊疊地馬蹄形“圖章”。就能想象到他受到了何等地殘忍的摧殘。

“有你們這救人嗎!沒看到劉縱隊長,都快要讓你們踩死嗎!還不把他從土裡刨出來。行了!人救來了。你們立刻回各自地戰位上去吧。”

也難怪。程家驥一脫險就翻臉不認人。這麼人扎堆,時間稍一長。想不把正四下裡尋找目標地日機給招來都不成。

正滿心歡喜地期待着預想中的種種好處地“勇士”們討了個沒趣,心裡自是不免會破口大罵,可礙“忘恩負義”的程家驥的軍階實在太高,也就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星散而去了。

最倒黴的還不是是當了蘿蔔的程家驥和成了踏腳石的劉以誠。被已趕到的屠靖國從浮土裡“撿”到的秦冬生,當之無愧的坐上衰人三人組中最佳衰神的寶座。這位在炸彈爆炸時,搶位搶得很到家的前湖中豪傑,此刻只剩下小聲哼哼的勁了。

“找輛汽車,再派幾個可靠的人,把秦副官送回邱莊,交到薜軍醫手上。”程家驥讓人把也只不過是斷了幾條肋骨,少了幾斤肉的秦冬生擡走後,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

“照這個投彈速度,日本人的那些小肚子老鴰,也快下完蛋了。子俊!你在這盯着,機羣一走,就立馬全面搶修工事,我帶人過江去看看。”最讓程家驥不放心的還是西岸的文頌遠,他估摸着不久東岸就會打得如火如荼,要是那時西岸出了什麼漏子,弄不好這幾千人,就連跳河都跳不成了。

怪只怪,小鬼子的轟炸機羣到得太快、來得太猛,一傢伙就炸斷了工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才搭起的簡易浮橋。如此一來,非但文頌遠率領的一個營先頭部隊成了孤軍,就連程家驥此時想要過江去,都得老老實實的抱着木頭泅渡了。

還得多虧,被頑強的地面火力徹底激怒了的日軍的飛行員們,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膽敢挑戰皇軍的空中的優勢的“瘋子”們的身上,從而忽略了原來是最該封鎖的欽江江面。程家驥和包括他的衛隊在內幾百人,方能得以分批下水,向對岸飄去。

身體一滑入江中,程家驥就感覺到不對頭,才清醒一點的腦子,怎麼又暈乎乎、昏沉沉的了。其實,這種發生在他身上的現象,很好解釋,一個人剛被結結實實的悶出了一身臭汗,馬上又整個浸在六月份乍暖還寒的江水裡,不發燒纔有鬼了。3{Z}{中}{文}{網}

欽江江面並不是很寬,七八分鐘後,渾身發涼打冷顫的程家驥,便在馬三寶等人的攙扶下,踏上欽江西岸的土地。

中國軍隊在西岸的兵力不多,可也因此這裡並沒有被日軍航空兵當成轟炸重點。文頌遠他們趁這個空當,倒很是挖了些臨時應應急的臥姿散兵坑

真不知是說程家驥是福星,還是災星的好。他的到來既給正因兵力太少而發愁的文頌遠解了燃眉之急,也同時把欽州城裡的鬼子給召來了。

“看架勢。出東門的鬼子得有八百人。”程家驥這個判斷好下,可要以目下這點兵力,頂住這八百鬼子的攻擊,那可就難了。

“幸虧沒看見戰車,要不然就我這點人手,非讓鬼子給三下五除二掃到江裡去喂王八不可。程老大你還是趕快過江去吧,東岸是重點,沒你壓着陣怕是不成,這種小場面我還頂得住。”程家驥聽得出文頌遠這是怕他被困在西岸。讓鬼子一鍋燴了。畢竟東岸險是險點。可兵力要比這邊多不說,還有戰車部隊,能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掩護自己逃之夭夭。

“我就坐在這,等你們打退鬼子的第一次衝鋒,我再走。”要不是這會實在不是表露感情的時候,程家驥的眼圈早就紅了。這兩年來文頌遠既是亦步亦趨的跟着他,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又時時刻刻不忘護着他,這份千均重地情義。你讓程家驥如何不感懷在心。越是如此。程家驥就愈覺着,於私於公自個更沒有拔腿就溜地道理了。至於部隊的指揮權嘛!自知在這種小規模高強度的戰鬥中。遠不如有一身好武藝文頌遠能衝能殺地程家驥。倒沒有干預具體指揮的心思。

小鬼子的心還挺急。沒等心急如夢的文頌遠讓人把賴着不走的程家驥架下去的話出口,日軍的攻擊就正式開鑼了。

說來。這也是“惡人有惡報”。心比天高。卻命比紙薄地山下中將在這短短地半年裡,都讓新二十軍從精神上“輪姦”過好幾回了,這下子逮到了機會,那裡有不往死裡報復的道理。中原規一給山下地命令是調一個大隊出東門,而欽州城裡地兵力確實也是緊巴巴,抽不出再多地兵力來了。可一個大隊與一個大隊的人數是相差無幾地,戰鬥力卻可以天差地別。爲了一雪前恥,山下中將以欽州臨時最高指揮官的名義強行徵用了谷壽夫、牛島、今村的衛隊。按理說,山下中將是無論如何沒這個權力的,奈何被同僚“惡意打劫”的三位當事人,這會兒,不是成澆水就能開花的植物人,就是還在昏迷與清醒當中玩蹺蹺板了。沒了主子撐腰的狼狗,再兇猛也得雌伏於“人”的腳下。

