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喜訊,喜訊哪!”一個土匪屁顛顛的從門外跑了起來。
“啥喜訊?”一名三十多歲土匪頭擡頭問了一句。
這個土匪頭目的名號叫作“滾地雷”,正是青龍堡這支土匪的大當家的,此時正和幾名手下盤着腿坐在火炕上喝酒呢。
“二蠻子他們回來了,還給您搶回來了兩個黃花大閨女,那模樣長得可俊了,我聽二蠻子那兩個還是喝過洋墨水的女學生呢!”跑來報信的土匪口齒很是伶俐,說話也淨挑滾地雷喜歡的說。
“哦?二蠻子這小子終於開竅了啊!”滾地雷一聽說二蠻子竟然給自己搶黃花大閨女回來了那兩隻平時總是眯着縫看人顯得陰森森的眼睛一下子就放光了。
他一推桌子一騙腿下炕穿鞋,而這功夫門便開了,呼啦啦一下子就進來了近二十名土匪。
而中間竟然真的有兩個十七八歲的大閨女,兩個人的手正掖捂着那已被撕壞露出棉絮的棉襖。
很顯然這兩個女孩子也是經過一翻搏鬥才被抓住的,當然也可能是他手下的人先嚐了下“鮮”,至少在滾地雷看來看是這樣的。
所謂嚐了下鮮,也就是動手動腳罷了,至於別的滾地雷諒自己手下還沒有那個膽子!
滾地雷色迷迷的看了那兩個細皮嫩肉的女孩子一眼後這才注意到自己的人竟然都跑到自己這間大屋子裡來了。
“誰讓你們都進來的?”滾地雷的眼神又變得陰森森了起來。
“大當家的,是我讓弟兄們都進來的,這不是抓了兩個賊漂亮的黃花大閨女弟兄們都想看一眼過過眼癮嘛!”二蠻子解釋道。
“艹!”聽二蠻子這麼說,滾地雷卻不好說什麼了,自己這個大當家的吃肉自己手下喝點湯自己總是不好管太多的,哪個大當家的不是恩威並施呢。
“這細皮嫩肉的,還說是喝過墨水的果然不一樣啊!哈哈哈。”滾地雷仰頭大笑了起來。
在他滾地雷的人生哲學那從來都是及時行樂能活一天算一天的!
有的人嗜賭,有的人嗜大煙,有的人嗜色,而他無疑就是那種有段時間不碰女人就心癢的要命的那種。
只是滾地雷這一仰頭笑的功夫就聽自己身邊的手下“啊”了一聲!
他仰頭一笑又能用多大功夫可是等他把臉對向面前的女孩時,就見兩名女孩手中竟然是多了兩支盒子炮來正指着自己。
她們兩個的手那哪是光捂掖着棉襖啊?左手是捂不假,插進懷裡的右手卻是一直攥着盒子炮呢!
滾地雷剛意識到不妙,就聽槍械嘩啦一聲響,自己留在家的這十來名手下已是全被二蠻子帶回來的人拿槍逼上了。
他手剛摸到槍,而二蠻子的手卻已經把他的手按住了!
滾地雷想反抗可是他忽然發現對面那個女孩子用槍的動作一看就是老手!
人家是屈肘端槍的,手槍就貼在小腹的側位上。
這個道理滾地雷這個老土匪自然是懂的。
你別指望用手去搶槍,人家那槍能往後退,你伸手去搶的功夫人家就可以扣動扳機了,誰動作再快也不可能有那子彈快!
滾地雷這一怔的功夫,槍已經被二蠻子下去了,非但是他的,其餘他的手下的槍也被人奪了去。
“都上牆邊蹲着去,我們只和滾地雷算賬沒你們事!”二蠻子說道。
“二蠻子,你們這是幹什麼?”滾地雷聲色俱厲的喊了起來,但他內心想的卻是,不好,老子今天要翻船,到底有人反叛自己了。
二蠻子看到那十來個土匪都蹲在牆根處了這纔看向了滾地雷冷冷的說道:“大當家的,我要幹什麼你心裡很清楚!”
