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裡已是麥收的季節,誰能想到竟然能莫明其妙地來了場大水。
夜色中本應當漆黑一片的田野此時卻是泛起了一片水光,而那水光在夜色中尚且閃動着波光,明顯依舊流得很急。
所以那水聲便掩住了夜半時分一個大殿旁邊一聲嘩啦啦的水響。
黑夜之中,一個女孩的身影卻投入到了那個剛爬上大殿的身影的懷抱之中。
那緊接着又是水響卻是兩個人同時下水了。
半小時後那個身影又返回了,下水的依舊又變成了兩個人。
至於怕睡着了已是把自己綁在大殿圓脊上的兩個人卻是毫未察覺。
“快把衣服換了,小心着涼。”黑暗中是霍小山低聲說話的聲音。
“嗯”慕容沛答應着。
悉悉索索的換衣聲後慕容沛就再次把自己投入到了霍小山的懷抱之中。然後便是一陣長吻後慕容沛由於氣息不夠用所帶來的喘息聲。
慕容沛滿足地吁了口氣後,對霍小山說道:“這瓦也太硬了,好些天沒睡好了,我趴你身上吧。”
霍小山沒吭聲卻是伸手輕輕一拉慕容沛的手,而自己則是頭上腳下地躺在了大殿邊上屋面兩趟瓦的連接處,一隻腳蹬在了一處飛檐上,慕容沛則順勢趴了上去。
四下裡依舊有流水的嘩嘩聲,卻是掩住了兩人的低語,也不知道這低語聲包含了多少思念與多少甜蜜,又在夜色中持續了多久。
昨天恰恰是在他們身下的大殿之中,霍小山帶人撞到了那批來救南雲織子日軍裡最大的一夥,但在全是白刃戰的情況下,那日軍本就沒霍小山帶的人多而霍小山又在場的情況下,很快就被消滅了。
然後大水卻是倒了,霍小山忙帶人轉移到了殿頂,卻發現對面殿頂的慕容沛並開槍救了花小衝。
天色已是亮了,是個晴天。
和霍小山同在一個大殿之上的士兵們睜開眼後卻發現在大殿飛檐處騎坐着一個漂亮得不象話的女孩兒。
儘管她穿着一套肥大的男人的軍裝,可只是看側臉卻也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
而當那個女孩兒轉過臉來時,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亮,膛目結舌都已是震驚得不知所以了。
有幾個士兵甚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仔細地看了看,發現這不是自己的錯覺,那裡確實是多了個女孩。
士兵們震驚之後,才低聲叨咕,之所以低聲,那是那個女孩是如此漂亮如同天上下來的仙女一般,下意識地怕驚擾了人家。
其中一個士兵就小聲說:“這是誰啊?不是做夢吧,不是老天爺見到咱們被困在這裡了給咱們派了個仙女過來吧!”
這些士兵中倒是有一個是一直跟着霍小山的老人了,他看到這女孩後先也是震驚了一下,然後便想起人家是誰了。
自己可是和頭兒還有這個女孩子一直從南京過的長江回來的,想當初在滁縣的時候這個漂亮得不象話的女孩還幫自己洗過衣服呢。
“別胡說,這是咱頭兒的媳婦兒!”他訓那個士兵道。
“哦。”衆士兵這才瞭然。
“可,可咱頭兒的媳婦兒也太漂亮了吧!”那個士兵的話無疑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廢話,要是不漂亮,你們覺得得啥樣的媳婦兒能配上咱們頭兒?”那老兵說道。
那些士兵一想這老兵說得有道理啊!
真是的,要不是這麼漂亮的媳婦兒誰能配得上咱們頭兒?
這麼一想士兵們馬上覺得頭兒的媳婦兒長得天底下第一漂亮那是理所應當的,因爲頭兒也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
慕容沛自然也注意到了士兵們在看着自己,自己的容貌給自己惹來多少關注對她講早已是見怪不怪的事了。
而有時爲了任務上的或者打鬼子上的方便,她都寧可自己長得普通些。
她當然明白自家小山子喜歡自己在意的決不只是自己的外貌。
慕容沛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見那些士兵還在看着自己就落落大方地大聲說道:“弟兄們好!我是霍小山媳婦兒!”
慕容沛本想說自己是霍小山未過門兒的媳婦兒了的,想了想又把未過門兒幾個字自動過濾掉了。
對!自己就是自家小山子的媳婦兒!