當拿着別人的看家本錢下注的山下奉文把三支裝備優良、人員情悍的衛隊,重重壓在賭桌上時,他自已感覺不到有絲毫的壓力。山下中將甚至在想,要是中原規一不把原屬安藤中將的那支衛隊帶出城去的話,那一切就更完美了。當然,身系欽州安危於一身的山下閣下的衛隊,是萬萬不能削弱的,不但不能削弱,還要想法子大大的加強才行。兩下里剛一接上火,程家驥就覺着有些不對勁。好傢伙,單從日軍那衝鋒的勁頭上,自認爲旁觀者清的程家驥就敢斷言,這回怕是樂子大了。打了這麼多的仗,日本人那身見不得人的屎黃皮,程家驥都看煩了、看膩了。可他還壓根沒見到這種衝鋒不排散兵線、三、五個人就能構成一個突擊羣、一個人都敢上演單刀赴會、人人槍打得賊準的日軍。這股日軍不光是單兵戰力強勁得有些出圈,就連火力配備也怪得出奇,有大批自動火器不說,迫擊炮和擲彈筒的數量之多、種類之齊全,也決不應是一個大隊該有的編制。

人數相若的交戰雙方在實力上的差距,一上來就明朗化了。儘管有簡陋的工事可憑,又有了全部裝備自動火器的程家驥的衛隊的加入,程家驥親自坐鎮更從另一個側面保證了部隊的戰鬥意志,可是以馬皮所領的二百團三營的主力的中國軍隊,還是在極短的時間內,丟掉了戰場主動權。而日軍卻利用此起彼伏的看似雜亂無章實際上卻條理分明的狼羣式的攻擊,很有耐心的在一點點的給自己的對手“放血減肥”

面對鬼子這種刁鑽而又有效的奇特戰術,靠着死撐硬拼,一時間,文頌遠所部倒是還沒有要崩潰的跡象。可程家驥心裡跟明鏡似的,自家的兵馬已是強弩之末了。

“丟他媽!這那是什麼作戰部隊,分明是“亮劍”裡特種兵來着,不會是山本一木那混球給“蝴蝶”到這裡來了吧。三寶,吹調兵號,讓劉子俊先給我拔拉兩個營過來。”事到如今,就算明知拆東牆補西牆,是在飲鴆止渴,程家驥也只能閉着眼撐下去了。

還好,這時猖狂成性的日軍航空兵,已如程家驥適才所料的那樣返航回機場裝“蛋”去了。沒了來自空中巨大威脅,先前被迫處於半冬眠狀態的工兵們,立馬就活躍了起來。

由行營主任親自點將點到程家驥縻下的那個工兵營長辦事很是得力。浮橋不是毀了嘛!沒關係!他腦子軲轤了一下,又想出實用性很強的新招。說白了再是簡單不過了,無非就是把一根雞蛋粗細的長繩的兩頭系死在兩根尖頭大木樁上,再把這兩個木樁分別深深打進兩岸的土地裡。於是乎,一條簡易的繩橋,就此大功告成。稍有些水性的士兵們都無需再參與“欽江飄流”,只要用手扯着繩子就能迅速到達彼岸。隨着繩橋的一條條建立,援兵也源源到達西岸。

從欽州竄出來的鬼子再是能戰,卻也架不住中國軍隊越打越多。當從東岸調來兩個營全部登上西岸,並投入戰鬥後,日軍在西岸也就在場面上戰不什麼優勢了。雖說,在交還比上,日本人還是佔了很大便宜,可中國軍隊卻達到了鞏固橋頭堡的目的。

“讓裝甲部隊配合一一O二團向東展開,遲滯西來的日軍,命令劉子俊把還留在東岸其它的步兵、工兵全給我調過來。”趁着日機還未去而復返,程家驥把自己指揮的部隊自行分割成了兩塊。憑心而論,他這個命令並無偏頗之處。從表面上看一一O二團擔了重擔,要對付上萬敵人,可其迴旋的餘地也大,實在頂不住了,坐上汽車溜之大吉還是做得到的。而那些渡過欽江、深入到日軍腹地的部隊,接下來要應對局勢,無疑要比前者險惡得多。

東岸的部隊還在次第過河的時候,一支應當是緊急從某地調來的由七八架輕轟組成日軍轟炸機編隊,趕到了欽江江面上空。從日軍飛機上傾瀉下來炸彈在江面上炸出了一朵朵的白中帶紅(鮮血)的水花。

“子俊,還有多少人沒有過來。”程家驥邊說,邊用望鏡遠仔細觀察對岸遠處的煙塵,在那煙塵的下面,中原規一所率的日軍,已經跟他安排阻擊部隊交上手了。

“軍座,大概還有一個營左右,全是我們的縱隊的兵。”

“讓他們別白白流血了,去跟一一O二團會合吧!”程家驥悶聲悶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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