“二蠻子你小子殺了人是我收留了你,你現在竟然反水,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那名土匪頭暴跳如雷。
“多說無益,要問我爲啥要反水,只能怪你缺德事做得太多了,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你不光學北震天禍害咱們老百姓的女人壞了行規,這回還投靠了日本人給日本人當狗腿子,借水泊梁山裡的一句話,我也是替天行道!”那個二蠻子說道。
緊接着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伸出一隻手直接就揪住了滾地雷的頭髮,另外一隻手一把鋒利的匕首已是抵在了滾地雷的咽喉上。
雙方已經撕破了臉面,二蠻子下手自然不會軟,那刀尖已是直接就在滾地雷的咽喉處扎出了血來。
一名土匪上前很是熟練的就將一截繩子套在了那滾地雷的脖了上,旁邊又上來兩人左右一夾,那滾地雷哪還動得了分毫。
“到外面插了他!”二蠻子直接下令。
二蠻子今年歲數並不大也只是二十一歲罷了,可是當土匪卻也當了三年了。
這三年的土匪生涯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對於滾地雷這樣的人要麼別得罪,但得罪了就得直接殺了以絕後患。
那滾地雷就是這樣對付別人的,如今就這樣被人對付了卻也是因果報應絲毫不爽。
滾地雷剛要掙扎,可後面那名曾經的手下只是把繩子一勒卻哪容他反抗?真接就被旁邊兩人硬架了出去。
周讓聽二蠻子說插人便也跟了出去,這個滾地雷是這夥土匪的首惡,她不看到對方死了終究是不放心。
在周讓的理解裡之所以叫插人那應當是用刀扎吧,扎和插本來就是差不多的意思。
只是她出去一看,那“插”卻是跟她想象中的用刀子殺人完全是兩回事。
她就見那個滾地雷被繩子勒着脖子,那個行刑的土匪卻是拿着一根棍子往繩釦子裡一插就那麼一絞,一圈,兩圈,三圈……
周讓別看是一個表面上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孩子,但她可是見過世面的人,就在二蠻子救胡梅的時候她用菜刀殺了一名土匪卻是連眼睛都未曾眨過一下。
但眼見山裡的土匪竟然是這種殺人之法也是覺得殘忍便扭過了頭不再去看,等她再轉過頭時,那滾地雷已然氣絕!
待到周讓進屋之後就見二蠻子正對那些被繳了械的土匪說話着:“咱們在一起也混了三四年了,咱們彼此是啥樣的人都心中有數,所以我也沒有那麼多廢話。
你們要留下接着幹以後就得聽我的,讓幹啥幹啥,卻是再也不能碰良家婦女。
你們也知道,就這東北老林子裡幹咱們這一行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但是你們看到過聽說過哪個綹子的人象滾地雷這樣專門禍害人家大姑娘小媳婦的?
今天就是我不插了他,他死那也只是早晚的事,跟着他混的肯定一起倒黴!
你們平時也好這口的那幾個人把槍留下該幹嘛就幹嘛去,我這小廟也容不了你們這大和尚。
剩下的人願意走的也是一樣,但是,只要留下的咱們就得按道上的規矩來,哪個以後敢再壞了道上規矩,就別怪我二蠻子不客氣!”
“二蠻子你說話算數?我要是走你可不許背後插我!”有一個土匪站了起來。
“當然算數,我說話不算數以後怎麼帶剩下的兄弟,咱們這些兄弟裡沒有禍害過女人的算我也就那麼三四個,老子還要留人留槍打日本人呢!”二蠻子說道。
“你我倒是信得過,我走!還有誰?”那名土匪顯然覺得自己受不了二蠻子的這個清規戒律,又有兩名土匪站了起來。