慕容沛這一說話,那些士兵又震驚了,原來頭兒的媳婦兒說話也這麼好聽啊!
可是頭媳婦兒在跟咱打招呼呢,咱總得回話吧,說點啥呢,一時之間這些兵就不知所措起來了。
倒是那老兵有主見,就見他小聲說了句什麼,然後嘴裡“一,二,三”地查了個數,然後就見那些士兵雖然是騎在那大殿的圓脊上,卻是同時挺胸收腹爆出了一聲震天價的吼聲:“頭媳婦兒好!”
頭兒媳婦兒?這個稱呼一下子把慕容沛逗笑了,這叫啥稱呼啊?
不過她一想,嗯,大家都認爲自己是小山子的媳婦兒呢,哇,好開心,於是那幸福一下子就寫到了臉上。
只是她這麼一幸福的樣子,又是把對面的士兵們震驚了一下。
過了會兒一個平時性格活潑的士兵說道:“咱們頭兒真厲害,他媳婦兒也厲害,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咱頭兒找媳婦兒的本事真厲害!”
他一緊張把頭兒媳婦兒漂亮說成厲害了,不過他這話真的引起共鳴了。
真的啊,都知道頭兒帶咱們打仗打架厲害,沒想到找媳婦兒的本事也這麼厲害,他們倆真是太般配了!
慕容沛這時卻已經認出了那個老兵便笑道:“你也在這兒啊!”
“是!頭兒媳——”那老兵大聲答應着,可卻發現這直接管人家叫頭媳婦兒咋這麼彆扭呢。
“沈衝球子嘎子他們都沒在這兒啊,應當沒事吧,小山子和花小衝去找他們了,該回來了吧!”慕容沛一看到這個老兵馬上就想起當初和自己一起過江的老人來了,那顆心立刻就揪了起來,還有細妹子,也不知道她咋樣了。
她和花小衝自然都是半夜的時候被霍小山游過來又全帶着游到這個大殿之上的,慕容沛實在是不想在原來那個大殿上呆了。
所以在天黑之前花小沖和羅林發生衝突後便向也一直和自己對望着的霍小山打了手勢讓他過來接自己。
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花小衝不會武功那是真的,可竟然是個水中高手。
慕容沛當時感覺花小衝那游泳的水平就是比她家小山子差點也是有限的,心想早知道真不該管他完了還讓小山子單獨接了他一趟這力氣花得真冤枉,真該讓他自己半夜裡樂意上哪就上哪去。
這個人就是跟自己人說起話來也是半真半假雲山霧罩的。
可是她等霍小山第二次游回來後,哪還顧得花小衝在場,直接就撲霍小山懷裡去了。
而那花小衝大概也覺得自己理虧了也自覺地到另一半的屋面上去了沒有再做破壞氣氛的事。
天亮的時候霍小山已經知道花小衝是李三哥的朋友,便拉着他一起下了水,去尋找聯繫自己那些還生死未知的士兵們去了。
“應該沒事兒吧,沈頭兒他們本事高着呢。”那老兵說道。
霍小山的水性他作爲曾在長江上同舟共濟的老人自然是知道的,沈衝幾個會水他也是知道的,可這水可是太大了,他們能行嗎?
話說到這兒卻進行不下去了,所有騎在高點上的士兵就都扭頭向大水來的方向望去。
一時之間大殿之上已經沉默了下來。
而此時在與他們相鄰的那個大殿殿屋面上,羅林卻已是面沉似水。
一夜醒來,慕容沛花小衝竟然不見了,再找時花小衝沒看到,慕容沛卻已在另外一個大殿的屋面上了。
他倆咋過去的?不用問肯定是游過去的,是誰水性這麼好,能在洪流中逆水游過去?花小衝嗎?還是另有其人?
而剛纔那鄰殿士兵們的一聲高喊“頭兒媳婦兒好”又是什麼情況?
現在也能看到那大殿屋面上也只有慕容沛一個女子,那聲頭兒媳婦兒肯定喊慕容沛了,慕容沛什麼時候竟然嫁人了?她又是誰的媳婦兒?來援救的國軍士兵竟然和慕容沛認識?
這些問題不光讓羅林心中焦躁,就連劉雲卓都難掩失望了,原來慕容已經嫁人或者已經有心上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